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和她談笑盈盈的凌風煙死了?
墨雪瞳臉色一變,猛的站起身急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方才,奴婢進門的時候,才跟暗衛說好這里的事,進門過前院的時候,就听著前院的人開始叫起來,就楚王妃出事了,而且還有人喊楚王妃中毒了,應當是中毒死了。////」墨玉氣喘吁吁的道,也覺得不好,臉色一變得蒼白。
墨玉從這里出去,再拿了衣裳進前院,一來一去,至少要一盞茶左右,也就是說凌風煙就在自己離開一盞茶左右出的事,方才她還好好的跟自己說話,還主動上前拉著自己,這若是出了事,自己若是沒有明證,怕也是逃不離。
「王爺在哪?」腦海中靈光一閃,墨雪瞳急匆匆的穿上衣裳問道。
「暗衛說王爺己經去休息了,就在左邊的客房里,讓您也快些過去。」
「王妃,那邊有個小門,不用經過前院,我們這時候過去,時間上應當來得及。」墨蘭也明白這時候時間重要,忙道,長公主府里,墨雪瞳來的時間不少,手的丫環對各個門路也熟。
「那就快走。」墨雪瞳帶著兩個丫環急匆匆的往外走,她這里離方才的花廳還較近,若是讓人發現她在這里停留,有些話就說不清楚了,現在最主要的是離開現場,並且有人作證,墨雪瞳不擔心自己換的衣裳,自有人來取走就是。
帶著兩個丫環急匆匆走路,避開大路,專走小路,幸好這府里一時亂了,許多人都往花廳那里過去,這一路上倒是沒踫到任何人,轉過幾個回廊,就看著眼前的一堵高牆。
「啊呀,**這里的後門一直是鎖著的,怎麼辦?」看到緊閉著的門,墨蘭急的跺腳,方才慌亂沒想到,這時候才驀的想起長公主這里雖然有個後門,但後門一直是關上的,這一時半會上哪去找人要鑰匙。
「別急,再等等。」墨雪瞳喘息著看了看高高的牆,咬咬唇,一時也無計可施,只希望風玨染會想到自己在這里,在原地轉了幾個圈,白女敕的額頭上己顯汗漬,若是把自己牽扯在內,必然會拉風玨染水,不管風玨玄和凌風煙之前算計的是誰,或者說是誰算計他們,她都不能讓他們真正算計進去。
目光落在一邊的一座假山石上,旁邊有個小水池,看著不大,但很深,暗中咬牙,若實在不行,那只有自己掉水這個法可用了,她是無論如何都要找出那段時間差的,同時也得證明自己當時在做什麼。
「怎麼這時候才來。////」身邊的高樹上懶洋洋的聲音仿佛天籟,風玨染帶著風越從樹上跳,在墨雪瞳眼中就似看到了救星一般,來不及多說什麼,身直撲過去。
「王妃才一會不見就這麼想王了。」風玨染妖嬈一笑,邪魅的朝墨雪瞳露出一個俊美的笑容。
墨雪瞳是實在沒時間跟他貧嘴,況且這人臉皮厚,說到後來羞惱的還是她,索性也不理他,伸出手掐了掐他的胳膊,示意他快些把她帶走。
風玨染也知道這個時候擔擱不起,也不多話,抱起墨雪瞳從牆頭一躍而過,後面風越一手一個,把兩個丫環帶過了牆。
牆後面就是外院的客房,因為風玨染腿腳不好要休息,又怕吵了這位霸王,所以院里是他的人,看到他從牆頭抱著墨雪瞳飛進,俱見怪不怪的低頭站著,仿佛根沒看到一樣。
風玨染抱著墨雪瞳進了里屋,風越一閃身不見,兩個丫環在外屋繡花,屋里連空氣也是平和的。
他們這邊才安置好,風玨真己帶人沖了進來,一把推在站在門外的守衛,急匆匆的就跑進來,一邊叫道︰「八弟,八弟。」
一把掀起簾,就沖了進去。
墨蘭和墨玉扔手中的繡品,還來不及見禮,就被他沖了進去。
「墨蘭姐!」墨玉急道,就想跟進去。
墨蘭輕輕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枉動,想了想拿起邊上的茶壺泡了一杯茶水,送進去。
「堂哥發生什麼事了?」內室,風玨染仿佛才睡醒一般,惺惺然的睜開眼楮,懶洋洋的問道。
榻邊,墨雪瞳愕然站起,手中的被嚇的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許是受到了驚嚇,一時瑟瑟的連話也說不出來。
風玨真的目光落在墨雪瞳的身上,眼底閃過一絲愕然,但他反應也快,上前拉住風玨染急道︰「八弟,大皇嫂出事了,姑姑這時候己經過去,讓我們也趕緊過去。」
「大皇嫂!」墨雪瞳被驚的臉色蒼白,喃喃的叫了一聲,似乎被嚇到了,扶著桌角晃了兩差點跌倒,才進來的墨蘭忙放手中的東西,跑過來扶著她。
「怎麼回事?」風玨染似乎也被嚇了一跳,忙扶著跟進來的小太監起身穿上外袍,墨雪瞳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熟練的在屏風處找到風玨染的玉帶,低頭過來替他細致的圍上,臉上一片受驚後的蒼白之色。
「我也不太清楚,方才急著過來跟你說,倒是來不及問清楚情況,弟妹方才是不是也在那里,有沒有發現問題?」風玨真轉頭看向墨雪瞳問道,仿佛真的什麼也不知情一樣,一臉的茫然。
皇家出品,果然不同凡常,墨雪瞳不得不感嘆這一位不但會作戲,心思也細膩,心機過人,說什麼一問三不知,分明是在推托責任。
他方才在外面和風玨玄在一起,有什麼消息必然兩個人一起听得,風玨玄縱然匆匆離開,以風玨真的為人,又怎麼不可能打听得清楚,這時候過來找風玨染,只不過想讓這位紈褲的主,做個見證。
到時候有什麼事也可以月兌身,打著跟自己一樣的主意。
或者這里面還有一番防著自己突然出現的打算,把罪名落實在自己身上的打算,凌風煙死在內院,必跟內宅月兌不了關系,她身邊又有自己的丫環婆,誰也近不了身,除了自己跟王月月,也就是說自己和王月月己經成為最有嫌疑的人。
為了幫王月月擺月兌這個嫌疑,就必須把罪名落實在自己身上,有一段時間自己沒辦法說清楚去向,就是最有利的證明,風玨真就是沖這個來的,故而不讓人通稟,直接沖進門,就是想打風玨染一個措手不及。
這個人果然狡詐!
「我方才因為要照顧王爺午睡,故而早早的離開的,那時候大嫂和堂嫂兩個人正相談甚歡,她們兩個就是舊識,不象我,連話都有些搭不上。」墨雪瞳抬起頭,盈盈的眸清澈如水,有些不安的問道,「大嫂真的出事了,出什麼事了?」
臉上的表情除了茫然還是茫然,一臉的不知所以然,比風玨真看起來還要清白,風玨染方才己跟她交了底,見她遲遲未出來,風玨染就知道有變,故而早有人穿著她的衣裳從後院繞過來進入這個院,算得上是有力的證據。
風玨真眼底閃過一絲深幽的疑惑,方才有人說事發後,在內院看到墨雪瞳,怎麼這一會時間,她就出現在這里,而且這字里行間,說王月月和凌風煙相厚,她只是一個外人,連話的機會都沒有。
「堂兄,別說了,我們現在就一起去看看。」風玨染那邊己收拾妥當,扶著小太監的手不耐煩的當先走去。
風玨真只得緊走兩步跟上,墨雪瞳帶著墨蘭,墨玉走在最後。
花廳里,風玨玄急切的抱著蒼白失血的凌風煙急叫︰「風煙,風煙,你醒醒,你醒醒。」滿廳里跪著凌風煙的丫環婆,王月月呆在邊上,嚇得臉色蒼白,若不是身邊的人扶著她,這時候也驚的跪了來。
凌風煙突然死去,這花廳里最有可疑的就是她,怎麼不令她驚的失了魂魄,方才她努力想拉住墨雪瞳,就是想讓墨雪瞳做個見證,以她平日對凌風煙的了解,今天的凌風煙是絕對不正常的。
她一直小心凌風煙會害她,風玨玄和風玨真勢成水火,她怎麼還敢跟凌風煙象以前一樣的當個好姐妹,但她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凌風煙沒害她,反而是她擔上了害死凌風煙的嫌疑,但是凌風煙怎麼會拿自己的性命來害她。
若真的被查證,她哪里還有活路,不但風玨真會被她拖累,甚至還會連累王家!想到這些,王月月就覺得渾身失力,整個身往墜,驚得渾身抽搐,肚一陣陣發疼,卻不敢喊疼。
所有的嫌疑直接她,她哪里還敢添亂。
另一邊長公主皺著眉對剛進來的府醫點點頭,府醫過來,蹲身,伸手搭在凌風煙的手腕上,稍一搭便知道己沒了脈,站起身,對著長公主搖了搖頭。
「老大,你放風煙,她己經去了,你冷靜一,我們查一到底是怎麼回事!今天查不清楚,誰也不許離開。」長公主明顯很生氣,臉色沉郁,任誰府上發生了這種遭心的事,都不會高興,特別凌風煙還是長公主邀請來做客的。
就這麼死在自己府上,怎麼可能一點責任也沒!
竟然敢在自己府上動手,真是不知死活!
「姑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風玨染和風玨真一起進了門,身後墨雪瞳也跟著走了進來,看到花廳內的景象都不由的愣了一。
風玨玄這時候己站起身,蒼惶的退了兩步,站不住在一邊的凳上坐定,兩眼通紅,悲痛欲絕的看著口角處有暗色血跡的凌風煙,一句話也沒有。
「你們來了正好,一起坐。」長公主沉著臉道。
「王爺,王爺!」王月月驚慌恐懼的眼眸看到風玨真,仿佛看到了主心骨,一時尖叫起來,身猛的站起撲向風玨真撲去,她害怕,她是真的害怕,不知要如何自處,事情超月兌了父親和風玨真的預算!
她有些尖利的叫聲在沉冷的花廳激起,神情木然的風玨玄終于把目光從凌風煙身上移開,落在王月月身上,忽爾眸色一冷,隨著王月月又看向風玨真,忽爾冷冷的道︰「堂弟,今天就請你還我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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