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城是一座巨大的建築,一座城,一座樓閣,非常特別。城的主體都暴露在外,沒有什麼可見的保護,因為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種族,沒有什麼力量能夠凌駕于仙族之上。
除了自然的法則。
但即便如此,雲上城還是一座城,而不完全是一座樓,它還是有它的城牆和城門。這是象征性的防御建築,更多的意義是劃分疆界。有疆界,就是城,城里和城外,一是一非,對于城外的恐懼,就是自然賦予一座城的規律。
仙族也無法擺月兌。瓏玉站在城牆的里面,處在雲上城主體與城牆之間,這片不算廣闊的荒涼空地,除了雲霧翻騰,什麼都沒有。
「你要給我看什麼?」
「這樣看不清楚,你得把雲霧驅散,我想這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瓏玉便念動了召喚的口訣,氣流逐漸聚集,翻騰的雲霧被卷動起來,順著瓏玉的指引,這些風和雲霧十分溫順地向兩邊退散,露出了皺巴巴的白色地面,以及高大得讓人心生畏懼的城牆。
「想不到雲上城的城牆居然這麼高大,你們懼怕什麼呢?」
「這不是今天我們要談論的話題,你應該仔細看看那牆上有什麼
瓏玉定楮細看,那城牆上似乎有浮雕,組成了一幅很長的圖畫,圖畫的寬度要比城牆窄一些,但也足夠巨大了。
天上,人間,仙人,黎民,主人,僕從,神跡,還有萬里挑一的幸運女子。可惜浮雕很簡略,沒能表現出那身嫁衣價值連城,但簡略的圖畫放大到這種尺寸,也有了一種質樸的宏偉,能從人的心底將人震撼。
一場盛大的,曠古絕今的婚禮,被銘刻在了雲上城的城牆上,只要城不破,後人將永遠記得。
瓏玉發現,人物第一次出現的時候,旁邊會有姓名的注解,這尤為可貴,所有出現了名字的人都會成為傳奇。
「好大的手筆,這恐怕不是人力所為吧?」
「這個就留給你自己去想象了,重要的是這不是我使出來的障眼法,這的的確確是一份厚禮,仙族贈送給……你本人的
瓏玉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雲默,問︰「送給我?上仙覺得這東西對我來說有什麼用?」
「記憶。對于人族人來說,最可怕的並不是死亡,而是被活著的人遺忘。所以人族人都祭奠祖先,以表示他們對于逝去之人的記憶,他們並不活在別的世界,而是活在記憶中。但可惜的是,死去太久的人還是會被遺忘,除非你很特別,特別到被歷史記住,所有人都不會忘記你
「不愧是最接近法則的人,說得真的很有道理。能夠被所有人記住,這感覺太誘惑了。如果,我是一個拯救黎民蒼生,能在絕望中帶給他們希望和勇氣的人,我希望能讓他們永遠記住,就像獸族人感念我對他們做的一樣。但是,這浮雕中的我,就是一個太平盛世中,為盛世錦上添花的小女子,我能帶給記住我的人什麼?除了幻想,就是對過去毫無節制的緬懷
雲默無聲地看著她,他不相信不追求名利的人存在于世上,不是名就是利,即便所謂的感情,那也是一種能讓自己感覺舒坦的利益。
瓏玉要的,更多,更多,多到這種程度的榮耀,無法滿足她。
「你到底想要什麼?我承認你擁有的都已經失去了,既然雲遙無法償還你,那你還想從這里得到什麼呢?」
瓏玉很鄭重其事地轉過臉來說︰「不要太多慮,我能對高高在上的仙族做什麼呢?我完全了解上仙的意圖,雖然這幅浮雕對我來說沒什麼吸引力,但我還是領了你的盛情。說出你的條件,我想我會給出一個合理的價錢
雲默徹底驚呆,他那淡定的臉輕微的扭曲了。交易,這種看來不太高尚的勾當從來都是讓人族人去做的,但今天居然擺在了自己面前。
「既然如此,那麼我只好領你去看另外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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