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他們終于徹底擺月兌黑衣人追殺,到達小鎮。
他們並未住進客棧,因為在客棧內太容易被發現;他們選擇了一處農家,在這連綿起伏的村落中,想要輕易找到他們二人,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
小魚兒為司徒龍宇傷口上了藥後,將一雜干淨衣裳放與面前︰「我先出去,你將衣服換上!」
司徒龍宇聞言,當即可憐兮兮眨巴雙眼︰「我可是傷號,你不會這麼殘忍吧?」
小魚兒自然知道他話中所指,臉頰不由自主染上一抹紅暈︰「要不……我讓老伯來幫你!」
司徒龍宇當即垮下臉孔︰「為何不是你幫我?」我好歹也是因為救你才受的傷,你多少給我點安慰吧!
小魚兒臉色更紅,頭顱垂至胸前︰「……我也要換衣裳,你自己穿!」話音落,害怕司徒龍宇再說些什麼,急忙轉身朝門外走去。
「呃∼∼」還真是無情。
小魚兒順手關上房門後,手掌覆至滾燙臉頰,遲遲未有下一步行事。
「姑娘!別愣著!快來換身干淨衣裳!」不遠處一名老嫗,慈愛對著小魚兒招手。
小魚兒明顯一愣,有些不確定指了指自己︰「婆婆!您是在叫我?」
老嫗含笑走至小魚兒身側︰「傻孩子!我不叫你還能叫誰?」
小魚兒眼楮眨巴片刻︰「您是如何認出我是女兒身?」
「我這輩子吃過的鹽,你比走的路還多;是男是女,我怎會看不出!」老嫗含笑將一件碎花衣物交至小魚兒手中︰「這是我家姑娘未出嫁前穿的,雖比不上你們身上的衣物,但布料卻很舒服!」
小魚兒望著手中衣物,神情有些囧︰「婆婆!您可不可以給我一件男裝?」
「胡說!」老嫗輕拍小魚兒手面︰「女孩子家就該有女孩子家的樣子,怎能穿著男裝!」
小魚兒被訓斥的有些不知所措︰「可、可是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穿著男裝!」
老嫗听聞,明顯一愣︰「你沒開玩笑吧?」
「沒有!」小魚兒神情認真︰「我從小跟在佟伯身邊長大,他從來不讓我穿女裝!」
「原來如此!」老嫗神情恢復︰「一個大男人是不懂得如何照顧女孩子……」老嫗愛憐抬手輕撫小魚兒墨色秀發︰「……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是該好好打扮打扮,以便將來找個好的歸宿!」
‘談女裝,怎會扯到歸宿上?!’小魚兒神情更囧;對老嫗跳躍性的思維,表示接受不了。
老嫗無視小魚兒窘態,意有所指望了眼緊閉房門︰「我看的出來,你對里面那位男子有著好感,既然如此,你就更要打扮的漂漂亮亮,以便抓住他的心!」老嫗完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抓起小魚兒玉手,便朝隔壁廂房走去。
「婆婆……」小魚兒下意識想要掙扎︰「……還是不要了,我不習慣!」
「一回生二回熟,久而久之就習慣了!」老嫗完全沒有放過小魚兒的意思,強行拉著他前行。
「婆婆……」
「你若不想自己喜歡的男子,將來被她人搶走,就听我一回!」老嫗頭也不回道。
小魚兒聞言,頓時忘記掙扎;腦海中閃過蘇淺蓨曾經所言,以及近日與司徒龍宇獨處的時光;兩種截然不同情緒,充斥著小魚兒心房︰‘也許,是該讓他知道自己是女兒身之事……無論最終結果如何,至少自己不用再糾結與掙扎……’
待小魚兒從沉思中回神,已置身于隔壁廂房。
「去將衣物換上!」老嫗指著不遠處屏風,含笑催促。
小魚兒貝齒輕咬櫻唇,深深凝視懷中衣物,最終朝屏風後邁去。
老嫗見狀,欣慰連連點頭。
半刻鐘左右,小魚兒扭扭捏捏扯著身上衣物,從屏風後走出。
老嫗一見,臉上皺紋都舒而展開;連聲贊道︰「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果然是……」
從小到大,小魚兒還是第一次面對別人如此夸贊,一抹羞怯紅暈浮上臉頰。
老嫗上前,牽起小魚兒玉手︰「來!我幫你梳個發誓!」
小魚兒在老嫗牽引下,坐至一面銅鏡前,望著銅鏡中那麼熟悉容顏,小魚兒覺得,已經有很多東西都不再一樣了。
老嫗輕輕解開小魚兒豎起的發絲,讓它們垂至下落︰「你的發絲真好……」老嫗眼底有著回憶之色︰「……讓我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老嫗抬手,模了模自己如今滿是皺著的容顏︰「哎!如今老了!歲月不饒人啊!」
「人人都有老去的那一日,但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在一起,歲月也變得不再可怕!」小魚兒輕聲呢喃;想想日後若能與家人一起老去,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真看不出,你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感悟!」老嫗拿起一側梳子,輕輕為小魚兒梳著發飾。
「……」小魚兒但笑不語;因為沒有幾人會知道,她對親情的渴望。
在老嫗的妙手下,小魚兒三千發絲被輕輕挽起,更襯托出她的嬌艷欲滴。
老嫗滿意望著自己的杰作︰「美人兒終歸是美人兒,哪怕再簡單一個發飾,都不覺得寒酸,反而更顯得出塵!」
小魚兒望著銅鏡中的人兒,久久說不出話來。
老嫗將小魚兒從銅鏡旁扶起︰「走!去給他瞧瞧!」
「還、還是不要吧!」小魚兒不知,司徒龍宇若是看到自己如今這個模樣,到底會是何種神情?!
「怎麼能不要!」老嫗不管不顧將小魚兒朝房外拉去,熱心十足︰「第一次穿女裝,當然是要給喜歡的人看了;臨陣逃月兌,可不是什麼光榮之事!」在老歐的拉拉扯扯下,小魚兒終是被拉至司徒龍宇所在廂房外。
「婆婆……」
「听我的準沒錯!」老嫗安慰拍了拍小魚兒香肩。
小魚兒望著緊閉房門,心中不由生出一絲膽怯︰「還是不……」話音未落,老嫗毫無預兆推了把小魚兒;完全沒有心里準備的小魚兒,釀蹌闖進司徒龍宇所在廂房。
司徒龍宇听聞動靜下意識回眸,待看清來人容顏,果斷忘記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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