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軒王妃解釋一,為什麼離開楚王妃後,馬上換過一件衣裳,莫不是……」風玨真的話沒有說話,但滿臉的懷疑之色還是讓人把懷疑的目光落到了墨雪瞳身上。
好好的,又不曾在宴會上弄髒了衣裳,為什麼就換了一件,雖說世家女在外都會備上一套,但備的一套哪有正式穿的那套合適,所以不可能在正常的情況,換上另一套備用的,除非這里面另有玄機。
而這時又發生了凌風煙的事,巧,實在太巧了!
一時間,盤推翻,墨雪瞳竟然成了最有可能毒殺凌風煙的人。
「寧王妃,不知我又為什麼要毒殺燕王妃,我家王爺只是一個閑散的,又何必做出這樣的事!」被眾人逼視,墨雪瞳索性鎮定來,清澈的眼眸漆黑如墨,靜靜的看著臉有得色的王月月。
「听說軒王妃有次在宮里和玉妃以及燕王妃起了爭執,那一次似乎是有人陷害軒王妃,燕王妃也牽扯在內,具體如何,王也不太清楚。」風玨真作出沉思狀,趁機帶些疑惑的問道。
為了這事,玉妃被罰,凌蕊兒被禁足,凌風煙這個第一美人也被人傳言故作姿態,假裝溫柔,實則陰險惡毒,這仇怨也算是的。
風玨真雖說最後放了一句王也不清楚,卻實實的把墨雪瞳有動機毒殺凌風煙的事推到眾人眼前。
有時間,有動機,還有詭異的換過衣衫的行為,再加上凌風煙當時說過不舒服的話,所有的指向對準墨雪瞳,連長公主看著墨雪瞳的眸色也有了幾分寒意,這真是一次美的設計,把人不自覺的往墨雪瞳這邊帶。
「王爺,這種事可不是小事,軒王妃被害得差點身敗名裂,若是當日真的被坐實,軒王妃或者連條活路都沒,軒王妃有怨氣也是應當的,只是今天這樣的行為,實在是……軒王妃實在是年紀小,有些事考慮不周。」見眾人都懷疑的看著墨雪瞳,王月月趁機道。
這話雖然說的婉轉,仿佛覺得墨雪瞳做的情有可願,話語之間卻確確實實的指認出墨雪瞳就是毒殺凌風煙的凶手。
如果真的是墨雪瞳的話……長公主一時間眸色越發的深沉起來。
風玨玄看了王月月一眼,目光在風玨真的臉上掠過,最後落在墨雪瞳的臉上,微微一頓,爾後,又轉了回來,揮揮手,他身邊一個人出去,不一會,一個太醫出現在門口,走到凌風煙身邊,不動聲色的檢查起來。
「寧王妃的丫環真是好眼力,竟然連王王妃的衣裳換沒換過都看得那麼清楚,那是不是王換過了一件衣裳也要跟你們寧王府通個氣,寧王更是厲害,當時尚在燕都,就知道秦宮里發生的一件女之間的小事。」風玨染突然懶洋洋的開了口,俊美的眸色中帶著一種濃墨般的瀲灩,稜角分明的五官俊美中透著一股邪魅。
風玨真心頭一震,臉色驀的變白,駭然的看著這個一向自己看不起的堂弟,他最後話里的意思己不是一時的意氣之爭,言語竟如此犀利,一擊中的!他當時名義上還在燕國,秦宮中的一件小事為什麼知道的那麼清楚,除非他當時在宮中,或者說他在宮里安排了人。
但不管是哪個可能,他都會引來宗文帝的猜嫉!
風玨真隱隱覺得自己處境危險,宗文帝之所以沒處理自己,只是少了一個契機!他絕不能讓今天的事成為宗文帝懲治他的借口。
強笑道︰「八弟說笑了,你堂嫂後來曾經跟我說起過此事,當時還為八弟妹抱過不平。」
既便為自己解釋的過程中,依然沒忘記把墨雪瞳拖水。
風玨染沒理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王月月的身邊。
眾人順著他的目光,果然看到方才那個尖叫著引人疑義的丫環正站在王月月身邊。
「八弟的衣裳也是換了的。」風玨玄在邊上淡淡的道,眼底閃過一絲陰翳,他是最明白的一個人,只覺得一股怒意沖天,若不是還有旁人,他這會早上去,踢凌風煙幾腳,凌風煙這個賤人,臨死竟然擺了他一道,他要把寧王拖水,這個賤人竟然不听自己的話,故意把事引到墨雪瞳身上。
這時候听得風玨染話中有話,忙順著他的淡冷的話說道。
風玨染只是一個閑散的王爺,又那麼一個囂張的性,自己當了皇帝,養著他也是一個好名聲,那象寧王風玨真就是一只養不熟的白眼狼,擋了自己的道。
眾人的目光又轉向風玨染身上,果然,他身上那件衣裳早己不是方才進府門時的那件。
那抹蔭翳沒有逃過墨雪瞳的眼楮,她微低頭,斂去眼意的寒意,更確定之前的想法,這事竟是風玨玄和凌風煙一起設的,而且看樣打算賴在風玨真身上,想徹底把風玨真拉水,但是想不到的是凌風煙會不听風玨玄的話,故意拖自己水。
她不會忘記方才凌風煙看自己的眼神允滿恨毒!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竟讓她死也要拖自己墊背!
凌風煙奇怪的脈博,分明是早己中了毒,只缺少另一種毒引而己,不管在什麼地方,只要稍稍引發這種毒引,凌風煙就只有死路一條,真不明白風玨玄是以什麼迫使凌風煙自陷死路陷害風玨真的。
只是可惜了,凌風煙另有打算,把事情牽到自己身上,使事情復雜化,也使得墨雪瞳陷入危機,若墨雪瞳不能洗刷自己嫌疑的話,就要與凌風煙抵命了,只是今天凌風煙的算計,王月月的拖拉,風玨玄的用意都會成空。
唇邊一抹笑意森冷,有人要對付她,她自不會站在原地被人陷害,風玨真這次雖然跟凌風煙不謀而合,卻與風玨玄的計劃不同,況且還有風玨染,這一次,她非贏不可,而且一定要贏!
不管凌風煙是因為什麼自陷死地,必是不甘願的,她生前斗不過風玨玄,死後又怎麼可能拗得過風玨玄的目地,再加上風玨染為自己籌謀的事,墨雪瞳實際上己落與不敗之地,縱然風玨真,王月月再咬死自己又如何!
「寧王妃身邊的丫環,眼力真好,對我也實在關心,我這件衣裳跟方才那件還真的有些象,若不是熟悉的人還真分不出來,不知道寧王妃的人一直關注著我,還是寧王妃早知道我要換過衣裳。」墨雪瞳抬頭,眼底閃過一絲茫然,訝然的看著王月月,副她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的樣。
這是說王月月在故布疑陣,故意把別人的注意力引到墨雪瞳身上,見眾人懷疑的看著她,王月月急張嘴想解釋,卻被風玨染打斷。
「王和王妃休息一會,換件衣裳,怎麼也成了毒害皇嫂的凶手了,真不知道寧王妃是想象力太豐富了,還是故布疑雲。」風玨染笑容一斂,也冷道。
一雙俊目透著濃濃的寒冷與肅殺,盯的王月月不由自主的低頭,瑟瑟的往後縮了縮。
「八弟,月月跟燕王妃是閨中姐妹,從無有過節,又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風玨真立刻道。
「寧王這是說,我有嫌疑害燕王妃,既然我與燕王妃有嫌,燕王妃也沒讓我近身,不知道我是如何讓燕王妃中的毒!」墨雪瞳神色沒有任何變化,握住風玨染伸過來的手,只覺得一股暖意從他的手上傳來。
既然風玨真一口咬定自己與凌風煙有嫌,那兩個人又怎麼會親密無間的在一起而不顧及什麼。
這話說的風玨真臉色一沉,一時回不了話。
「王爺,王妃不是被飲入毒殺的,是有人故意有了渾毒,入喉的毒蘭只有一點點,根毒不死人,王妃衣袖上有些透明的膏液,這種膏液的成分混合了花廳內的香燻,就能使人致命,若是正常人,只會昏迷,但王妃體弱,使得毒性一起攻心,故而發作致死。」
太醫站起身向風玨玄回稟道。
竟然不是飲入毒殺,衣袖上的膏液,香燻?
一個跪著的丫環猛的站起來,呆滯的目光轉了轉,落在王月月身上,猛的撲了過來,聲嘶力竭的喊道︰「是你,是你,方才是你點了燻香,是你說燻香不好,特意換過的,是你害了王妃娘娘。」
她這邊勢若瘋虎一般的撲過來,王月月身邊的人沒有反映不過,來不及拉住她,就被她重重的撲在王月月身上,王月月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邊的幾個丫環婆立時醒悟過來,急忙拉起丫環!
丫環奮力掙扎著,卻沒辦法掙扎周圍人的桎梏,只得嘶吼沖撞著,不住的沖著王月月道︰「是你,是你!是你害了王妃娘娘,是你換的燻香,王妃身上的透明藥液也是你涂上去的。」
「王妃,啊,王妃流血了,怎麼辦,快,來人,快扶王妃。」更大的驚叫聲響起,跟在王月月身邊的丫環婆亂成一團,躺在地上的王月月身流出一灘血,血色還在漫延,把淺色的衣裙染成一片血紅。
「孩,我的孩,救救我的孩!」王月月捂著肚,驚叫起來,眼楮張惶的在人群是尋找風玨真的臉,恐懼的大叫,感覺到肚里孩的流逝,那是她的孩,不是說只是一場苦肉計嗎,不是說只要陷害一凌風煙和墨雪瞳就行了嗎!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仿佛失去了渾身的力氣,軟弱的癱軟在地,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哀戚悲苦!
了,都了,她的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