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後院的養豬場,寶珠迫不及待跳進豬圈里挑豬,完全不顧豬圈的骯髒。
「急什麼,衣服又要髒了。」李星昊不滿道。
李星昊的衣服只穿一次,穿完就扔了,不用考慮洗衣服的問題。寶珠三人比較節約(為了把錢省下來買食物),寧可多打幾個補丁也不願換新衣服。她們不信任別人,洗衣服的重任自然落到了李星昊的頭上。
「多洗幾件衣服會死啊,那是在鍛煉你的身體素質。」
寶珠回道,倒立著觀察豬的四肢。
豬越肥肉越多,此外還有些小細節影響豬肉的多少。
「我要挑一頭公豬,肉多。額,不對不對,母豬的肉更多。」
但是,寶珠觀察半天也沒找到一頭母豬,當然她也沒找到公豬。
豬分為兩類,肉豬和種豬。
肉豬單純為了養肥宰了吃肉,農戶為了讓豬長得更快、更壯,通常在豬仔滿月時閹豬,公母都要閹割。閹豬不用發育生殖器官,把所有的養分都用來長肉,自然又快又好。空中樓閣的肉豬也經過了閹割,寶珠又怎麼找到公豬、母豬呢?
種豬是用來繁育下一代豬仔的工具,通常都是一些品質優良、體格健壯的上等豬。某些農戶為了提升豬仔的肉質,抓來公野豬作為種豬和母豬交配。為了培養優秀的下一代,種豬生活優裕,相比于只活了幾百天的肉豬,能活數年的種豬肉質太老,長久燒制也嚼不爛,沒人願意買。不良商販為了使利益最大化,用種豬肉冒充肉豬肉出售。
「那些豬是為下人們養的,隔壁才是我們留給我們吃的肥肥。」李星昊這時才告訴她。
李氏商會等級森嚴,主人的食物和下人的食物要分開準備。
「臭爹爹,你怎麼不早說?」寶珠雙手叉腰氣憤的問道。
「你也沒問啊,而且你一來就跳進去。」李星昊笑道。
寶珠翻身躍到隔壁,卻沒有找到李星昊所說的豬。
同樣是豬圈,兩間相鄰,卻存在著巨大的差距。寶珠目前所待的這間豬圈相當整潔,只是多了幾個寶珠的腳印。槽內也沒有隔壁間亂糟糟、髒兮兮的豬食,取而代之的是人女乃。
沒錯,為李星昊準備的豬生下來喝的就是人女乃,和寶珠三人同樣的待遇,可惜逃避不了最終被宰了吃肉的結局。
寶珠正要發問,下人趕著一頭豬回到了這間豬圈。
肉豬通常養在豬圈內,平日沒有活動的空間,很容易影響最終的肉質。為李星昊準備的豬,平日里住的是寬敞的單間,每天還有下人趕著它跑五里的道路。
在隔壁,每頭豬都面臨著這樣一個問題︰如果你不吃,豬食就會被別的豬搶去吃了。因此,所有的豬都拼命的吃,拼命的長肉。但是,這頭豬不存在這個問題。想吃就吃一些,不想吃就不吃;心情好就多吃點,心情差就少吃點(也有些豬反著來)。
這相鄰兩間豬圈內的豬是同一欄豬,一母同天所生,肉的多少差異巨大。那十幾頭豬已經數百斤重,達到了出欄宰殺的水準;這一頭豬相對而言瘦弱許多,體型也很小,發育非常緩慢。
「怎麼回事?這頭豬這麼瘦,完全不夠我們吃啊。」寶珠不滿道。
「扛走,過會兒你就明白了」。李星昊道。
「哦。」寶珠選擇相信李星昊,扛起那頭豬就走,輕松加愉快、毫不費力。
原本整潔光滑的豬身,馬上被寶珠的髒衣服弄髒了。
沈媛站在窗前看著遠方,鸀珠小心翼翼地進來,準備迎接母親的暴風驟雨。
「過來,珠珠。娘給你講個故事!」沈媛似乎沒有生氣,抱住鸀珠坐到椅子上。
「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听娘將小星星的故事。」話雖如此,鸀珠內心仍然無法平靜,擔心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
以前,沈媛經常給鸀珠講述李星昊的往事,鸀珠又講給芸芸和寶珠,三人對李星昊的過去很是了解。
「不,這一次我們不講你爹的故事,娘要將珠珠的故事。」
「哇,珠珠的故事,和我一樣的名字,我要听。」
「很久很久以前,珠珠和父親母親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珠珠的父母也給她很多好吃的嗎?」
「給。父親和母親非常愛她,每天都會給珠珠很多好吃的,吃不完的好吃的。」
「珠珠真幸福!」
「後來,珠珠給自己找了個後母。」
「笨蛋,她接下來要倒霉。」
「後母比母親更年輕、更漂亮。漸漸地,母親失寵,後母得到了父親的寵愛。」
「後來呢?」
「後來後母生了個女兒,比珠珠還可愛的女兒。父親愛屋及烏,不再疼愛珠珠。」
「後母怎麼對待珠珠?」
「後母開始打珠珠。」
「沒事,我肉厚,不怕疼。」
「後母讓珠珠干很重的髒活。」
「沒事,我有的是力氣。」
「後母還不給珠珠好吃的。」
「咦,很凶惡的後母!」
「好了,故事講完了。」
「如果我是那個珠珠,絕不會是這個下場。」
「你會怎麼辦?」
「我會提醒後母吃藥,安全第一。」
「萬一忘了呢?」
「讓她喝墮胎藥。」
「萬一生下來怎麼辦?」
「剁了,喂豬!」
「好,我去看看這個新妹妹。」
通常,正室和側室間以姐妹相稱。沈媛稱炎妍為妹妹,就是同意她進這個家門。
沈媛很滿意,只要沒有子女,沒人可以威脅她的地位。
「母後,他們要趕我走。」芸芸撲進炎熒懷中,嚎啕大哭。
「乖,別哭了!」炎熒拉開芸芸的小手,為她擦去淚水。
奇怪的是,芸芸的眉毛上也有淚水,順流而下的淚水沾濕了她的全身。
「他們說我們三個太鬧騰,不方便撫養。」芸芸道。
不經意間,地面已經一片汪洋,淹沒了所有的家具。好在炎熒提前設置了屏障,水火聲響都出不去。
原來芸芸為了使表演更逼真,用儲物戒指中儲藏的水冒充淚水,結果忘了關閉出口,水全部流到了地面上。
炎熒玉手一揮,數團小火球轉瞬將屋內的水蒸發殆盡。家具未損分毫,其用火的能力可見一斑。
「等我回去了,夜里會吵得您睡不了覺,吃飯時可能在您面前拉屎,喝水時在您頭頂尿尿。總之,您再也沒有安穩日子過了。」芸芸設想道。
「我去找昊兒問問。」炎熒站起來就要出門。
李星昊和炎琰被炎熒送給炎焱養活,芸芸也被送給了李星昊,炎熒沒有當母親的經驗,也不想撫養小孩子,尤其是芸芸的這些假設,說起來都非常惡心。
「等等。」芸芸拉住了炎熒的手,「小星星弟弟已經想好了辦法,打算納炎妍為妾照顧我。如果您不同意,就要把我送回去。」
「好,我同意。」炎熒沒有反對的理由。
「恩,我們出去告訴小星星弟弟。」芸芸就欲離開。
「等等,」炎熒見四下無人,拉住芸芸︰「母後送你一種能力,作為周歲的禮物。」
(豬的事情又寫了一千多字,但是這不是水,也不是拖節奏,許多人的命運和豬沒什麼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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