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這位官爺手下留情了。」小玉抿嘴笑了笑,對著那領頭的行了一禮。
小玉這番話讓那隊長有些訝異,這小姑娘不怕?
平時他們奉命抓人時,那些人不是大哭冤枉,就是嚇的走不動向他們求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抓了她居然還對他們笑。而且她知道自己在幫齊家?
「客氣了,我也是受人之托,不過我力有所限,只能幫到這,還望齊小姐見諒。」領頭的隊長對著小玉拱了拱手。
「大山哥,你不會瞧上那小娘子了吧。」隊中有人調侃道,大大咧咧的樣子顯然跟人高馬大的隊長極熟。
「定是,不然大山哥怎麼都不讓我們動手。」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起哄道。
大山瞧著一隊人越說越來勁,將腰間的刀抽出來,往天上一舉︰「各位兄弟別再胡亂編排了,這齊家小姐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我這把年紀都能當她爹了,沒那麼老不羞,今兒是我對不起諸位兄弟了,這些年多虧各位兄弟的義氣相挺,我大山才能坐到這位置,改天咱們一起去醉香樓喝兩杯,算是給各位兄弟賠不是了。」
軟硬都施了,若不識相,那亦只能撕破臉了。
幾個嘻嘻哈哈的漢子聞言,倒沒再多說什麼,安安靜靜的跟在大山身後。
大山,小玉看了那人一眼,覺得這名字似乎在哪听過,但又記不起來,難道是陸清風那邊的人。
她與陸清風這廝是八字不合,犯煞麼?沾著他總沒什麼好事。
上次是寧公主,這次是賢王,瞧著這不尋常的動靜,該是發生什麼大事了,賢王請她。唯一的可能便是可能從哪听到,猜測她與陸清風有什麼私情,準備挾她,用她來威脅陸清風那廝吧。
身後是整個齊家。想逃也不能逃,小玉低頭嘆了一聲,嘴角卻是微微彎起的,甜蜜的負累啊。
該說總受傷的是他呢,還是自己呢,小玉忽然咧嘴笑了。
前方已有一頂轎子等在那,見著大山,那人將小玉請進轎中,而大山等人則守在轎旁,小跑著向前進。
幾王帶著自己的人翻遍了整個皇宮。卻沒將皇帝找出來,已經急的火燒眉毛。
「不是說人確定在這皇宮麼?不是說已經將皇宮包圍了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麼,怎麼會找不到人!」
「我怎麼知道,你看這皇宮亂的,說不定扮成太監宮女了呢。仔細找定能找到,宮外已被人圍了起來,他們逃不出去的。」
「都閉嘴,龍床之前還是溫熱的,我相信父皇他絕對沒走遠,而是藏在哪處了,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出來。」賢王威嚴向一旁的統領問道︰「還有哪處宮殿沒搜過?」
「回稟王爺。寧公主的昭寧殿和皇後娘娘的慈寧宮還未搜過。」一個帶刀的統領對著賢王抱拳說道。
「皇後娘娘那邊不許驚擾,去昭寧殿。」賢王疾步向著昭寧殿方向,幾王面面相覷,皆跟著賢王。
在他們這中算賢王最為特殊,因其母妃早喪,其身子又弱。母舅家無一男丁,于是身為其母家的何家,拿出先皇所賜的詔書白卷,請皇帝賜其在上京調養,替何家留下一絲血脈。將賢王成功的留在了上京。
其他人幾乎都是十幾歲便離了京,到了各自封地,若沒皇命召見,他們幾年才能進一次京,因此宮中新起的宮殿,他們卻是沒賢王熟悉,此次借著侍疾進了京,連對自己上京的王府都有些陌生,更別提皇宮了。
那些著幾王進皇宮的人也不是些沒眼色的,他們敢殺的也不過是那些胡跑亂竄的宮女太監,真正的亮堂的宮殿他們只敢圍了,讓統領帶人搜尋問話,自個卻不敢亂闖。
幾乎每個宮中的娘娘都是有來歷的,若是他們逞一時痛快得罪了那些個主子,到了論秋後算賬的時候,相信他們脖子上的腦袋是留不住了。
被人四處搜尋的皇帝,此刻正與吳月容等人走在一條狹窄的地道,地道的牆上每隔一段路便瓖嵌了一顆夜明珠。
陳總管扶著皇帝急步趕路,彎彎曲曲的路像走不完似的,陳總管額頭冷汗直冒,腿腳有些發軟,哆嗦的問道︰「貴妃娘娘,這地道究竟通向何方啊?」
吳月容冷笑了一聲︰「怎麼,怕我害了你們?」
陳總管雙腿一軟,忙辯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是這個意思。」
「容兒,你何必?」皇帝輕嘆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何必每句話都帶著刺,雖說是他負了她害了她,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也為她做了那麼多,難道她就不能念在以往情份,好好的陪他最後一程麼。
「我早已不是容貴妃,我在宮中最後的印記也不過是個嬤嬤而已,叫我吳嬤嬤便可。」吳月容面若冰霜,雙眼冷冷的看著前方道︰「放心,我不會賣了你們,前方是英武堂,也就是羽林軍所在,到了那,你應該暫時安全了。」
「容兒,我…。」皇帝開口想說什麼,卻見吳月容步子又快了起來,連忙幾步追趕上去。
陸明遠冷眼看著這一切,若不是時機與場合不對,他真想發笑,看來這麼多年,皇帝心中的霸業雄心已被磨平了,臨了了,居然念起兒女情長了。
「容兒,你怎麼會知道這條秘道。」皇帝模了模牆壁,這秘道雖建在地下,但卻一直干爽,真是奇怪,明明在他的皇宮之下,他居然不知道有這樣一條秘道,就像本在自家地盤的東西居然有他不知道,月兌離他掌控的一樣,一直高高的皇帝心中有些受不了這個落差。
「這是我先人所建,怕有朝一日宮中生變,留給後人逃生所用,你不知道很正常,只有夏家登上皇位的帝王才會知道這條秘道,因奇王爺與我先祖關系特殊,所以他是知道的,他死前將一些皇家的秘密給了我太祖。」吳月容冷冷的解釋完,走到秘道的盡頭,將胸前的碎玉取了下來,放進石槽,擋在面前的一塊石板哄的一聲,慢慢的移開。
跟在吳月容後邊的皇帝面色有些難看又發作不得,他們確實不是夏家正統,但這女人非得每說一句話便藏一根刺麼,皇帝突然有些心灰卻又帶有幾分無奈,這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天真善良的容兒了。
吳月容率先走在前頭,又行了幾步,將一塊小石板扣開,往外探了探,見外邊沒有火光,向後看了一眼︰「可以了,出去吧。」
陪在吳月容身邊的老嬤嬤身手矯健的將一塊石板推開,眾人沿著石梯走到外邊,秘道的出口居然是一座廢棄已久小假山,四周雜草從生,看來已許久沒人經過。
「那塊玉不用管麼?」陸明遠往後看了一眼,卻見剛剛他們出來的那石板自動合上了。
「他會自動變成玉屑,不要再問我,許多事關夏家的機密,不是你們該知道的。」吳月容皺了下眉頭,若不是同行的人都與她淵源頗深,她連一個字也不想回答。
羽林軍雖在皇宮有教場,但真正的教場調軍之所卻是郊外的英武堂,這是秘密,除了皇帝與羽林軍中的幾位統領沒人知道,而吳月容卻知道,皇帝雖有疑惑卻也聰明的沒問。
他知道問了吳月容,她未必會答,說不定還會被暗諷一番。
陸明遠是只老狐狸,有些事自然是出門前就安排好的。
當皇帝等人走到正廳時,英武堂的油燈亮了起來,陸清風秘密行軍,將羽林軍的人帶到郊外秘密的英武堂。
皇帝看著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子弟兵,欣慰的點了點頭,這些以後都將會成為國之棟梁,大夏的未來將落在他們肩上了。
而另外在皇帝與陸明遠等人安排下的軍隊也開始與幾王所帶的兵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