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和欣心里又是一陣酸澀。
她低下了頭。
蘇言笑了笑︰「你怎麼了?」
她說︰「蘇言,我多麼想和你在一起
他像個大哥哥一般,溫柔地模了模她的腦袋,一口整潔的牙齒顯得人格外陽光︰「我就在你身邊
和欣搖頭︰「你知道,我指的並不是這個
他說︰「小欣,你我都已經再婚了。怎麼辦呢?」
怎麼辦呢?
在家里,他們各自的家里,都有一個人會留燈,都有一個人會守門,都有一個人愛著他們。
和欣說︰「可是我從來不是好人,已經負了你,再去負誰我都不怕。就一次,好不好?」
第一次,她在蘇言的眼里看見了震驚。
更多的是,不解和心疼。
他們曾經的婚姻,沒有好好珍惜;如今兩個人都是滿身傷痕,她卻開始做非分之想。
她不知哪里來的眼淚,努力了這麼久,只剩下遺憾。
多麼不甘心。
終于抬起了頭,她看見臉上表情永遠波瀾不驚的蘇言,眼里蘊含了後悔,但他什麼也沒說。和欣卻眼中含淚,仍舊想要笑著說︰「蘇言,以前的我任性刁蠻,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以前再怎樣,我都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一場圓滿的婚姻,會因為誤會,讓彼此這樣痛苦。而現在,我又已經再婚了……」
沒有辦法再愛了,多麼難過,終究是沒有辦法再愛了……
從來,從來,都是陰差陽錯,她覺得自己心里撕扯得快要不能再說出話來,連呼吸都仿佛不能再呼吸。
她不知道怎麼啜泣出了聲。
蘇言一直一言不發。
好像這樣的心情維持了許久,好像難過一直在繼續著,但她還是祈求出了聲︰「就一次,沒有婚姻,最後一次,在一起,也是奢望?我保證,就這樣任性一次之後,就再也不來打擾你。永遠遠離你的生活
那麼驕傲的自己,從來覺得那麼清高孤芳的自己,上了的那麼多年的學,受了那麼多年的教育,經過了那麼多事故所養成的氣質,所帶給她的矜持,在他的面前,永遠不堪一擊。
明明彼此相愛,為什麼還不能在一起?
她還在問︰「一次,一次之後,我永遠不再想起你。好不好?……好不好?」
蘇言的手在發抖。
臉色蒼白得可怕。
但他說︰「如果你真的要……」他頓了許久,「好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有一種詭異的神色,仿佛是最妖冶的罌粟花,有一種致死般的孤勇,仿佛行刑前的如歸。
扣上門,褪去衣裳。
他穿的是格子襯衣,很好褪,他有著優美勻稱的軀體線條,淺淡的麥色皮膚,站著的時候,比她要高許多,但真的瘦了。此刻的他,比結婚時候他,要瘦了許多。整個人,就像抽掉了一圈,就像生過一場大病。
但不能不說,即使是消瘦之後的他,身材好的依然讓人淪陷。
只是這一次之後,永遠不再屬于她。
從上到下地打量著他,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笑。
似乎是在嘲諷自己。
和欣臉上的笑,讓他幾乎不敢直視。他說︰「小欣,不要笑,不要這樣笑
明明已經經過無數次,但他的生澀,讓和欣覺得仿佛是錯覺。
她的撫``模,明明是溫柔的,吻,也明明是婉轉的,但他就是生澀。
這樣的他,仿佛是將自己當做了祭品,送給了她。
這樣的蘇言,明明一點都不像蘇言。
以往兩個人的親密,都是他主動,他像一只獵豹一般,經歷旺盛而予取予奪,總是讓她體力不支。而現在的他,被動地接受,甚至每一次身體的觸踫,都是一次酷刑。
但她仍舊不肯放過他,細致的吻慢慢下移。
他鋒利又柔軟的眉毛,他溫柔而迷人的桃花眼,他如刀刻一般完美的臉頰,他的修長細滑的脖頸……
他的耳根,他的薄唇,他的胸前,他的小月復……
一一落下。
她撬開他微微抿著的唇,舌尖探了進去,柔軟痴``纏。
曾近的親密都歷歷在目,清晰如昨,但兩個人之間的感覺,怎麼就差了這麼多。
蘇言怎麼也不應該是這樣緊張而僵硬,但他就是這樣,被動地,甚至是像艱難忍受一樣地,忍受著她的觸``踫和撫``模。
和欣有些挫敗。她很想知道,床``上的葉溪,或者說,在和葉溪親密的時候,他是不是也這樣?
是不是也好像尸體一樣,任由她擺弄?
難道,感情真的能夠左右感覺?
還是蘇言,原本就討厭她?親密只是為了彌補她的遺憾?
她不能再想,眼淚嘩嘩就往下流。
但她怎麼也不能放過他,她要他睜著眼楮︰「蘇言,請你看看我。求求你,看看我……」
他本是偏著頭,一直緊緊閉著的眼眸,听到了她的話。
微微道了聲︰「好
轉過了頭,擠出一個比哭還要讓人澀然的笑,直視著和欣的眼。
和欣想問問他,終究還是問出了口︰「你和……你和葉溪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還是你只和我,是這樣?蘇言,你到底愛不愛我?」
他的聲音很啞,「我……」
他的猶豫,讓她更是難過,「你和葉溪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
尾音,還沒落下。蘇言眼楮一暗,猛然推開了她,力氣大的,讓她一下子跌過去。但蘇言根本無暇去拉她,只是蹭一下坐起來,連睡袍也沒來得及披,幾乎是全身赤``果,大力拉開門,飛一般向盥洗室跑過去。
她一驚,撈起睡袍,踩上拖鞋,連忙追過去。
但他眼疾手快,轉身,就將盥洗室的門抵上, 嚓一聲,立刻又反鎖了。
和欣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在外面拍打玻璃門︰「蘇言,你怎麼了?」
他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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