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南方某一個美麗幽靜的小院之內,四個人都已經安睡,院子里靜悄悄的,只有幾聲蟲鳴傳來。
「吱呀!」其中一扇門輕輕打開,一個嬌小的身影自屋內悄然走出,抬眼望了望四周,見四下一片黑暗,便又將門關上,朝院外輕盈地一躍而出。
距此十里之外的一個小屋,里面亮著昏暗的燈光,窗戶上影影綽綽映照著幾個人影。
一人推門而入,便即關上,她蹙著眉頭站在那里,雙手絞在一起,赫然是十一。
「爹!」十一弱弱地叫了一聲,神色緊張地望著自己的父親,她並無看到親人的喜悅,反而就像看著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畏懼。
「我的女兒好大的架子,要本座親自前來,方才請得動!」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坐在屋里唯一的桌子旁,一身黑衣,氣度肅殺,神色間有著刀兵過體的寒意。
此人正是索樓的第二把交椅,僅次于閆奎的副樓主——張烈。
「女兒不敢!」十一的眼簾垂下,長長的睫毛在臉頰上投下黑色的陰影。
「你還有何不敢?」張烈肅然的臉龐越發充滿了怒氣,「如今連樓里的事情你都敢插手阻止,不是說要向我交代?你倒是說說看,你這麼做的理由!」
「爹爹說了,只有女兒親手殺了上官影萱,才會獲得自由,女兒自然不想別人插手!」十一咬著下唇,微微抬眼,便又立刻低下頭去。
「哦?是嗎?」似乎並不相信女兒所說的話,張烈凝視著她,半晌,方才稍稍緩和了神色,「記住!你的身體里流的是殺手的血液,就算離開,也永遠擺月兌不了殺手的宿命!別妄想做爛好人!」
「是!」十一低低應聲,她不敢抬頭,怕父親從她的眼中看出破綻,若是他知道自己並無要殺上官影萱的意思,怕是就會親自動手,那時,便糟了!
張烈不再理會女兒,他本也沒有想過非要置上官影萱于死地,如今帝都形勢有變,她的死活已經無關緊要!
況且他為閆奎賣命多年,卻一直都屈居于副樓主的地位,他心有不甘,最近幾年,隱隱有著想要自己掌控全樓的想法!
至于那個文官閆奎,他手無縛雞之力,不過是能為他們帶來巨大的利潤而已,不過若說銀子,只要做這行買賣,遲早都會來!
所以閆奎近幾年的吩咐,他幾乎都是敷衍了事,只派了些小嘍,不然以索樓的實力,上官影萱早已命喪黃泉,哪里還會好好地活到現在?
「爹,你怎麼會來了這里?難道你想親手……」十一心陡然一沉,不敢再往下說,若是那樣,她也保不住上官影萱他們的性命。
「不過就是個小丫頭,還不配本座親自出手,此次前來,是為其他事!」張烈淡淡地說。
「那女兒先回去了,若是出來太久,被他們發現,就不好了!」十一總算松了口氣,神情也輕松了許多。
張烈點了點頭。
十一俯身一拜,便立刻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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