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網上百度木須炒肉,又去了一趟超市,把東西全部采購了。然後對著網上的步驟照貓畫虎。
蘇言回來得很準時,和欣那個大拖拉鬼才剛把米飯悶上,正慢吞吞在洗木耳和黃瓜。听到開門聲,頓時解放一般沖出了廚房,蘇言正在玄關處換拖鞋,她狗熊一樣橫沖直撞就抱住了蘇言,蘇言受寵若驚,卻也只是淡淡微笑︰「小欣,你怎麼了?」
和欣賊賊一笑︰「木須炒肉好難做。咱們出去吃好不好?」
蘇言拿她真是沒辦法,去了廚房,看她?意臉齙哪且淮筇??玖艘豢諂?t偃У春托潰?皇且性諉瘧擼?亢┐?只?返匭ψ牛?桓彼?惺慮榫徒桓??說難?印k?緩麼用藕筧x宋?梗?翟諮?洌?拔依窗傘!?p>和欣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出去吃吧。你看自己在家做,又得收拾桌子,又得洗鍋,還要洗碗。多麻煩
「外面的東西不干淨
她說︰「那可以選家干淨的嘛
「那不是也得走出去?」
「可以打電話,叫外賣啊和欣一臉假惺惺,「你看看你,重燒還沒好,就下廚房做飯。我有點不忍心
「你也知道我發燒還沒有好?」他眯起眼,不咸不淡地笑,「和小欣同學,你瞧瞧人家太太,總是第一個回家,親自下廚,老公回來又是遞茶杯又是遞月兌鞋的
他還沒說完,和欣已經開始咬牙切齒,目露凶光,「你也想這樣?」
她自認為自己的目光已經足夠嚇死一堆膽小的了,雖然蘇言不膽小,但鑒于蘇言一向的善解人意,當然能看出來她其實已經微微發怒了。但好死不死地,蘇言居然點了頭。
和欣憤憤道︰「那你干脆休了我,去娶別人家的太太算了。反正我知道,蘇太太的候選人多得幾乎能拍成一部宮斗劇
他半天沒說話,末了涼涼一笑︰「那你是皇後?」
「對,我是佔著那啥不那啥的皇後。你的那些個嬪妃妻妾們早就想用各種方法除掉我,以謀求上位,以謀求伺候你這個又帥又年輕的皇上她說的義憤填膺,「與其被別人頂替,倒不如自己識趣點。蘇言,你要真看不上我就直說,別耗費我大把青春大把光陰之後,再找個年輕漂亮的小三把我甩掉
蘇言也不計較她把他比作茅坑這件事,只是哼笑一聲︰「我說了,你真走?」
她惡狠狠地嗯了一聲。
他看也沒看她,只是將那些切得極為整齊的細絲下進鍋里去,呼啦啦一聲,熗鍋的香味就飄了出來,抽油煙機的聲響也大了起來,他低聲說了什麼,和欣沒听清楚,但看他的唇形再加上似有似無的詞匯。她不確定,但好像他說的是,我累了,要不然你就走吧。
她的心猛然停跳一拍。
然後就听到燃氣灶開關 一下,關掉了。他再轉頭的時候,面上又是那雙微微眯起的桃花眼,和那樣不溫不火的笑容,「懶蛋,開飯了
他的手背骨節還有她昨晚上用水杯撞得淤青,她幾乎都要忘記了,要不是剛才他拿炒鍋的時候,手不著痕跡地發了一抖,她真是發現不了。
和欣于是乖乖端盤子。
大概是剛才和欣太跋扈,這會兒便縮回了天真無害小綿羊。于是晚飯就吃的格外和諧。兩人也是格外相親相愛,他不時給她夾菜,她一直在嘰嘰呱呱說單位的事情,別看和欣在家里狐假虎威、稱王稱霸,到了單位,就像西游記里那些妖怪一樣,一遇見神仙就被打回原形。
由于地位所限,做事各種礙手礙腳,各種猶豫拿不定主意。
同事並不友好但也不夠陰險,領導並不嚴厲但也不夠負責,整個單位大家都是渾渾噩噩,得過且過,而她是做審計的,工作就不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否則,一旦出了狀況她兜都沒法兜。
好在有蘇言,她每次鑼亂淮蠖眩??寄 業街氐恪?p>就比如前段時間她任職的公司領導換屆,她負責上屆老總的離任審計,明明是賬面不平,她也沒打算將事情擺在台面上說,只是想私下將賬面做掉,然後讓上屆老總把錢還回來,一切都當沒發生過。畢竟人家曾是她的上司,對她也是提拔有加,她也不想讓事情太難看。
誰想,人家倒打一耙,反誣她沒有職業操守,私改審計報表,私吞單位錢財。
原本一起審計的同事也一下子見風使舵,把髒水全部潑在了她身上。現任的領導不明狀況,又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是誰的過錯,于是報了警。
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她坐在偌大的辦公室里,滿肚子委屈,滿眼的水花。
當時她的手機也被沒收了,只是更加無助。
辦公室的電話卻突然響起來,這是內部電話,只能接,不能打。所以領導很放心,並沒切線。
一看號碼顯示,她幾乎是整個人跳了起來,一把抓住听筒︰「喂
蘇言的聲音有些著急,「小欣,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你怎麼也不接?」
她的眼淚卻一下就掉下來了,哭哭啼啼,說話也不成字句,「我、我被關在辦公室里了……他們、他們說我私、私吞公款……我、我沒有,明明是張總貪污,他、他貪污……」
「慢慢說,別哭
簡單的五個字,一句話,由蘇言說出來,對于六神無主的和欣來說,真是莫大的安慰。
然後她支支吾吾地訴說事情的經過,卻听到門 嚓一聲響,現任領導帶著派出所的民警也進來了,她一慌,就啪地壓掉了電話。那邊蘇言也沒有再打過來,想必是想辦法去了。民警還算友好,並沒像電視上演的那樣,用手銬銬住她,而是客氣地說︰「麻煩隨我們回去,了解一下情況
但她不可能拒絕,于是就跟著上了警車。
後來蘇言與律師一起來了,接她回家。畢竟沒有直接證據,派出所很輕易就放了人。但她明顯是受驚不小,回去後也不吃飯也不喝水,整個人蔫頭耷腦,悶沉沉沒有精神。蘇言也不勸她,卻逼著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他听得很認真,甚至還用筆做了記錄。然後指著本子上的筆記,問她︰「這些陳述里,那些是你確定的?那些是你記得不那麼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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