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太子府之內一片冷清。
南月坐在素華殿外,仰望著天空,內心一片蒼涼之感。
「南……南月!」一個低低的聲音自不遠處的草叢里傳來。
她身子一震,忙循聲找了過去,借著夕陽,瞧見竟然有一個人躺在草叢里,似乎受了很重的傷,定楮一瞧,竟然是葉凡!
她大驚失色,連忙跑上前扶起他,「葉統領,你怎麼受傷了?到底怎麼回事?」
葉凡面色蒼白如紙,捂著腰間的一個傷口,那里還在汩汩的流血,將身周的一片草地染成了暗紅色,他嘴巴張了張,卻始終沒有再說出一個字。
南月還想問什麼,他卻已經昏了過去。
不敢驚動旁人,她扶起葉凡,艱難地往大殿之內走去,路上拖下長長一行血印。
將他安頓好,她便立刻返回方才的草叢,將一路上的血跡全部收拾干淨,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葉凡在此,否則他必定性命不保!
……
劉學府之內,劉因正在前廳踱來踱去,他的神色比一年多以前,到上官府提親時蒼老了許多,兩鬢斑白。
他怒視著眼前跪著的女兒,食指指著她想要訓斥些什麼,卻終歸沒能說出一句話。
「爹!求你,你一定要想辦法將殿下從天牢里救出來!他受了很多苦,再待在那里,必死無疑!」劉晴如跪在父親的面前,俯子,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求得父親答應去救唐穆琛。
劉因望著不知死活的女兒,勃然大怒,「無知小兒!你懂什麼?他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你知不知道為父費了多少力氣,才保住了我們劉氏一族……」
「爹,我知道!正因為你現在與二皇子說得上話,才求爹爹你!」劉晴如膝行到父親身前,可憐兮兮地拉著他的衣角,淚如雨下。
「你可知他如今是二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早早除之後快!你還讓爹爹去求皇子開恩救他,你這不是要推為父去送死嗎?」劉因氣憤地甩開了她的手,狠心不去看她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
劉晴如貝齒緊咬下唇,如果唯一的希望都破滅,那麼唐穆琛他,他該怎麼辦?他真的沒有救了嗎?
心,痛如刀絞!如果他死了,那麼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爹,他是女兒活下去唯一的寄托,如果他死了,女兒也定會追隨他而去!」狠了狠心,她以自己的性命相要挾。
「你這個小畜生!你這是要逼死你爹嗎?」劉因怒極,指著她大罵,他對這個女兒真是無奈至極。
以前唐穆琛是太子,她嫁給他定會享盡榮華富貴,然而此刻的情形早已不同往日,她為何還如此執迷不悟?真是孽緣啊!
「爹爹若是不幫女兒想法子,女兒便跪地不起!」她能為唐穆琛做的,也只有如此了,不論是否能有效,至少她努力了,也可無憾地陪他而去。
「好,好!我為你想法子!」劉因無奈地搖了搖頭,拂袖而去。
劉晴如也終于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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