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私人生活 第15章 胡亂猜想

作者 ︰ 零點抵達

我帶著興奮又緊張的心情,開始了我的大學生活。

我是一個人去的北京。我爸爸要送我,可是他一走,我們全家賴以生存的早點攤就得歇業,我還是自己扛著大包小包去了學校。

去學校的第一天,報道後我找到自己的宿舍,整理好床鋪,就跑到學園里的ic電話亭,給家里打個報平安的電話。

同我媽媽簡單地說了說住宿情況後,我就又撥通了醫院的電話。我想夏靜怡應該在上班。

接電話的是位年輕的女子。我說我找夏醫生,對方再什麼都沒說,話筒里便沒有了聲音。我以為她去找夏靜怡了,就握著話筒等著。這時又有好幾個同學站在我身後等著打電話。

不知道那頭出了什麼狀況,我等了足有幾分鐘,也沒有听到夏靜怡的聲音,倒是隱約能听到說話聲。

身後有人開始不耐煩地催促我,我只好先把電話掛了。再等到沒人時,我又撥了過去。這次我听出是徐護士長接的電話,她說夏醫生已經下班走了。「你打她手機吧,她好像是出去吃飯了。」

我只好再撥打她的手機,結果鈴聲響了三遍,在我無比失望準備要掛斷時,話筒里傳來了聲音,「你找誰?」

這冷冰冰的女聲不是夏靜怡,在我愣怔住的同時,馬上想到了她媽媽劉虹。我擔心會被她追問,就趕緊說打錯了。

一晚上我都在做著各種猜測,夏靜怡一定是同她媽媽一起吃飯。我打過去電話時,她也許是去了衛生間,所以她媽媽接起了電話。

她媽媽會不會是給她介紹對象?這個猜想讓我心緒煩亂,連宿舍里新同學們的熱烈聊天也沒有興趣參與,一個人躺在自己的鋪上,盯著天花板想心事。

「莫凡,你是不是想家了?」我的下鋪一個長得嬌小的南方女孩傅羽弘好心地問道。她站在鋪前,遞給我一個柚子,「這是我們家鄉的特產,好甜的。」傅羽弘一雙小眼楮笑起來眯成一條縫,看上去就像是個初中生。

我說我不是想家,坐了一晚上的硬板,累了想睡覺。我這樣一說,她便不再說什麼,縮回頭坐到自己的鋪上。

不知為什麼我一想到夏靜怡,想到暑假里發生的一切,想到我懷揣著的一個秘密,再看看我的這些充滿青春活力,嘰嘰喳喳興奮不已的同學們,忽然覺得自己仿佛與她們不是同齡人。我甚至覺得我有些齷齪,早早就經歷了性~事,而且還是同一個比自己大10歲的女人。

當然這樣的念頭也就是一閃而過,我更多是在想念著夏靜怡。

第二天,我總算是給她打通了電話。「你昨天是去相親了嗎?」我都顧不上向她匯報自己的情況,張口就問道。

「你真能瞎扯。」她因為我的質問而有些不悅,「我說你關心些你該關心的事情好不好,整天想什麼呢,我出去同我媽媽吃飯,就是去相親啊。」

我被她數落了,心里卻喜滋滋的。她的話說明她媽媽沒有給她介紹對象。「我不是擔心嘛。你去相親就是我最關心的事情。」我嬉笑著說道。

「扯淡!」她卻更不客氣了,不知道是哪兒來的那麼大的火氣,接著呵斥著我,「你上學了,就該想著你的學業,別整天滿腦子淨整些無聊的事情。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掛了。一會兒我還有事。」她的口氣不容置疑。

那些想同她說的情話都還沒有講,我有些著急地說道,「我還有話要同你說。」

她輕哼了一聲,「什麼事請快說,我沒工夫同你閑聊。」她的聲音顯得很不耐煩。

我被她搶白得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遲疑了下才小聲說道,「我想你了。」結果,回答我的是 地一聲掛斷電話聲,然後是嘟嘟的忙音。

我握著話筒,心像是給狠狠地刺了一針,痛是那麼的尖銳,眼淚都要流出來。

兩天來我一直渴望听到她的聲音,听到她對我柔情萬種地說,「凡凡,我好想你。」可沒想到她卻用這種冷得讓我寒顫的口氣對待我。

我傷心又失望地在校園里盲目地走著。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她不喜歡我了。可她的變化也太快了,我剛離開她兩天,她的態度就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折,這是不是同她媽媽有關?

我胡思亂想著,無助中我居然猜想,她既然沒有相親,那會不會是同醫院的女同事好上了?那些個護士都那麼年輕,且對她充滿了崇拜之情。

最後,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我,得出一個自我安慰的結論,她這樣對我是因為她工作累了,在手術台上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讓她身心疲憊。之前她不是也有過心煩對我不耐煩的時候嘛。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的心情也不似先前那麼郁悶。我決定等下次通話時問問她。

還沒有走到宿舍樓門口,傅羽弘遠遠地就向我招手,「莫凡,快去領軍訓服,去晚了就沒有合適的。」

去打電話前,我已經把軍訓服領了回去。「莫凡你喜歡獨來獨往,你不怕時間長了會被孤立?」等我走到她面前,傅羽弘挽住我的手臂。

我過去上學時,雖說不是那種整天嘻哈打鬧的主兒,可身邊也會有很多情趣相投的好朋友。經過這些天同夏靜怡的交往,整天滿懷心事的我不僅疏離了那些朋友,甚至潛意識的把自己與他們劃分出界限。我覺得我仿佛是一夜之間就由一個懵懂的少女,跨越為同夏靜怡一樣的成年人。

再則我也是擔心自己在同她們聊天時,一不留神就泄露出自己的秘密。與夏靜怡相比,我是個尚未成熟的孩子,可是在我眼里,我的那些同學們又是那麼的天真幼稚,都是像傅羽弘一樣的小孩子。

好多年後,當我再次回想起這段大學生活時,我不得不感激這些天真活潑的同學,是她們才能讓我盡快地從對夏靜怡的無限思念中解月兌出來。

接下來的兩周軍訓,累得我腰酸背痛,頭一挨著枕頭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這種規律而又忙亂的生活,暫時淡化了我對夏靜怡的思念。

這個期間,我又給她去了電話。當我小心地問起她,那天為什麼煩躁時,她居然笑著否認。「我哪里煩躁了,只不過是擔心你的心思不用在功課上。我怎麼能不想你呢,你個小笨蛋。」

然後她的口氣又變得嚴肅起來,「凡凡,我不喜歡因為兒女情長而誤了大事的人,那樣太沒出息。」

我明白她是那種很要強的女人,很看重自己的學業事業。我自然也不是個像她說的只顧談論感情而忽略提高自身能力的人。「我會好好學習,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這才是我喜歡的凡凡。乖乖的,等你回來我會獎賞你。」她嘿嘿地笑著。听得出她的心緒不錯。

我也趁機笑著問道,「你怎麼獎賞我啊,是不是讓我那樣……」我說著不由地回過頭四周瞧瞧,擔心自己的情話被別人听到。

「壞蛋。剛說完就又來了。」她嗔怒的聲音讓我心動,我想象著我們游戲時的情景,心里竄出股難耐的激情。這些天壓抑著的思念又泛濫了,我好想回家。

不過,軍訓後我們就開始正式上課。每天安排的滿滿的課程,再加上接觸的都是全新的知識,讓我顧不上也沒時間想她。

原本說好的一天一次的通話,也變成了幾天一次。不是我淡忘了她,而是一天一次長途,話費遠遠比我想象的高。再則說,她白天在醫院,我不能經常打過去電話讓人找她。晚上,她有時候不在家。在外面我們通話又不方便。

就是有時候聊電話,說不上幾句好像就沒話可說了。我講的多是我的學校生活,她則很少同我主動說她的情況。在我追問下,她才會輕描淡寫的說,「我還那樣,乏善可陳。」听的出她對自己的目前處境不滿意。我再問是不是她工作不順心,她卻不願同我講更多。

兩個月下來,我似乎也習慣了這種頻率。

有一天,因為我們有幾天沒有通話了。我忍不住給她打去電話。先是打到她手機上,結果是無人接听。我等了會兒,又打到醫院。

接電話的人一听說我要找夏醫生,似乎很猶豫,嘟嘟噥噥了一句什麼我沒有听清,然後她才喊道,「小夏電話。」

我等著,卻听到電話那頭好像有人在爭吵。聲音很吵雜,說話的不止是兩個人。我覺得其中有個聲音特別像夏靜怡。還有一個很嚴厲的男人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兒,我又隱約听到一聲,「小夏,快去接電話。」接著我听到話筒被人拿起,我剛想說話,就听到她氣急敗壞的說道,「知不知道這是在上班,以後別打電話!」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電話就被掛斷了。我被整的一頭霧水,她連我是誰都沒有問,就掛了電話,可見她是多麼的生氣。

剛才她真的是在同什麼人吵架。在醫院里,她會同誰吵架呢?難道是她做手術出了差錯,患者家屬找她理論?

我擔憂地瞎猜著,可又不敢再打電話詢問。等到了晚上,我給她家里去了電話,無人接听,手機也關機了。

我不知道她出了什麼事請。一晚上因為擔心而睡不踏實。第二天,我又給她手機去了電話。

這次她倒是接了起來。「我沒事。我說你別總是打電話好不好,你有什麼正經事情啊。」當她听了我的擔憂後,一開口語氣就不對勁兒,「你一個小孩子少瞎操心,把你自己的事情搞明白不給別人添麻煩就不錯了。」

我被罵的都不敢吭聲。我想她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這樣煩躁不堪。

周五,我決定利用雙休日回家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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