久別重逢,人人都恨不得能一家多一些時間團聚,焚淵也是一樣的,賴在瓏玉臂彎里蜷縮著魁梧的身子,好像個小孩。但到了議事的時候,他搖身一變就成了城主,好像穿上了一層盔甲,變得冷硬堅決。
開荒種地的事情很快就定下來了,並詳細地分派了工作。耕種,是獸族人既向往又無可奈何的事情,尤其是冬天,凍得比石頭還要硬的土地,根本毫無生機。
男人們頂著大風和酷寒,掘開堅硬的凍土,艱難地挖掘出地下的炎玉,然而這些過去法力無邊的玉石,現在都只是有些燙手而已。
焚淵從來都是身先士卒的,瓏玉本想跟去,卻被焚淵強行制止。她的身體可經受不住外面嚴酷的寒冷。
「老大,把鎬頭給我,你歇會兒男人們分為幾批,輪番作業,不間斷地開掘炎玉,以準備化開適合種豆的凍土。
焚淵坐到一邊去休息,才坐了一會兒,就見一個木碗端到了自己面前,還冒著騰騰熱氣,一聞就知道是燒酒。
「你怎麼來了?」焚淵接過燒酒,一頭喝干,把碗遞還給風鈴。
風鈴拍著胸脯說︰「我來幫忙啊!不要小看我,我可不怕凍哦!」
「這是我們獸族的事,你沒有必要來幫忙。還有,這燒酒你哪兒弄來的?現在所有的食物都是限量供應,燒酒這麼奢侈的東西你怎麼會有?」
「偷的,嘿嘿!這個東西最能抵御嚴寒了,如何,喝了是不是好很多?」
焚淵不置可否,說道︰「我會命人給你做一件好法器,開春之後,道路就好走了
風鈴臉色一黯︰「你這是要趕我走嗎?」
焚淵吐著白氣,眼楮看著旁邊的工地,問道︰「你來找我似乎是有話要說?」
風鈴遲疑了,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嚼舌頭的女人,背地里告別人的刁狀,醞釀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沒有想到,老大一心想要娶的竟然是瓏玉夫人
焚淵立刻糾正她︰「她現在還沒嫁,就算是夫人,也是我的夫人
風鈴驚訝地問︰「你知道她有婚約的事?」
「知道
「那你為什麼還……」
「不為什麼
風鈴低下頭輕聲說︰「她的確非常美,在人族,她是當之無愧的第一美人,我再沒見過比她更美的女人了
焚淵沒有答話,但他答與不答,承認或不承認,在風鈴看來都是錐心刺目。
「那……婚期到了,她會為了你逃婚,是嗎?」
「不會,那時候她會依照婚約出嫁,好讓你們人族繼續做仙族的奴僕
「那她出嫁之後,你就打算終身不娶?」
焚淵又沉默了,算是一種肯定。
風鈴站起來,提高了音調說︰「即使如此,你也不肯給旁人一個機會嗎?」
「我既然不會對旁人動情,旁人又怎麼會有機會?」
「你相信這片千萬年來從沒長出過一粒莊稼的土地會長出糧食嗎?」風鈴指著身後的草原,突然有此一問。
「我信
「那好,我也相信你這顆除了她再放不下別人的心,一定能為旁人再次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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