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說可能?」楊槐兒不解道。
「我那日奉師父之命給師公送藥去了,你當時也在草廬的!」听郭小義這麼一提醒,楊槐兒想起了當日之事當即點頭應聲。
「之後我就回到了靈樞洞天徹夜幫師兄熬藥,沒回過觀靈島。昨日雲天師兄幫姚師姐傳話給我,我才知道此事
「那他有沒有說啟智為什麼要去找你?」
郭小義搖頭道︰「這倒沒有不過啟智臨走前曾向師兄他們討要活血化瘀的藥,可惜我們一有傷病都直接去找師父了,身邊不常備著這些東西
「藥?」楊槐兒眉頭一皺,思索一番點頭道︰「這就是了!翠兒那天扭傷了腳!可是啟智他既然知道你去了靈樞洞天,為什麼不去那里找你呢?」
「我也納悶!不過仔細一想他從小就害怕見我師父,不來的話也是正常的!」
听郭小義如此解釋,楊槐兒倒也覺得是情理之中的事︰「如此說來他很可能是在離開觀靈島失蹤的!可空山就這麼大,他會去哪里呢?」
郭小義听後面色犯難,只得搖搖頭。
「翠兒姐姐臨死前的心願就是找回啟智,我們一定要幫她完成!」
「沒錯!」淼兒應聲揭開門簾走進屋中,她將手上的食盤放下道︰「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
楊槐兒點頭附和道︰「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她低頭望去,腳踝上的指痕清晰可辨,心中默默念到︰「葛師公還沒醒,石符之事無解,啟智依然下落不明,而且拉我入水的人也藏在背後!當然不能就這麼算了!」想到這里,她轉身下床,端起淼兒為她準備的米湯。
「小義哥你的手怎麼了?」
听淼兒這麼一問,楊槐兒側目望向郭小義的雙手,卻見掌心間隱隱發黑,他舉起雙手看了一眼,毫不在意道︰「不礙事!這些日子每天都要踫藥罐子,藥渣染黑的!」
藥渣染黑的!
楊槐兒听到這句話腦海擦出一絲火星,她身子一僵手邊的米湯灑落一地。
「槐兒?」淼兒見她兩眼發直,不由擔心道。
楊槐兒卻不理會,口中連連反復自語︰「黑的?!」突然她扔下手上的湯碗轉身狂奔出屋,郭小義和淼兒紛紛嚇了一跳連忙起身追去。
「槐兒!你怎麼了?!」
只見郭小義大步邁到她身前月兌口問道。
「靈樞洞天我要去靈樞洞天!」楊槐兒大聲疾呼︰「快!快帶我過去!」
「師父最近為了師兄之事脾氣變得很差,之前礙著珧禎師父他還會給姚師姐留有幾分情面,可如今你也看到了!現在過去不是自討苦吃麼?!」
楊槐兒卻听不進去,連連搖頭道︰「有件事我定要弄清楚的!既然神來閣的人已經走了,那石屋中躺著的又是什麼人?!我親眼看到決明師伯跟那神來閣的蒙面人跳下了水潭!我下水查探卻被人拉進水中差點淹死,太多疑點了!我必須過去!」
二人听她這麼沒頭沒腦的亂喊一通,全傻站在原地許久沒回過神來。
郭小義驚訝道︰「你那天是被人拉入水中的?!你當時怎麼沒告訴我!」
淼兒發話道︰「咱們走!去靈樞洞天!」
達成共識後,三人起身離去。
珧禎從自己的屋中緩步走出,面色沉重的望著他們的背影。
決明看到昏睡在郭小義肩頭的楊槐兒,奇怪道︰「我剛才听泰兒說槐兒已經醒過來了,怎麼又成了這幅樣子?!」
只听淼兒焦急道︰「她之前的確醒了,可听說了翠兒姐姐的事傷心過度,又成了這幅樣子,之前帶走的幾貼藥都吃光了,我們只得將她送到這里請師伯看看呀!」
「送她去旁邊的石屋吧!」二人听決明這麼吩咐,急忙將退到屋內。
楊槐兒鼻尖處傳來了一陣藥氣,可不知為何今天的藥氣聞起來沒有以往那麼苦澀,只覺心間一片安寧。
「槐兒~」淼兒低沉的聲音剛一響起。
楊槐兒緩緩睜開雙眼,坐起身後只見那繃帶人還在屋內,慶幸中慌忙上前撥開他指尖的繃帶,一截蔥心般光潔的白指赫然入目。
「果然!」她倒吸了一口冷氣︰「那晚洞中之人的身子明明是烏黑的!」
怎麼回事?!楊槐兒望著這節雪白的指頭怔怔出神,腦中竟有些蒙蒙的。
「噗嗤!——」
水氣蒸騰之聲入耳,郭小義連忙起身去打理爐子上的藥罐,一個不小心被滾燙的蒸汽灼傷了手指。「嘶~」他皺緊眉頭輕聲吸氣,將手指浸入一旁的冷水缸中,不敢驚動到旁邊屋的決明,淼兒連忙跑上前去幫襯。
「咦?!」只見淼兒舉起藥罐後發出一聲驚嘆,隨後她將罐中的藥水悉數倒出仔細端詳起那罐子。
「怎麼了?不過是只藥罐而已!」郭小義經常與這些器具為伍早已見怪不怪。
楊槐兒也起身上前查看,卻看不出什麼門道來。
淼兒侍弄一番奇怪道︰「我剛進屋的時候就覺得奇怪!只覺得這屋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我們踏浪閣紫砂坡的紫英藥石磨成砂後點燃的味道!」講到這里淼兒將藥罐舉到亮處指到︰「你們看!」
迎著光楊槐兒清楚的看到那藥罐上的確嵌有許多細小的顆粒,如同水晶一般。這和自己平時用的紫砂壺的確不太一樣。
楊槐兒雖听得一頭霧水,卻沒有開口打斷。
只听她接著講道︰「這紫英藥石點燃後能夠靜心寧神,最適合不寐之人使用,我師父從前經常在睡前燒些來助眠,可如今單靠燒出的氣味已經無法讓她入睡了,必須要磨成粉兌著酒一並飲下。不過這藥石的藥性還是極強的,只需小指蓋那麼大一塊就能令人安睡!」
郭小義恍然大悟︰「我說怎麼近來我看藥的時候總是覺得困!有好幾次險些把藥煎干了!好在師父沒有責罰我」他表情突然凝住,呼吸漸漸變得急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