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呂懷死後,朝中大臣人人自危,太子府中所有人,甚至是一個丫鬟亦或隨從,都無人敢得罪,一個不小心,那就是被生生打死的下場!何況是堂堂太子妃!
「本宮讓你起身,沒听到嗎?」上官影萱心下微微著惱,聲音驀然冷了幾分。
陸武身子一震,慌忙站起,卻依然垂著頭,躬著身子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就如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在等待著責罰一般。
「陸大人不必驚慌,今日之事,不必告訴他人,更無須殿下知道,本宮告辭!」上官影萱頓覺自己再待下去,只會加深別人的恐懼,不如就此離開。
如蒙大赦,陸武點頭如搗蒜,畢恭畢敬地,像送一尊佛般將她送出了正刑司。
坐在轎子內,將事情的前後想個通透,上官影萱心中明白,呂茉所說確實為真。
以前听電視中說哪個女子是紅顏禍水,禍國殃民,她定會嗤之以鼻,覺得十分可笑,那不過是男人因丟了江山,而用我安慰的借口罷了!
如今她竟然也被人說成是這樣,可她卻笑不出來,那麼多的人真真切切地因她而死,心許久無法平靜。
她低下頭,輕輕撫著隆起的月復部,淚水無聲滑落。生在帝王家,本不是任何人的錯,唐穆琛只不過是做了他認為對的事,雖然與她的想法大相徑庭,但她又怎好怪他?
到太子府門外,南月默然攙扶著上官影萱下轎,瞧著她的臉色不甚好,以為是受了驚嚇的緣故。
「娘娘不必害怕,我們已經回了太子府,不會再有事!」她柔聲勸慰。
「本宮能有什麼事?有事的只會是別人罷了上官影萱搖頭苦笑,有了呂懷那件事,還有哪個敢對她不敬?
走進素華殿坐定,越發覺得她神色言語怪異,南月心中疑惑,便出口問道,「娘娘,那茉莉究竟對您說了些什麼?」
「她不叫茉莉,她是呂茉,前任正刑司主刑官呂懷之女,你說,她會對我說什麼?」她緩緩轉過臉,漆黑的瞳仁鎖定南月,淡淡地說。
說這些時,她的情緒已不再有任何的波動,只是那麼平淡沉靜。
南月身子一震,回望著她,然而目光之中的神情表明,她並未感到意外,似乎早已知道。
「娘娘,您大可不必相信一個瘋子之言,她如今快要死了,嫉恨殿下待您好,才會胡言亂語,您別中了她的圈套!」她俯子,微微垂目,似乎想將自己的情緒掩蓋在眼簾之內。
真的是圈套嗎?她驀然笑了起來,眼神黯淡無光。若當真是圈套,何以陸武會如此怕她?
「小姐,這是怎麼了?」芸兒進入大殿時,瞧見她這個樣子,慌忙上前問。
「去將葉凡找來,本宮有事問他!」緩緩將目光定在芸兒身上,半晌,上官影萱驀然說道。
芸兒茫然地望著南月,無聲詢問著,卻看到她蹙眉點點頭,示意她去找葉凡。
她又望了望失魂落魄的上官影萱,忙跑著去找葉凡,不一會兒,便與他一起回來。
「末將參見太子妃!」葉凡在看到她茫然的神情時,眉頭微蹙,為什麼她在這里總是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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