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國皇宮,上下一片慌亂,所有人噤若寒蟬,生怕出一點聲音,就會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鳳儀殿,傳來李瑾然暴怒的大喝,殿內外跪了一群御醫,個個顫抖著身子,匍匐在地,無人敢上前勸解那正怒火沖天的國主。
喻子風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躺在地上,手臂上的鮮血直流,地上已經聚了一小灘殷紅刺目的液體,卻無一人敢上前扶起他。
李瑾然滿臉怒色,方才險些一劍刺入他的心脈,若不是念在他有功的份上,早已令他身首異處。
丟掉手上沾滿鮮血的長劍,他轉而望著榻上昏迷的女子,昨日若不是那個該死的喻子風,她又怎會頭痛,繼而昏迷不醒。
榻上的雪郡主雙頰毫無血色,眉頭微蹙,她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卻一直未醒過來,御醫對此束手無策!
「一群沒用的東西,朕平日真是白養你們,連個昏迷都醫不好!」李瑾然怒喝,凌厲如刀鋒般的眼神落在那群御醫身上。
他們全都火燙般低下頭去,不敢與國主對視。
「瑾然……」榻上的雪郡主緩緩睜開雙目,無力地呼喚眼前怒氣盡顯的男子。
雖然只是微不可聞的一聲呼喚,在大殿之內所有人听來,卻如天籟之音一般,均如釋重負般重重呼出一口氣。
「雪兒,你終于醒了!」李瑾然霍然回頭,坐在床榻邊,歡喜地就如一個孩子。
雪郡主勉強笑了笑,雙頰也變得粉女敕起來,她微微轉頭,卻瞧見躺在血泊里的喻子風,驚異地坐起身。
「是誰將子風傷成這樣?」她說著便要去查看他的傷勢,雙手顫抖地查看他手臂上的傷口,深可見骨。
「子風,究竟是誰把你傷成這樣?」她慌亂地撕下裙角,為他包扎傷口,眼眶中有溫熱的液體順頰滑落。
喻子風本已陷入半昏迷狀,驀然感覺到自己手臂上一暖,他努力睜開雙目,瞧見那親切的面容時,他心中一暖,扯了扯嘴角。
「雪兒,你剛醒,還是回去休息吧!」李瑾然握著她冰涼的素手,將她拉起來,瞥了一眼地上的少年,眸色清冷。
「是不是你將子風傷成這樣的?」她目視著眼前這個看似溫和的男子,厲聲問道。
喻子風是驍騎軍副統領,是國主的心月復,除了他,還有誰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將子風傷成這個樣子?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屏氣凝神,從未有人敢對他們國主如此口氣說話,他們都等著瞧國主會如何處置這個女子。
「他害你昏迷,該死!」李瑾然的眸中驟然迸射出一股寒意,轉瞬即逝,溫和地注視著她,「雪兒,你別管他,回去休息!」
大殿之內的人,驚訝地下巴都快磕在地上了,他們從未見國主對任何一個人如此容忍過!
雪郡主狠狠地將他推開,再度俯子查看喻子風的傷勢,眼角濡濕。
「趙御醫?」她探尋的目光掃過大殿之內跪著的所有人,企圖找到自己想看到的人,那是平日為她診脈的御醫,為人和善,她倒是頗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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