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自己去找風玨玄?」墨雪瞳淚盈于睫,側過頭掩去淚意。
風玨染滿不在乎的道︰「自己動手來的解恨些。」
她當然不相信,前腳才發生風玨玄暗算自己的事,後腳風玨玄就出了事,而他自己竟然傷成這樣,莫名的淚意和惱意,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又痛又恨,竟不知道一下子說什麼好,用力的扎扎緊,不去听他的悶哼。
咬著唇,紅著眼狠狠的瞪著他,有震動,有驚訝,有傷感,還竟然有一絲絲甜意……一時心底五味俱吃呈,只匯成一股怒意,卻不料她嬌婉可憐的樣子,現在哪有半點氣勢,更象是一嬌嗔,那瀲灩著水色的眸子仿佛蒙上一層輕霧,嬌柔的讓人心疼。
見墨雪瞳遲遲沒有回應,只替他扎好帶子,便虎著小臉坐在一邊,不理他,風玨染忍不住伸過手來,拉了拉她的衣角,撩起她散落在一邊的青絲,有些期待的道︰「瞳兒可是擔心我?」
那雙鳳眸雖然依然笑的邪魅,眼底的一絲緊張和期待,竟壓也壓不住!
上一世她期盼了一輩子,求了一輩子,最後連命也送上,卻依然得不到的緊張在乎,現在在這個一直被認為妖孽俊美的軒王身上自然的流露出來,墨雪瞳咬著唇,才能壓下心底的酸痛。
這個男人,高高在上,是宗文帝最寵愛的兒子,卻為了自己不惜甘願身入險境,以身犯險,就只為了給自己出頭,不感動那是假的,這一世的感動加上一世的失望,祈求,匯成一股極疼的酸澀。
「瞳兒,你放心,府里的那些人,你以後進門想怎麼著都行,以後誰敢惹你,我帶著你一起砍人去。」風玨染說的很認真,手握住她單薄珠肩膀,忽的一用力,墨雪瞳就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倒去。
待得看到眼前就是抱扎結實的是布條,墨雪瞳急伸手撐住兩邊,才沒有撞到他的傷口上。
「你又胡鬧什麼。」墨雪瞳惱道,剛想撐起身,忽然覺得身下一跳,身子不歪不由自主的朝他身上撞去,好在她反應也夠快,一手用力,手子斜歪下去,正倒在風玨染伸開的手臂上,被他伸手一攬,緊緊的抱住,整個人仿佛倦進他的懷里。
「殿下,車下有塊石頭,奴才方才沒看清楚,您撞痛了沒?」沒待墨雪瞳說話,外面傳來人問候的聲音。
這是車子,怪不得覺得怪怪的,完全不象他的屋子!
墨雪瞳大腦只來得及鈍鈍的想這麼一句,听得耳邊他慵懶悅耳的聲音道︰「沒事!」
外面立時沒了聲音。
墨雪瞳翻身想坐起,忽的感到風玨染竟然一個翻身,把她壓下,那張俊臉近在咫尺,那張俊臉上邪魅的笑容帶著幾分溫柔,憐愛,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胸口處壓著他硬綁綁,半luo的胸口,男性的氣息就這麼撲面而來,把她整個人籠在里……
剎那間,墨雪瞳的臉脹的通紅,急側過頭,一邊去推風玨染的臉︰「你,你……離我遠點。」
才抬手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按在兩邊,竟是抽也抽不出來,越發急促︰「放手……」
連聲音也變得象是甜糯的哀求,帶著嬌柔的顫音,那本是焦急的聲音,此時卻帶著一種讓人憐惜的嬌柔。
風玨染的眸子立時便的幽深,身子奇快的探了下來,還沒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俊臉,他己經一俯身,將她的櫻唇含在唇齒之中。
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和著男子濃厚的雄性氣息,還有一絲淡淡的血腥,混和成一種最霸道的氣息,將她整個人包裹在里面,吻輕輕的落在她的唇上,輕柔的仿佛是他最珍貴的東西,墨雪瞳的頭變得昏沉起來,連思考的能力都變得緩慢,大腦中近乎蒼白。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跟他上了馬車,也不想問馬車駛向何處,只是被他摟在懷里,將呼吸都奪了去,竟有些喘不過氣來,只得用力的推著他的手,只是她那樣的力度,落在他身上,實在是微不足道。
更何況現在這種情況下,那雙邪魅妖嬈的眸子早己看不清什麼,只有身下如花女子絕美嬌憐的小臉……
風玨染吻著她,伸手抱著她的頭,感應到她溫柔香甜的氣息,忽的猛推開她,大口的喘著氣,但並沒有遠離,他的雙眸透著濃濃的黯色,絕麗的俊臉因為緋紅變得越發妖嬈,他從來就是一個俊美邪魅的男子,此時更是透著無比的霸道,構起一股讓人無法推拒的魅力。
墨雪瞳也在大口的喘著氣,盡情的呼吸著空氣,但還是被眼前的美色所誘,近乎痴痴的看著他,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在看他,他也在看她!
那雙蒙著水氣的眸子越發迷離中透著清澈,仿佛不明白情況一般還帶著些迷茫,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小嘴半張大口中喘氣,竟是說不出的嫵媚,誘人的嫣紅的唇,留著他方才激吻的氣息,透著絕美的粉色,更象是在無聲的邀請。
風玨染再次壓了下去,一手把她的雙手壓在頭上,防止她亂動,另一手環住她縴弱的不堪一握的腰吻上她,他的動作說不上熟練,但是他是一個相當聰明的自學者!
上一世,她從未經歷過這樣的被人如此寵愛的感覺,燈光下那玉色的肌膚竟讓她有種冰涼的感覺,她煙雨一般的眸子,有著水亮盈美的柔婉。
但是驀的想起當初自己嫁給司馬凌雲時,洞房花燭夜他毫不顧惜她的疼處,而後竟又找了個理由不顧而去。
那一夜,她又冷又痛,又是羞恥不己……
盡管己過了一世,墨雪瞳卻忽然想起這個,身子不由自主的寒悚起來,眼中瞬間恢復了清明,流露出些脆弱的痛楚和恐懼。
感應到她的不適,風玨染立時停了下來,俊眸下閃過一絲愧疚,他怎麼可以這樣,他的瞳兒還小,他嚇著她了。
墨雪瞳不知如何反應,只怔怔的望著他俊美中透著暈紅的臉,看著他重重的喘息,緩緩呼出口,做出強制自己的努力,慢慢的閉上妖嬈的鳳眸,半響才重新睜開,雙眸己恢復清明,依舊是慵懶中帶著笑意的模樣。
放開攬著縴腰的手,另一只手也松開,翻身側過倒在床上,風玨染深深的吸了口氣,側過頭眨了眨眼,忽爾笑看著墨雪瞳道︰「瞳兒,我現在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風玨染說著就要坐起,墨雪瞳也清醒了過來,橫了他一眼,伸手壓住他,看了看他胸口處,還好,白色的布條上面沒有血跡印出來,顯然傷口並沒有裂開。
「瞳兒放心,這幾天好的差不多了,風玨玄可沒那麼幸運,雖然他身邊竟然隱藏了那麼個高手,但勝在我也是出奇不意,他的手現在筋脈大部分斷了,也就只能稍稍動彈而己。」風玨染鳳眸中帶著得意,瀲灩的眸光下生出墨玉一般的晶瑩光質,慵懶的靠在一邊,如醇酒一般的動人。
「你就不能讓暗衛去,為什麼自己過去?」墨雪瞳不同意的道。
「暗衛去引開他身邊的暗衛,想不到秦玉楓真是個高手,竟然讓他護衛把他守護的跟個水桶一般,果然是做了虧心事的人,心里有鬼,好在現在秦玉楓自顧不瑕,他們兩個一起合伙算計你的,我怎麼會讓他們就這麼簡簡單單過門。」風玨染眸底閃過一絲寒意。
墨雪瞳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爾拉住他的手袖,睜著大眼楮愕然的道︰「秦玉楓的事也是你干的?」
怪道秦玉楓那樣一個人也能被人逼得焦頭爛額,被人堵在府門口鬧的滿城風雨,跟他的低調為人,完全不同,以秦玉楓的機敏,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對付得了他的,重生一世,自己能做的就是盡量遠離他。
當然眼前這個扮豬吃老虎的月復黑有家伙當然不是一般人的範疇。
「秦玉楓算計了你,我怎麼會白白的放過他,讓他娶一個水性楊花的蕩婦不是很好嗎!只是可惜了,你那個不長進的大哥竟然主動認下了此事,那位李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要冠上你家的姓了,原來,讓姓秦的小子給別人養野種,可真是一件趣事。」風玨染斜睨著她,頗有幾分看好戲的笑了起來。
墨雪瞳的那位大哥,可也不是什麼好貨,反正他也正準備教訓他一頓,只是也不能白便宜了秦玉楓,倒是讓他極不甘心,若不是他現在還帶著傷,又得低調裝起不了床,秦玉楓哪能就這麼把這事推月兌了,只是現在,他也不會讓秦玉楓簡單月兌身。
墨雪瞳卻被嚇了一大跳,那位李小姐肚子里竟然還帶著一個,這,這可怎麼得了!
父親雖然對墨羽楓失望,可也不能任一個女人帶著別人家的孩子冠上自家的姓氏,想著那位李小姐果然比傳言更糟糕,竟然還有這種事,墨雪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無語的看著風玨染,眨了眨靈動的水眸,完全是一副傻掉的模樣。
看著墨雪瞳茫然的表情,風玨染大笑了起來,不同于他往常的邪魅妖嬈的笑,這時候的笑完全沒有心情,純粹純明的象個真正的十六歲少年,絕美的臉上,帶著令人目眩的璀璨,耀眼的讓人錯不開眼。
墨雪瞳看著他毫不掩飾的快樂表情,先是心喜而後又涌上一股酸澀。
想著他十歲上頭死了母妃,而後又自己也差點死于非命,為了活下來,在山中練習武藝,而後重返宮闈,在那樣的環境中,他何曾可以真正的笑,可以真正的放開自己的心思,面對宮中復雜的環境,他必是步步維堅的吧!
所以外面才會瘋傳他風流浪蕩,若不是有這層原因,他現在早己成了所有人的公敵了吧,這皇宮哪還護得住他半分,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夠打拼到現在這個地步,擁有自己強勢的實力,一定是吃了很多苦的……
心里是這麼想的,墨雪瞳下意識的看向他的傷口,柔聲道︰「你疼不疼?」
許是墨雪瞳的表情取悅了他,風玨染面帶得色的用力點點頭道︰「瞳兒,我疼,所以你以後要對我好一點,溫柔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