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2-21
沒辦法,怪不得媽媽從小的時候就罵她就是那沒福氣的命。還記得小的時候,她有一次考得很好,又趕上她過生日,她的媽媽很高興,逢人就說她家的姑娘,聰明,考得好,準備給她買一件她特別喜歡的東西作為禮物,顧小米當時說想要裙子,她跟媽媽在商場挑了一下午,最後竟然空手而歸。
那很多牌子的衣服她都沒有看上,愣說人家賣的衣服不好看,不時尚,不符合她新新人類的個性,結果到了三營門的天橋那里,看見有一個擺著地攤賣衣服的阿姨,她仔細地瞧著那幾件衣服,最後興高采烈地選了一件回家。
當時她的媽媽就叫一個失望啊,她本想著,她的女兒會在第二天的時候穿的漂漂亮亮的去上學。結果第二天,她就穿著她在地攤上淘來的衣服美滋滋地去了學校,她自認為很漂亮,她的媽媽從那以後就知道,這孩子完了,這輩子估計都穿不了什麼貴的衣服了,壓根就帶著沒福氣的命。
顧小米也一直說她的媽媽庸俗,就知道拿錢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或者是一個人的品味。
其實說實話,顧小米穿衣服還真的有那麼兩下子,她經常沒事淘寶或者去逛一些平價的商場,她總覺得,一般品牌店里面的衣服都是中規中矩的,缺乏新穎,走在時尚前端的品牌店吧,價格又不是一般人能接受的了的,與其圖牌子,買一個小牌子的衣服,不時尚,不符合自己,倒還不如去地攤買來的實惠。
她自認為,她還到不了去名牌的地方去買一些奢侈品。有多少錢,吃多少飯,這一向是她的生活方式。
她的衣服很多都便宜,淘寶或者是從地攤上淘來的衣服也都是很具有特點的,有的她也會稍做加工,讓整件衣服看起來更加與眾不同,本身她的身材挺好,骨子里也有時尚的基因,穿上去並不顯得衣服很掉價,反而經過她的休整,衣服整個顯得很有檔次許多。
衣服雖然穿起來很得體,但是她不管穿什麼樣的衣服,在一個人的眼中都是一樣的,每次她把新買來的衣服或者自己新加工好的衣服穿在身上得瑟的時候,這個人就會不耐煩地說哎,都一樣都一樣,這個人就是安芳。
回來的時候,安芳都已經翹著二郎腿躺在床上了,手里還不停地剝著橘子,整個屋子都彌漫著橘子的酸味,而且這個酸味聞起來已經在這個屋子里面駐扎了很久了,看樣子她比顧小米下班的早。
「看來這玩錢的就是比普通老百姓過得滋潤呀顧小米有點挑釁地說著,順手把她的二郎腿敲了下來。安芳不以為然呀,張開她那粗暴的口就說了一句︰「那你是管什麼的,管屎?還是管尿?還是管血?」
也是,你說顧小米這是上的什麼班呀,天天接觸的都是什麼東西,上學的時候就因為這些有不少的回憶,上班了還得這樣。雖然有百毒不侵的功力,已經有了抗體,但是有的時候還是擋不住病毒的頑強,所以他們的工作又是很危險的。
顧小米當時就汗顏,看來跟這樣粗暴的女人必須要用同樣粗暴的方式,她拿起一個橘子剝也沒剝連皮帶肉地全部塞進了安芳的嘴里,安芳被嗆了趕緊躲開,看來顧小米也不是一般人能拿下的了呀。
兩個人海戰了一番之後,差不多天都已經黑了,由于運動消耗能量,加上她們晚上的時候都還沒有吃飯,顧小米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嘟咕嘟叫了。
壓抑了一天,也就下班的時候能放松放松,能讓自己開心一點,上班的一整天,顧小米的那根弦都是緊緊地繃著的。想想也是,雖然剛剛去了一天,就听說科室里面的人看上去一個個很和氣的樣子,其實心里誰也不服誰。
既然走向了社會,就要淌這趟渾水。
沒兩分鐘兩人就達成了協議,一起出去吃飯,這次她們選擇了一個相當便宜的地方吃飯——大排檔。
夏天,吃這些東西是相當有情調的事情,尤其是每個人再來瓶啤酒,吃點水煮花生或者毛豆。晚上沒有白天的燥熱,小風微微地吹著,讓人有一絲的涼意,加上便宜又好吃,安芳和顧小米都很喜歡。
顧小米學醫之後,曾經有段時間不願意去大排檔吃飯,原因就是露天的,風一吹也許會有沙子落到盤子上或者她們吃的菜上,但是安芳一直說沒事,不干不淨吃了沒病,她也經受不了美食的誘惑,就很不情願地跟了上去,久而久之,也習慣了,管她干淨不干淨,她一樣的喜歡。
今天也不例外,她們還是一樣的吹著小風,喝著啤酒,其實顧小米一直覺得虧,以前剛學會喝酒的時候吧,啤酒是個很不錯的選擇,喝不多少,就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但是後來她們的酒量一天天見長,喝了很多,仍然覺得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可惜她們的錢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的。
為了省錢,她們就開始合計著喝白酒,每一次她們在家的時候,就會喝二三十塊錢的白酒,說是省錢,一般女孩子在外面還都不喝白酒,所以她們按照慣例,她們要了啤酒,就當是調節調節自己的心情了。
兩個人閑聊著,無非就是說什麼上班第一天遇見了什麼人,工作的地方好不好,她們的公司未來有什麼發展的。當然,兩個人對未來充滿了希望,總覺得生活就應該是繽紛多彩的。
「我今天見到的錢是我這輩子見到的最多的,估計我以後每天都能見到這麼多錢,雖然不是我的,但是我看著就滿足,我以後也不會看見別人拿幾大沓子的錢兩眼冒金光了,姐姐我不稀罕了,我視錢如紙,哎,說實在的,我們那里的紙都沒錢多
很明顯,說這話的人一听就知道自己根本沒那麼多錢,而且還是學金融的。看安芳那得瑟勁兒,顧小米恨不得抽她兩個嘴巴,讓她哭著找媽媽,但是她是善良的人,沒辦法,是善良又怕事兒的人,所以只能听著,然後不服氣地搭上一句。
「瞅瞅,瞅瞅,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不就是學金融的麼,一看未來就是謀財的主顧小米豈一個羨慕嫉妒恨了得,她記得她十歲之前,幾乎都沒見過100的,只是看圖片媽媽告訴她說這是100的,我們家也有,後來,媽媽覺得不讓這孩子見見世面也不行,就索性拿出來了一個100塊的錢,讓她看了看,她這才開了眼。
不像安芳,一家子都是學金融的,在娘胎里,媽媽就胎教她怎麼數錢,怎麼認錢,後來見了錢不稀罕。
一歲的時候,安芳的家里人讓她抓錢,看看她未來適合干什麼,結果她一把抓住了那個100的鈔票,當時就把家里人樂的不行,說她對錢有感覺,一定要學金融,終于,安芳不負眾望,最後順利畢業。
「我謀財?你還害命呢,你是不是能想到大一的時候,被你爆菊的那男生,我都替那孩子惋惜,毀在了你的手里,人家因為你還轉了專業呢
說完,安芳覺得自己心直口快,什麼話都說,顧小米也不吭聲,低頭喝了一大口酒,只听喉嚨那里一聲悶響。
好吧,這是顧小米不願提及的傷。
在兩個人陷入尷尬氣氛的時候,一個很帥氣的身影正好映入她們的眼簾。顧小米整個人都呆住了,真是,在哪兒都能踫見,真是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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