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月光,楊槐兒見那個黑影盤旋一圈「啾」了一聲。(百度搜索更新更快)她連忙悄聲道︰「師父!是小鈴鐺!」嘴中也學著鈴鐺的聲音「啾」了一聲。
鈴鐺聞聲後輕身降下,落在了珧禎的肩頭「啾啾」叫了兩聲。
珧禎皺眉道︰「那探子混入了陽觀峰!」
姚雙姝听後怒道︰「鈴鐺帶路!今天一定要將這個歹人揪出來!」
「且慢!」珧禎馬上阻止道︰「既然知道了那人的去向就不怕她跑了!眼下還是禁地這邊要緊!」
眾人忽听山洞之內似是傳來了一陣驚呼聲,三人齊刷刷的望向珧禎,她面色一沉急道︰「姝兒快去回稟掌門!泰兒隨我進來!」隨後她掃了一眼身旁的楊槐兒,猶豫道︰「槐兒跟在我們身後,遇到危險自保為上!
三人進入山洞中後,楊槐兒好奇的查探著眼前的一切。身側窄小的石壁凹凸不平,似是天然形成一般,牆壁隱約泛著微弱的光芒。她張大了眼楮仔細望去,原來石壁上布滿了細小的水晶,如鹽粒一般撒在上面。
繼續前行,忽覺眼前豁然開朗,三人已然步入洞穴之中。走在前面的珧禎師父和啟泰都不約而同的打量起四周。
楊槐兒心中了然——大家都是初次踏入這洞中啊!
眼前的圓穴約有百丈大小,皎白的瑩光由洞頂傾瀉而下,那光芒比之月光稍顯明亮,卻有不如陽光般耀眼,她舉起頭去尋找光芒的來源。卻見洞頂之上的水晶如石花般綻開在頭頂,如同遮天的樹冠般大小。洞頂正中間裂開了一線天縫,漏下一縷淡淡的月光。微光撒在水晶上折射出無數道光芒,這才使得石洞中變得微亮。
楊槐兒似乎听到有水流的潺鳴聲,她轉臉望去,看到石洞曲徑出似乎另有洞天。珧禎師父也顯然發現了那個地方,轉身示意眾人向那邊走去。
穿過洞穴時,楊槐兒隱約看到石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跡,偶爾還有幾副人形的圖案,心下當即明白︰「這定是無訟子師尊當年所留下的武學!」轉而又想到師訓有雲不許擅自偷襲,于是趕緊將目光收回,目不斜視的向前走去。
走到隱秘處,一條水晶石廊出現在眾人眼前,不知通往何處。
那石廊通體光滑,顯然是由人工打磨而成,石廊的盡頭光線漸漸轉暗,慢慢變成了湛藍之色。
三人踏入石廊後,楊槐兒竟發現那看似光滑潔淨的石壁上同樣也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字體雖說只有指甲般大小,可石廊狹小石壁近在眼前,眼及之處上面的文字已有大半入眼。她通讀之後發現此間記錄的只是一些妖邪、鬼怪之物,這才送了口氣,走馬觀花的看了一些。
突見「多足紅蟲」四字入眼,她心中一動,不由多看了兩眼。字里行間果然與決明師伯曾經說過那些的出入不大。細讀時,忽見那石壁上出現了一處裂紋,打破了通體的平滑,放眼望去似乎也只有此處有損。楊槐兒只覺可惜,可轉念一想空山立派數百年,這洞天福地自無訟子開山之日起便存在至今,如今的空山早已面目全非,這石洞又豈有恆久不變之理呢?!
轉眼已到石廊盡頭,流水之聲清晰入耳,眼前又是一處洞穴。這出山洞沒有之前的那處明亮,全靠洞底一汪清潭的波光映照在水晶之上取亮,波光映照在斷壁殘垣處,一派破敗之相。
潭水朝著石洞深處嘩嘩流動著,三人順著水流的方向繼續前行。水氣帶著一股腥味撲面而來。只見珧禎傳來一個警惕的眼神,楊槐兒放輕了步子,隨著二人緩步前行。
腐壞的氣息越來越重,楊槐兒只覺後脊一陣發麻——這個味道令她想起了多年前嬴魚作亂的夜晚,忍不住抬眼望了一下面前的啟泰。忽然她眼前一黑,只覺頭間傳來陣陣眩暈之感。
「不會這麼巧吧?!」楊槐兒心中一驚,不住念到︰「楊槐兒你掙點氣!這時候蟲毒不能發作!!」她腳步稍緩,輕甩了一下腦袋。
啟泰不經意回頭剛好看到此舉,目光中傳來了詢問之態,她趕緊對他示意不礙事。眼看他轉過頭去,眩暈之感卻再次襲來。
楊槐兒一手按著太陽穴,強忍著不適跟隨者前面二人,步履絲毫不亂。「忍住!至少要尋到那歹人後才能暈倒」她正想著,只覺腥臭之味愈發濃烈,就連珧禎師父都皺起了眉頭。
楊槐兒終于支撐不住,捂起嘴干嘔起來,啟泰連忙將她一把攙起。
洞穴暗處傳來一聲沉重的喘氣,珧禎當即拔出手中的落英神劍,機警的望著暗處。
「咳咳——」
黑暗中終于響起一絲動靜。
珧禎驚道︰「師父?」于是快步向前走了兩步,突然她撕心裂肺般長呼一聲「師父!——」隨後消失在楊槐兒的視線中。
二人連忙跟上前來,眼前竟出現了一座山崖。
腳邊的流水由此向下形成了個一肩寬的小瀑布,瀑布流下幾丈後匯成了一個巴掌大的池子。
楊槐兒看到水池的潛水處浸泡著一個人,鮮血在他身邊一圈圈暈染開來,如花朵般綻放,觀之觸目驚心!
岸邊上,一個矮小的身影同樣倒在血泊之中。
看到那小小的身影,啟泰腳底一晃差點栽下山崖,楊槐兒連忙將他一把抓緊。
「師父」他難以置信的低喃著,帶著楊槐兒一個縱身躍到崖下。
珧禎已近身將長祁一把扶起,嘴中不住慌亂道︰「師父?!師父!您醒醒啊!」啟泰也趕到了她身邊。
楊槐兒走到池水邊,看著腳下的陌生人。
只見那人面色慘白,腦袋看起來微微發脹,頭上只長出了一指多長的頭發。
他身穿一身空山弟子常穿的白衣,可寬大的衣服罩在弱小的身上極為不協調。
白衣濕水粘在身上,隱隱能看出他整個身子泛著黑色。的手腳更是色如黑炭,如他蒼白的面色極為不協調。
楊槐兒只覺的頭疼感更甚,珧禎師父的哭喊聲仿佛離她越來越遠,終于眼前一黑,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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