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文靖雖沒提供韓家獨有的秘方,但小玉還是從與韓文靖的合作中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小玉把制作玫瑰膏的地方搬到了韓家,韓文靖有他自己**的藥房,在醫律嚴明的韓家,藥房就是別人的禁地。不過兩人既成了合作關系,小玉也就不算別人了,韓文靖特許小玉能進他的藥房。韓家不比新到江寧的齊家,根深葉茂,有了這棵大樹,一般人也不敢打玫瑰膏的主意了。
韓文靖雖不願利用任何韓家的資源與人脈,但他畢竟是韓家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江寧地界也沒人與他為難。
這些好處是小玉沒料到了,她就是瞎貓踫上死耗子,隨便抓一只,沒想到得了這麼多便利。
這幾日小玉都在忙著熬制玫瑰膏,當然還添了些其他品種,為開鋪子做準備。
有了齊家貴幫忙,原料那些成了小事,現在的事就是愁人手。什麼都要自己親力親為,實在太累了。
李婆子買好了丫鬟小廝婆子的,現在做起了老夫人,家中大大小小的瑣碎雜事都親身參與,每天忙的分身乏術,她是愛莫能助了。
秀娘不放心把孩子交給其他婆子丫鬟。于是她親自帶著小四。小玉要制的脂膏還需要熬制藥材,秀娘怕那藥味對小四身體有礙,便只能對小玉說抱歉了。
而本答應幫忙的趙小珠來到韓府之後,被韓文靖確診是懷上身孕了,因此她就更不能來幫忙了。
現在齊家一家子除了在家學習,還要在外忙碌,兼之要照顧著懷有身孕的趙小珠,個個都忙的團團轉,便沒誰有心思想著小玉的那當子事了。
揉揉酸痛不已的腰,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小玉又抬手抹了把汗。委屈的癟了嘴,以前齊家以她為先的日子是一去不復返了。鍋里又傳來噗噗的聲響,小玉忙躬身,雙手握住勺柄繼續攪動。
室內幾個木頭架子都被小瓷瓶給擺滿了,這些就是小玉的勞動成果。
木頭架子上分門別類的標了字。也不怕記錯了。每個瓷瓶上燒的花紋不同,還燒了字在上邊,讓人一目了然。
腰痛的腰。重的像灌了鉛的手臂,小玉自豪欣喜,卻又心酸難過,一時百感交集。
兩間鋪子都是東集的,離齊家很近,小玉一早就同齊興隆商量過了,把店內的室內裝修全交給了齊興隆。
那鋪子是小玉的,齊興隆自是盡心,想了又想改了又改。還去別的店鋪觀模,踏遍了大半個江寧城,最後才制定了圖樣。齊興隆日夜趕工,眼眶都熬出了深深的黑圈,任憑著趙小珠怎麼勸也勸不住,依舊沒日沒夜的制著木架。最後趙小珠也沒法了,只能由著齊興隆,把一批木架提早制了出來。
當小玉看到那些雕琢好的木架時,瞪大了眼,又驚又喜。細細的模了又模,這哪是貨架,簡直就是藝術品嘛!木架上刷的漆已干透,觸感有些滑滑的。
心中有剩滿滿的感動,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口,喉頭發緊,雙眼熱熱的,小玉真誠的向齊興隆道了謝。先前那些哀怨此刻全都煙消雲散了。
所有脂膏制好,架子也做好了,小玉托齊子思提字,請老師傅刻了牌匾,又請人測算了黃道吉日,最後定到九月二十八這天開業。
忙完這一切,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終于可以歇歇了。
開業這天,店里的幾個主要的人物都沒進店招呼,忙的焦頭爛額的反而成了韓文靖這個局外人。
一串串 里啪啦的鞭炮聲響起,一旁的舞龍舞獅的便開始舞動起來,韓文靖用力一扯,揭開紅布,牌匾上的店名顯現了出來。
「國色添香!」
沒錯,經過思量,小玉給脂膏鋪取名叫作國色添香。
小玉把這名一報,杜桃茗是甩手掌櫃,她是不管,小玉說起開店的事,她什麼都說好。
小玉又把這名對韓文靖一說,
江寧有頭有臉的人家听說韓大夫又開了家脂膏鋪,紛紛捧場,送禮的,購面脂的人絡繹不絕。
新開的這家面脂鋪子制出來的面脂如何,並不是大家關心的,他們關心的主要是韓家。
上次韓文靖開藥館時,他們並不知道這韓大夫就是上京韓家的人,如今知道了,定是要出面交好的。
好在韓文靖也有所準備,請人培訓了下家中的丫鬟小廝,讓他們今日幫忙招呼客人,饒是如此,他也忙的不可開交,揉揉發疼的眉角,又搓搓僵硬嘴角,發覺嘴巴已經快合不上了。
心中後悔不跌,他怎麼會想到接這爛差事呢?喝了兩口茶,又有人來報說是有哪家又送禮到訪了,韓文靖心里發苦,口里發干,卻也是能只能無奈的起了身,又出去繼續招呼客人。誰叫這里就他一個正禁主子呢。
小玉與杜桃茗兩個帶了兜帽,由幾個丫鬟小廝護著,混在人群中看熱鬧。
杜桃茗掩嘴輕笑著,儼然一姿態嬌研的大家閨秀,要是平時她肯定早就樂的手舞足蹈,現在如此,並不是她變文靜了,而是身後還有兩個嬤嬤監督著呢。
小玉也樂呵呵的笑著,沒想到鋪子生意這麼好。
兩人在人群中駐立一會,想要開口說話,但人太多,聲音太嘈雜,實在听不清,只兩攜手退到一旁。
「沒想到這鋪子這麼火,看來我的荷包要鼓起來了。「杜桃茗舉手拍了拍腰間,眨眼示意。
小玉白了杜桃茗一眼,「你什麼時候荷包空過了。「
杜桃茗掩嘴笑了笑,這也是。
今天的東集這一塊的交通幾乎都癱瘓了,國色添香面前除了來送禮,買東西的,還有湊熱鬧的人,鋪子外邊還停了許多的馬車轎子。
鋪子里里外外人太多,幾個婆子擔心自家小姐出意外了,勸著杜桃茗與小玉先回馬車。
「終于可以喘口氣兒了。「杜桃茗進了馬車,一下癱在馬車里,不成坐樣。
小玉拍了拍杜桃茗腿,打趣道︰「真是難為你了喔。「
杜桃茗像听不出小玉言中之意,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可不是,小玉都不清楚她這段時間過的什麼日子,整天被人守著,天天學規矩,學管家,還不許人出門,她都快發霉了。
馬車里就她們兩人,閑聊打趣倒也閑適。
過了兩刻鐘,杜家來人催促,說是老爺請小姐回府了。
杜桃茗心有不舍,卻也只能乖乖回去,九月快過完了,馬上就要迎來十月了,她也是真的忙起來了。
小玉與杜桃茗告別之後,獨自進了齊這備好的馬車,她要等到人少些再過去,不管怎麼說,這大攤子事不能全都丟給韓文靖,今天真是苦了他了。
快到中午之時,看熱鬧的走了,其他人也紛紛告辭了,國色添香一下靜了下來,韓文靖沒力的揮著手,啞了聲」來人,上茶,白術,來來,給少爺捶背。「
「韓大夫,芷玉有禮了
韓文靖瞧著正主來了,想要發脾氣,但對面前這小女娃卻又大聲不起來,心里無奈,哼了聲,只能端杯喝了兩口茶水,低頭不語。
小玉吐了下舌頭,看來韓文靖今天真的累到了,小玉笑著拍了下手掌,「來,試試看我為你準備的糕點,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後面的丫鬟把一食盒擺到了憑幾上。
韓文靖听說有吃的,又來了精神,親手掀開了蓋子,拿起一塊餅大咬了口,不住點頭,眯眼笑了起來,一下把餅放到嘴里,兩頰漲鼓的。
「算你有良心,沒忘記你文靖大哥,以後可要多送點好吃的,廚藝也要好好切磋下韓文靖又連著吃了兩個餅,不住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