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默坐在書桌前,寫寫停停,十分專注,以至于弟弟進來也沒有察覺。
童年對二人來說已經很遙遠了,從突破壽限那天算起,應該也有近一百年了,二人的容貌都停留在剛剛二十歲的時候,時間的流逝幾乎不能在他們臉上留下印記。
可是雲遙還是記得,自己小的時候如何像一個跟屁蟲一樣追著哥哥到處跑。什麼也不用擔心,闖了禍有哥哥頂著,有好東西哥哥一定會分給自己。哥哥對他來說比父親還要高大。
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居然還是跟操縱風雨法器有關。那一年,測算出下界必有罕見的大干旱,于是雲家決定對人族本該干旱的地方進行降雨。哥哥協助祖母進行施法,但中途不濟,還是他挺身而出,沒有功虧一簣。
祖母的贊賞都是其次,最要緊的是,哥哥看出了自己的局限,天賦竟不如這個跟屁蟲一般的弟弟。
直到哥哥這長子決定放棄族長的位置,一心修煉的時候,兄弟二人就幾乎沒再說過話。
他面對哥哥的態度,簡直和瓏玉面對他時的態度如出一轍。他忽然想笑,這莫非是他命里注定的?
這麼胡亂想著,本來專注于自己事情的雲默,終于發覺他來了,第一反應就是笑了起來。
那笑容讓雲遙十分窘迫,大概什麼都瞞不過他,他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了。
「站著干什麼,坐吧
不想直接開口求他,雲遙隨口問道︰「你在寫什麼?」
「我自己修煉的體會,有一段時間,冥思的時候,總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從何而來,要重新梳理才能分明,這可太麻煩了,于是我就想把自己覺得不錯的想法記下來
雲遙忍不住諷刺︰「自己把自己搞糊涂,這也太可笑了
雲默不以為意地說︰「很多時候,人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做什麼,能清楚寫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感覺上這話就是在說他,雲遙不想繼續下去,又轉移了話題︰「你什麼時候閉關?」
「怎麼也要等到靈池的儲蓄足夠百年之用了才行,否則我這一閉關,整個雲家就捉襟見肘了
「為什麼要讓瓏玉做那樣的事?她來到雲家,只是為了延續子嗣,你怎麼能把販運靈氣這種重要的事交給她?」
雲默笑道︰「她既然有這樣的能力,為什麼不可以為仙族做一些貢獻?或者只是你不希望她總是以一個商人的身份來面對你?」
「你知道什麼!」雲遙呵斥了一句就轉過了頭,雲默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也就只有在跟她鬧了別扭之後才會來找我,說吧,這一次又是什麼?」
本來雲遙還想反駁,但又覺得這樣的爭論毫無意義,便小聲地說︰「她要我用我們家的雲璧給獸族一年的風調雨順,以此來換雲上城所有人一年的靈氣
雲默問道︰「那麼你遲疑什麼呢?」
「過去只是遇到大型災害才會動用雲璧,現在……」
「既然沒有大型災難,那也就是說,這一年一定風調雨順,她沒有要求自己使用雲璧,你給她一個結果,不就行了嗎?」
「這……」這簡直就跟騙沒有什麼區別嘛。
雲默笑問︰「你不想騙她,若要做,就一定要為她做好,是不是?」
「胡說……」
「雲璧的事就這樣吧,至于你還能為她做什麼,你自己看著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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