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恨我，為了老大你也不能輕易就這麼死了！」風鈴還在喊，說實在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場。
「瓏玉！你不能死！你听到了嗎？」風鈴開始用手在積雪里亂挖，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影朝她靠近。
這個人影，看不清楚面目，渾身都是凍結的血污，踉踉蹌蹌，好像鬼魂。
「瓏玉，你出來啊，你出來……」風鈴正喊著，忽覺肩膀上一重，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到了自己身上，她轉身一看，被嚇得尖叫起來。
「……你不是來救我的嗎？」聲音氣若游絲，正是瓏玉。
「怎麼會……怎麼會弄成這樣？你不說話我根本認不出來！太好了，你還活著！」
瓏玉被風鈴架了起來，兩人吃力地在雪地里走著，瓏玉道︰「我活著為什麼太好了？我死了對你來說才是最好的
「你不要這麼說……」風鈴慚愧地低下頭，「那時候我被嚇糊涂了，竟然做出了那種事……」
「很正常，被別人突然拿去當誘餌，你不害怕不憤怒才有問題
「可是當時你不得不這麼做，你想拿誘餌去引起四頭餓虎的爭搶，根本沒時間跟我解釋
「的確如此……可是我還是沒有想到，那四頭餓虎雖然饑餓凶猛，但的確受過馴化，它們竟然能忍得住不吃你
風鈴突然停住腳步，驚叫道︰「你這麼說是懷疑那四頭猛獸是我養的？」
「這只是一種可能，但我並不傾向于此。我更傾向于，它們受另外的人馴化，只對你一個網開一面
「我在獸族除了老大以外，沒有認識的人！」
「但幾乎流沙城的人都認識你，你是坐在焚淵的踏雪王上回來的
風鈴搖著頭，顫聲說︰「所有人都知道我無恥地想要搶走老大，想要坐上城主夫人的寶座，是嗎？」
瓏玉沒有停下腳步，慢慢地往回走著，說道︰「或許你不想，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有人絕對不想讓我做城主夫人，即便是焚淵最在意的那個女人也不可以是我，是不是別的什麼人無關緊要
風鈴听過之後，跟了上來，默不作聲，過了好久她才問︰「你知道冬青首領他們兄妹倆針對你？」
「冬青首領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掩飾
「你真的很聰明，好像什麼事都在你的意料之中，我比不上你
「那不一定瓏玉答道，「有一個人是在我意料之外的，她的想法，我不知道，只有她自己知道
「誰？……你是說，我？」
「你並不像你自己說的那麼笨。你曾經騙到過我的錢，真的不能算笨
風鈴不知該說什麼，心里又被瓏玉給攪亂了。她能听到瓏玉沉重的呼吸，好像很艱難，估計在這天寒地凍的曠野里凍傷了心肺，不救治不行，既然如此，又何必說這些來刺激這個唯一肯出來找她的人呢？
「我請你在我募集勞工的時候第一個站出來，你沒有。冬青兄妹一定讓你在適當的時候推我一把，但你卻又來救我。你總在我的意料之外
「對不起……」風鈴只能想到這句話，反復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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