瓏玉慘叫著從夢中驚醒了。睜開眼,發覺自己正躺在椅子上,方才不過是小睡了一下。白玉蘭就在身邊奉茶。
她長長松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原來只是夢啊……還好,還好……」
白玉蘭看她這個樣子,卻是十分無奈,遞上茶,輕聲說︰「夫人醒了,喝口茶吧
瓏玉喝了一大口,慶幸地說︰「方才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對了,雲遙現在在何處?」
「二爺在西院
「蒼天保佑
「夫人,你餓嗎?昨天你從書房回來,就一直昏睡到了現在
瓏玉一下僵住了︰「我昨天從哪兒回來?」
「二爺的書房
茶杯從她手上滑落,熱茶全灑在她身上,杯子也滾在地上成了碎片。
「我去他的書房干什麼,我沒去,我只不過做了個噩夢而已!」
白玉蘭替瓏玉心中絞痛,但是她說不出欺騙的話。
「夫人,白玉蘭不過是個妖奴,無力阻止,你千萬要看開些……」
瓏玉一把揪住自己肚子上的衣服,仿佛感覺到里頭已經有什麼在蠢蠢欲動了。♀眼淚再次涌出來,她只能咬緊嘴唇忍住。
其實她早知道會有這一天的,無論先前怎樣安慰自己,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但此時此刻她依舊心如刀絞。
「白玉蘭,去,去庫房拿些藥來,方子在這里……」
白玉蘭低頭一看那方子,就明白了瓏玉的想法,咬了咬牙,她把方子一推,說道︰「夫人,這藥雖然有效,但非常傷身。這樣的事以後不能避免,若是長期服用,只怕……」
「我害怕,我害怕呀!若是誕下他的孩子,叫我以後如何對我的孩子下手?」
白玉蘭沉聲道︰「受孕也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成的,如若真的有了,再做打算不遲。夫人現在,還是不要自亂陣腳的好
瓏玉沉默,她一生可以說縱橫天下,幾起幾落都沒能讓她這樣彷徨無助。她還能掌控什麼,她從來就不能掌控什麼!
「白玉蘭有一些愚見,夫人若是想听,我便說
「你說瓏玉現在腦子不能思考,唯有听听別人的意見。
「夫人與其考慮如何避免受孕,或者打掉孩子,還不如考慮有了這個孩子以後該怎麼辦
瓏玉大驚,腰背都挺了起來︰「你說什麼!」
「這個孩子身上還有沒有言靈契約很難說,畢竟他兼具雲家和瓏家的血脈。如果言靈契約在他身上抵消,夫人的計劃依舊可以進行下去。如果言靈契約還存在……」
「若還存在,只能是我命中注定,完不成夙願……我怎能害我的孩子?就算他的父親是雲遙,但也是因為我這個母親無能,才讓他降生,他又有什麼錯……」
「放棄嗎?」
瓏玉沉痛地把眼楮閉上,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無顏再繼續活下去。無法完成夙願,背叛焚淵永遠成為別人的妻子,她唯有以死謝罪。
「以後,二爺的話……夫人大可以推月兌了
瓏玉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說︰「不能推月兌。雲家上下,何嘗希望我太過稱心如意?我立下的功越多,他們就越忌憚我,若我有了子嗣,他們就更加震恐了。我不能推,反而還要求!我敢說,參仙閣里的那位,就不會坐視不管!」
兵行險招,但瓏玉也有六七成的把握。靈氣,這樣關乎仙族命運的東西,幾乎全掌握在她手里,這實在讓仙族人牙根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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