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看起來白逸昊和自己兩個人之間存在婚約,估計也是自己那位姨母想把自己娘親拉上船,隨手許下的諾言,娘親沒當準,那位姨母也不當回事,必竟以白逸昊的身份,秦國就算是遣嫁和親公主也輪不到她。
怪不得上一世,自己從未看到過張婚約,想來也是,一個一直受欺侮,卻什麼也不知道的,並且連自己身邊的事都沒辦法解決的女子,高傲的白逸昊怎麼會看得上,只會把那婚約消毀了了事。
可是,這次又是為什麼,就算自己與上一世不同了,自己也依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郡主,而且還嫁給了風玨染,白逸昊又為什麼要劫她!她不會懷疑風玨染告訴她的消息,以風玨染的能力,怎麼可能沒弄清。
她從未想過,今天挾持自己背後還有白逸昊的身影,那人不是己經回了燕國了嗎?前幾天還听說他跟白逸晨之間爭的旗鼓相當,正是兩人相爭最關鍵的時候,想不到這個時候,還有時間把手伸到秦國來!
當然,她也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會取得最終的勝利,從來他就是那個穩操勝券的人!
可是她想不通的是他為什麼要出手對付自己!
莫不是因為自己借計燒了那份婚約,惹來他的怒火,或者是想讓那些暗衛真正投誠到他身邊,而自己就是那份投名狀!破壞自己的名譽後再把自己掠走,他果然是一直想把自己當棋子,心里莫名的多了份惱意!
「這是真的嗎?」既便己相信,墨雪瞳還是憤憤的問道,水潤的櫻唇嘟起。
「自然是真的,不然你娘親何以會與人定下那樣的親事,完全不為你考慮半點,你覺得以你娘的為人,若是不為人所逼,會寫下那樣的婚約嗎?」風玨染很滿意墨雪瞳眼底的一絲惱怒,拿起墨雪瞳的縴手,放在自己唇邊,親了一下,享受著軟玉溫香溢滿懷的舒服適,邪魅的唇揚起。
掌心上落下他溫柔一吻,象是一條細細的涓流順著血脈流經四肢,讓她疲憊茫然的心注入了些生氣,也讓她有一種被人寵溺痛愛的感覺,這讓她唇角一松,唇邊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順著他的口氣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會和我定下婚約,也怪不得那些暗衛會向著他,必竟算起來,他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可以替他們開拓皇途霸業的主子!」
有些事想開了,她便沒有了那麼多的在意,不管如何,娘親是疼她的,只是反手抱住他雄健的腰,一時無語。
「好了,多過去了,我不會讓他把你帶走的。」風玨染安撫她道,眼底閃過一絲戾氣,瞳兒是他的,他絕對不會讓白逸昊把她奪走,他做為男人,他早就從白逸昊看似無意的目光中找到不同。
那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欣賞喜歡!
無論如何,瞳兒都只能是他的!瞳兒身上的毒,他會解,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瞳兒落到白逸昊的手上。
「這里面還有誰?」靜默半響,墨雪瞳整理思緒,她本是聰慧之人,只是因為突變一下子失了心絮,這時候細致一想,忽爾覺得新的疑問,白逸昊雖然會在秦國留有後手,但必不會多,燕國內部的事並沒有處理完,他哪有心力伸向秦國。
他就是遙控也遙控不到這里來。
「風玨玄!」風玨染淡淡的道。
墨雪瞳一驚,抬頭看著風玨染道︰「他怎麼會跟白逸昊勾搭上?」
「白逸晨和風玨真能勾搭上,白逸昊為什麼不能跟風玨玄搭上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風玨染解釋道。
這點墨雪瞳相信,那個看似白衣勝仙的人,從來就是智謀超群,不墨守成規的,可是想不到他的這份陰險,竟然用在了自己身上,而且還是如此的不措手段,讓墨雪瞳現在想起依然恨惱。
「好了,我們回去再說。」見她還在沉思,風玨染放下她,站起身來,摟了摟她的縴腰,然後果斷的放開,放聲道︰「風越,備馬。」
「是!」听得里面的聲音己恢復了以往的慵懶,知道主子心頭己順,風越立時松了口氣,答應了一聲,馬上下去備馬。
這邊,墨雪瞳扶著風玨染從里面出來,必竟這位還傷著腿,實在是不宜出行。
「參見王爺,王妃。」門口處刑掌櫃恭敬中帶著些拘謹,低頭上來行禮,一副規規矩矩的樣子,誰也不會想到這廝之前還綁架過墨雪瞳。
「刑掌櫃不必多禮。」墨雪瞳淡淡的道。
刑掌櫃趁此站起,眼角的余光不自覺的掃了一眼風玨染,立時一震,不由自主的倒退兩步,才堪堪止步。
殷唇妖嬈,眉目俊美如畫,一雙眸子蘊藏著淡淡的寒意,透著深邃的亮澤,見他看過來,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一身張揚的紫色寬袍,更衫得他翩翩如玉,只那雙睥睨萬物的眼眸在看到他時,瞬間爆發出的戾氣和嗜血,讓人覺得如同來自九幽的修羅。
他笑的妖治,如同盛開的花朵,一瞬間,便仿佛吸人而食一般……
「怎麼,刑掌櫃見本王害怕?」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沒有半點氣勢,若不是刑掌櫃自制力強,這時候怕會忍不住說一聲見鬼了,眼前這位絕美慵懶的少年,真的是方才自己看到的那個嗜血寒洌的人。
「不,不是,小人第一次見到王爺,故而驚慌。」刑掌櫃也是見過風浪的人,雖驚駭絕然,但立時也清醒過來,低下頭,再不敢多看,低低的解釋道。
「不用怕本王,你既然是王妃的下屬,本王都會極喜歡的,絕對不會下狠手。」風玨染扶著墨雪瞳似笑非笑的揚起唇角。
一股寒意似乎從腳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盯前眼前一角張揚的紫色,刑掌櫃,竟是連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背後冷汗直冒,他是跟著晉王的人,以往晉王是最寵的皇子,平時也張揚的很,但就氣勢上來說,眼前這位比晉王的氣勢高的不只一點兩點。
刑掌櫃相信,只要自己有一點點不順從的意思表現出來,這位就會下狠手滅了自己,這己經是對自己最後的警告了!
若是自己敢叛離王妃,這位王爺絕對會用雷霆手段把自己和自己的人都滅殺!
他那渾身的嗜血氣息仿佛是從修羅場中滾過來的,非手上染粉撲撲無數人的血,不至于成。
這位真的是大家傳聞中的最無用,最紈褲的軒王!
第一次,刑掌櫃覺得言月的打算,未必是為大家著想,有些事自己還得再商量著才行,絕不能因小失了大。
「是,是!」他這時候只敢稱是,小心的躲開風玨染的直視,這個俊美無雙的少年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他以暗衛的身份在民間,成為一個小掌櫃與人生活了那麼多年,早己學得圓滑,在風玨染的強勢面前,哪里還敢說什麼。
「刑掌櫃,那批貨你就還照原價進吧,雖然貴一些,好在也值這個價,但若是下次她們還這麼拿喬,也就不必再拿了,這貨有的是,若想要,還不簡單。」墨雪瞳淡淡笑道,仿佛真的是在談論繡品的進貨,聲音格為溫柔,甜糯!
「是,是!」這下刑掌櫃的汗水真的下來,低下頭,咬牙道。
這兩位,一個比一個看起來無害,可他怎麼覺得背後發冷,仿佛被惡狼盯上了一般。
不行,那事他還得回去和言月好好思量思量!
寬大的臥房,飄飛的幔帳,絲絲縷縷的落下,玉色的珠簾輕垂,一色的的雪色衣裳,如雪般皎潔,俊美的臉高雅月兌塵,優雅淡然,坐在案後,拿著案卷的手白玉無瑕,宛如一塊最純淨的美玉一般,透著令人心怡的光澤!
有風,吹起幔帳的一角,站在院子里的侍女只看到那一角雪色衣衫,便覺得心神俱醉,一個個如痴如醉的望著幔帳重新垂落,才輕輕的發出一聲女子嬌柔的低嘆,只盼著這風再一次揚起。
那里面是他們的主子,高貴又優雅如同謫仙一般的太子殿下!
那樣高華的人兒啊,只有傳說當中才會有!怎麼不讓她們沉醉!
林玉匆匆的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四個宮女緋紅的臉,見怪不怪的皺皺眉頭,顧自往里走,這是皇後娘娘送給殿下的宮女,太子殿下把她們收下後,就扔在這里。
「太子殿下,屬下林玉求見。」林玉走到門前,恭敬的道。
「進來吧!」溫雅的聲音帶著些悠然,聲音如同天籟,帶著淡淡的磁性,令人如沐春風。
站在外面的幾位宮女立時投過來熾熱的眼神,有一個動了動腳,似乎想過來,被另一個反應過來的宮女,伸手緊緊拽住。
另一邊林玉在幾位宮女嫉妒的目光中進了門,反手把門關上,門內,白逸昊坐在屏風前寬大的案桌前,俊美如玉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稍稍抬手放下手中的案卷,一股混然天成的帝王威嚴適時的張揚出來。
他,現在己不是秦國為質的樣子,用不著再避鋒芒。
「殿下,您院子里多了這麼幾個,要不要屬下替您處理了?」林玉是極不奈外面見著的幾個宮女的,殿下自己有那麼多事要處理,有些事還需避著人,被人這麼堂而皇之的盯著,實在覺得不方便的很。
「皇後既然把人送來了,我們總得讓他們放心才是。」白逸昊微微一笑,不溫不火的道,皇後既然不放心自己,他也就順她意,雖說放在這里,但是想看到什麼,能看到什麼,還不是他一句話的意思。
見太子殿下主意己定,林玉也就沒多說什麼,多懷里掏出一件密報遞了過去︰「殿下,秦國來密報了,那事沒成!」
他說的是劫持墨雪瞳的事,偷偷看了看白逸昊平靜的臉色,動了動嘴,一時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做為白逸昊的貼身侍衛,他當然知道白逸昊一許小心思,能讓一向冷情的殿下動心,不是不好,只是時機不好,而人選更不好!
這個時候,皇後和大皇子聯合起來,一個在朝事上壓制殿下,一個則在內宮里面,各種陰謀陽謀層出不窮,不管如何,皇後擔著殿下養母的身份,這件事,因為皇上的告誡,誰也不明說,但架不住兩個人沒有母子之情。
皇後所能想到的對付殿下的著數,一個個輪番上陣,勢必要把殿下拉下馬!
殿下這個時候就當更全心全力的應付才是,又何必管秦國那個沒什麼大用處的女子,況且那個女子還是風玨染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