濡濕的眼眶讓南月瞧不清楚上官影萱此刻的神色,但她明白,一個母親是會為自己的孩子打算好一切,一如當初的李妃娘娘!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心里卻是茫然的,不知是對是錯。
上官影萱俯身一拜,道︰「我替未出世的孩子感謝你!」
慌忙將她扶起來,南月已是泣不成聲,只是一直搖頭。
三日後,上官影萱用完晚膳,卻忽然月復痛難忍,額上青筋跳起,豆大的汗珠涔涔而落。芸兒慌了神,叫來南月一起將她扶進內堂躺下,本想去找太醫,卻被人一把拉住。
上官影萱艱難地說道︰「去將素華殿大門緊閉,不讓任何人進來,快去!」
雖然不解她的用意,芸兒還是緊跑著去了。
上官影萱額上滾落一顆顆汗珠,她顧不上去擦,拉著南月,虛弱地道︰「準……準備好……了麼?」
用力點點頭,南月吩咐剛走進來的芸兒,道︰「你在此照顧好娘娘,我去端盆熱水來!」
芸兒忙上前用手絹拭著上官影萱額上的汗,眼眶微濕,道︰「小姐!你忍耐一下,南嬤嬤很快就來!」
上官影萱此刻意識已經不甚清楚,不知道芸兒在說什麼,只感覺到月復中的孩子想要出來,掙扎著,在肚子里翻滾,她雙手抓著榻上的被褥,汗水已經將床榻濕透。
南月端來熱水,與芸兒一起為她接生,兩人都是生手,顯得有些手忙腳亂。
一個時辰後,一聲清亮的嬰兒啼哭響起,三人都松了口氣,面帶喜色。
芸兒喜道︰「恭喜小姐,是個小皇子呢!」
上官影萱喜憂參半,抬眼望了望南月手中的孩子,目光中滿是慈愛之色,她支起虛弱不堪的身體,伸出手去,抱著孩子,淚水緩緩滴落在他的臉上,她將唐穆琛曾送給她的一個玉佩套在孩子的脖子上,交到了芸兒手中。
抱著孩子,芸兒兀自笑著,道︰「小姐,你瞧小皇子長得多俊俏,眉眼像小姐,整個輪廓卻又像殿下……」
打斷了她的話,上官影萱鄭重地道︰「芸兒,你也知道,我已經被他休了,我不想孩子肚子留在這里受苦,所以!我求你,帶著孩子離開這里,離開蘇城,越遠越好!」
芸兒一驚,道︰「小姐!你當真要如此做?」
重重地點點頭,上官影萱臉色蒼白,斷斷續續地道︰「是!你……你一定要帶著……帶著孩子……離開!答應我,遠離……遠離蘇城!待我……離開這里,我定會去尋你們!」
抱著孩子跪下,芸兒放聲大哭,眼淚和著聲音道︰「小姐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想了想,上官影萱慈愛地輕撫著孩子粉女敕的臉頰,淚水霍然滾落,道︰「就叫天琪,希望天降吉祥給我的孩子!保佑他平平安安地長大!」驟然推了一把芸兒,「快走!再不走,待會兒有人聞訊趕來,就來不及了!南月,快將他們送出去!快走!」
芸兒擦掉滾落的淚珠,抱孩子跟著南月自後門出了素華殿。
不久,南月回轉,卻看到上官影萱了了一樁心事,已經沉沉睡去,面色蒼白著,本就單薄的身體越發瘦弱,她雙眼濕潤,上前掖了掖被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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