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人群把城門堵住了,焚淵都暫且進不去,若是沒有一個妥當的交代,這些發覺自己可能被愚弄了的民眾就會鬧起來。
焚淵抬頭就看到了城門上方的那塊石頭,上面有一個深深的鑿印。
他嘆了一口氣,讓圖魯班宣讀人族城主的手令,圖魯班對照著獸族文字的翻譯,這才結結巴巴地把手令上的意思說了一遍。
「什麼!為了平息戰端,人族要劃一片領土給我們?」
「有這麼好的事?」
「難道說咱打勝仗了?」
無數種疑問全都集中在焚淵身上。面對這些窮慣餓怕了的獸族人,焚淵答道︰「勝仗倒是沒有打,是我們的傳國法寶鎖妖塔為我們爭到了一片寶貴的耕地,從此以後,獸族再也不用擔心饑荒和嚴寒了!」
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個國君能像焚淵一樣,讓這句空話大話變成實話。很多獸族人都悄悄地抹淚,不僅感動自己將有美好的未來,也愧疚自己竟然堅信城主死了,還要另立新君。
「那……那冬青首領……」
這個問題就十分尷尬了,焚淵板著臉,什麼也不回答,看來這一次冬青凶多吉少。
「那瓏玉……玉小姐怎麼辦?」
這倒是不能不引起焚淵的注意,問道︰「瓏玉怎麼樣了?」
大家都你瞪我我瞪你,不敢說。焚淵不問了,策馬沖進了城,在市集的小廣場上,他看到了一個架得老高的籠子,籠子的底部已經墜著冰錐了,可想而知上面是有多冷!
「瓏玉!」
隱隱約約能看到籠子里有一個人,再看看周圍人的表情就知道那人肯定是瓏玉。焚淵憤怒得渾身顫抖,翻身下馬,幾步躥上去,一口將一人合抱的木柱給咬斷了。
周圍的人看著,那勢頭就像是在咬別人的脖子,只覺得脖子上有什麼一緊,脊背一涼。
木柱倒下來,籠子跟著往下掉,焚淵奔上去兩把就把籠子給拍碎了,里面昏迷過去的瓏玉掉出來,被他穩穩接住。
瓏玉冰涼的身體讓焚淵手腳發軟,他顧不上追究到底是怎麼回事,抱著瓏玉就往最近的房屋跑,邊跑邊喊︰「給我拿雪來!拿水來!」
焚淵只留了這戶人的女主人在屋里幫忙,其他人都不得靠近。然後他把瓏玉兩三下扒光,用拿來的雪拼命擦在她身上摩擦。
瓏玉發青的身體都被他生生擦得泛紅了,他才停手,然後猛地甩了一巴掌在瓏玉的臉上。
「快醒,瓏玉,快醒過來!」
瓏玉其實並沒有昏迷太久,這個時候體溫升上來,又被焚淵這麼使勁地甩了一巴掌,悠悠醒轉。
焚淵的嘴唇顫抖了兩下,忽然把鼻子埋在瓏玉的臂彎里,嗚嗚地哭了起來。
幫忙的女人很識趣地躲了出去。瓏玉抬起還有些僵硬的手,放在他濃密的毛發中。
「怎麼……要我哄你才肯不哭鼻子?」
「誰他娘哭鼻子了!」然後他大力擤了擤鼻子,嘴唇還在顫抖,一賭氣,把眼淚都蹭在了瓏玉身上。
「壞女人,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回事!」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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