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秀很憤怒,捏緊拳頭幾乎控制不住的尖叫起來。
那張秀美的臉黑紫扭屈,額頭上青筋直跳,咬牙切齒的樣子,配合著惡毒的眼眸,猙獰的讓跪在一邊的丫環瑟瑟發抖。
「你說他不肯來?」王秀秀一字一頓咬牙問道,只覺得喉嚨處一股腥甜涌上,額頭己見汗,小月復墜漲,一陣陣的痛疼掩上,若不是一股子狠勁撐著她,這時候早就軟倒在地。
「寧王說他很忙,沒時間見小姐,讓小姐回去養著,等生下小主子,他再想辦法把小主子弄出來。」丫環哆哆嗦嗦的把話說話,頭上有汗珠滾落下來。
整個空氣,蔓延著一種凝固的氣息,空氣仿佛被冰封住了一般,連呼吸也變得粗重冰冷。
沒時間?等生下小主子?再想辦法?……
何時他竟然跟自己說沒時間?記憶中全是他溫情若水的醇厚的臉,每一次都把自己的擁在懷里,對她細細言說,不管是何時何地,只要她想見他,他必會想了法子過來,刮風下雨,不會間斷,因為只有自己才是他心尖上的人,此生絕不相負。
曾經的甜蜜的海誓山盟,如今全化為利劍,寸寸的鈍割著她的心,以前有多甜,現在就有多痛……
而今,他是完全拋棄自己了?等生下小主子,是代表兒子嗎?如果不是兒子,所謂的再想辦法也就是沒有辦法了,燕王府不是其他的地方,他要如何想辦法,自己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他根本不在乎,那些推托之言不過是為了疏離兩個人的關系才說的!
她恨,她好恨……
若知道他薄情如斯,她當初就不會一意相承,更不會把身子給了他,弄得自己現在在燕王妃遭人畸視,被人看不起,更別提靠近燕王,而他卻可以和王月月那個賤人花好月圓,大婚天下。
不,這不是真的,肯定不是真的,她一定要見到風玨真,一定要當面跟他說清楚,無論如何,她都要留在寧王府,燕王府可以讓王月月那個賤人去,以一個肚子里懷著別的孩子的女人,換一個真正的處子,燕王肯定不會說什麼。
對,對,就是這樣,這是最好的方法,只要自己把這個方法說與風玨真听,他一定會同意的,自己肚子里還有他的孩子,他不是說還要孩子的嗎!
仿佛從煩亂復雜的思緒中殺出一條活路一般,王秀秀的神色更加激動,神思狂亂,手顫抖的撫上自己的肚子,急道︰「他現在去哪了?還在外面待客嗎?」
「寧王殿下沒在待客,奴婢看到一個宮女找他,後來他就跟著往另一邊的花廳走去,就是在新房旁邊那里的花廳。」丫環方才因為害怕叫不到寧王被打,所以一直在暗處盯著風玨真,想湊上去再說幾句話,正巧看到風玨真跟著宮女往那邊去。
寧王府的基本布置她跟著王秀秀來過幾次,大致上都是了解的。
「他去見誰?」王秀秀己迫不及待的往左邊走去,這邊有一條小路可以直通花廳,既隱避,又近了許多。
見她要奔跑過去,丫環忙起身,扶著她,往小路過去,一邊回道︰「是宮里的玉妃娘娘來了,听說肚子不舒服,就在那邊息一會。」
皇上的妃子肚子不舒服,不是應當找太醫,怎麼會找寧王,王秀秀下意識的覺得不對,只是她現在狂亂激動如斯,只想著快點見風玨真,倒也沒往什麼其他地方想去。
一手扶著肚子,一手扶著丫環,王秀秀匆匆而去,不行,她無論如何也要見到他,肚子里有些酸痛,腿腳之間沉重起來,頭上微微冒出汗意,這些她全不在乎,她只想快些見到風玨真,他肯定能同意她的提議的,肯定的……
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若錯地這一次,兩個人真的會今生無緣!
她這邊急急的往花廳過去,從花廳後面的一扇小門悄無聲息的進去。
花廳的主廂房內,玉妃正嬌媚的伏在風玨真身上,柔情萬種的激吻著,兩個人吻的熱烈,風玨真的手伸入她的衣襟之內,空氣中只有濃重而急促的呼吸,兩旁的宮女早退了下去。
許久,兩個人的唇才分開……
「恭喜王爺得娶嬌妻,以後可是如花美眷,相約天下了。」玉妃似笑非笑的拉著風玨真那雙在她懷里肆膩的手,嬌滴滴的道。
「這話說的可真酸,莫非是吃醋了?」看到懷里女人,嬌媚妖嬈的樣子,又擺出一副任君采拮的模樣,再想到這個女兒還是皇上的女人,風玨真一時心情大好,用力的又揉了兩下,才滿意的笑問道。
「妾身這里才懷了王爺的兒子,王爺就另娶新人,王爺不覺得太過薄情了嗎!」玉妃不依的嬌嗔起來,她雖然懷著孩子,肚子稍有一點,卻還不太大,但這風情媚態可比那些言語四平八穩的大家閨秀惹火的太多了。
想起第一次在慈寧宮偷偷相會,在半推半就的要了她的身子的樣子,風玨真就覺得自己的身子有了些變化,索性一把扯開她的衣襟,嘴里含糊的道︰「放心,等大事成了,你還不是跟了我,到時候憑著你肚子里的孩子,說不得就……」
玉妃的身子一哆嗦,不自覺的低唔了一聲,喘了兩口氣,才嬌道︰「肚子里有孩子的可不只是妾身,听說那一位肚子里也有了,王爺,你以後會不會把她也接進來,那時候妾身可是一點也沒優勢了。」
說完委屈的推了推風玨真伏在她胸口上的頭。
「那能跟你比吧,就算她現在生下的是個兒子,本王也不能跟燕王要過來吧,更何況她入府那麼多天了,早不知道跟風玨磊兩個如何了,風玨磊被禁足,保不定天天在府里跟人翻雲覆雨,都被玩爛了,再送給本王,本王也不要了。」風玨真這時候眼里只有玉妃,為了哄玉妃死心踏地的跟她,順口就把王秀秀貶得一文不值的道。
窗處王秀秀听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牙咬進嘴唇,手指緊握成拳頭,目齬盡裂,胸口劇烈的起伏。
「王爺是不是說妾身?」玉妃嬌嗔道。
「怎麼會,你跟她當然不同,你有了本王的孩子後,一直潔身是好,再沒侍過寢,本王是知道的,所以,你在本王心中是堅貞不二的,跟那個**的女人不同,以她那個性子,估計只要風玨磊招招手,她就立刻爬上他的床了。」
風玨真從玉妃的懷里探出頭,看了看她有些不悅的臉,立刻柔聲安撫著哄她道,玉妃肚子里這個孩子,他可是寄托了很大期望的,是他將來成就大事的另一個屏障,無論如何他都會保全,以後憑著玉妃生下來的兒子還可以爭一爭皇位的繼承。
到時候他只需全力支持這個新生出來的皇子,把這個孩子頂上皇位,自己當個攝政王,主持朝政,跟當個皇帝有什麼區別,過段時間把皇位平穩過度過來,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對于玉妃,他現在不但要千般**,還要讓她死心塌地,故而一心的哄她。
所以一听說玉妃過來,既便明知道他自己大婚,這時候離開有些不智,他還是毫不猶豫的過來,就是怕玉妃七想八想,想太多,弄出些事,女人就是嫉妒心太強,那個王秀秀也是一樣。
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可不能讓這個女人心里生了隔駭,這以後宮里還得靠她,最主要肚子里的孩子有多重要,風玨真一直很清楚,特別以後玉妃還利用得上,可以出手幫自己做些事,而有些事祖母是不易出面的。
「王爺待妾身可真好!」听風玨真柔聲奈心的哄她,特別是今天他大婚,心里頭還只有自己,竟然偷偷出來看自己,玉妃心中生出一股甜蜜,只覺得整顆心都泡在蜜罐里,說話的聲音越發嬌滴滴起來,在他懷里扭了扭,故意把半luo的身子送到風玨真手下。
送上門的怎麼會不要,風玨真拿手捏了捏,眼眸里露出情深意重的神情,伸手替她穿上斜在一邊的裳服,一邊溫柔的道︰「懷著孩子,身子當心,可別傷了身,來日方才,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在一起。」
見他如此情深,一臉心疼自己的樣子,還說來日方才,玉妃的心軟成一片,只覺得能得到他的疼愛,自己這一生足亦,皇上雖然春秋還盛,但是跟英俊年輕的風玨真是不能比的,女人當然願意嫁一個年輕一些的俊哥兒了。
「王爺,妾身听你的。」玉妃嬌柔的道,半偎起身,讓他把衣裳替自己穿好,看著他細致的替自己理順裙裳間每一條皺痕,感動的眼底含淚,臉上笑開了顏,只覺得今生踫到風玨真,就算是為他死了,也是值的。
「你是本王心頭上唯一的女人,以後不管本王是不是和其他女人有了孩子,你一定要記住本王今天說的話。」見玉妃感動的熱淚盈眶,風玨真起身,站起來把她擁在懷里,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神情鄭重而溫柔。
仿佛在說什麼誓言一般,那樣的溫柔,那樣的多情,配合他俊朗的面目,深情的眼眸,身子早化成一團水,偎在風玨真的懷里,軟成一團。
玉妃己經被他哄好了,風玨真看了看時間,覺得己不早了,他不能離開宴席太久,一會就有人來找他這個新郎官了,輕輕推開玉妃,正想說要離開,忽听得一個冷厲的聲音道︰「風玨真,你說過的,我才是你心頭上唯一的一個女人,你說過的,將來會讓我當皇後的,你說過,以後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孩子的。」
那個聲音很熟,因為她曾經無數次的嬌吟在自己的懷里!
眼前黑影一閃,風玨真來不及想王秀秀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只來得及推開玉妃,就被猛撲過來的王秀秀推倒,臉上一痛,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听得玉妃尖叫起來,下意識的猛推開王秀秀,想看看玉妃出什麼事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里她的希望,怎麼也不能出事!
「砰」的一聲,大門被踢開,一大群人站在門口,愣愣的看著房內,一時場面冷寂下來,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