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誤嫁 第四十九章 折疊回憶(5)

作者 ︰ 唯遙

和欣目露凶光,咬牙切齒︰「只要你敢——就去叫啊!」

斗嘴間,兩個人湊得就近了些,紀熙突然一臉嫌棄地瞧著她︰「你肯定睡了一天,起床也不去洗臉刷牙,真不講衛生

和欣理直氣壯︰「又不是睡了一晚上,何況再過四個小時就又要睡覺了,干嘛要那麼講究?又浪費水,又浪費電的。我是環保小衛士,這種事情,能省就省了吧

紀熙終于忍無可忍︰「你給我去洗臉刷牙!再來打下手!」

「偏不!」

他背過身去,像個小孩子一樣威脅她︰「行,不去就不去。晚上我做的飯,你不要吃

「憑什麼不吃?」她做了一個極丑的鬼臉,就要來奪他手里的炒瓢,紀熙眼疾手快,立刻就避了過去。

她夜叉附身,紀熙也不示弱,一副鐘馗凶神惡煞地模樣︰「去,一邊去

這個威脅倒真是起了作用。

和欣瞥他一眼,也不再和他斗嘴,轉身就去了盥洗台,洗臉刷牙,還做了一個面膜,調了鬧鐘,二十分鐘後,她將面膜剛剛去掉,就準備對著鏡子檢查成果的時候,那邊紀熙大喊了一聲︰「那邊的懶蛋,快來,吃飯了!」

她便磨磨蹭蹭地坐在了桌前,搓了搓手就來抓,卻被紀熙一把將捻著肉片的手打落︰「懶蛋當上癮了?就知道吃,也不去拿筷子拿碗?」

于是默默又晃進了廚房,拿了筷子拿了瓷碗,還將米飯盛好了,擺在桌上。

大概是吃貨的手藝都不錯,紀熙這一道清蒸鱸魚簡直堪比飯店美味。還有碧玉牛筋,那一圈牛筋切得,簡直太標準,太精致。米飯也是香糯可口,她笑嘻嘻,「原來你的手藝這麼好

紀熙說︰「我本來就很好,只是某人眼力欠佳

和欣也不跟他計較。夾了一大片牛筋入口,還沒嚼透,卻感覺從月復腔到胸腔都有些不舒服,她強自將這股子不舒服壓下去,拿著小勺,舀了一小碗鱸魚湯,喝了兩口,就被這腥味燻得犯惡心,其實她知道的。這湯明明是鮮味十足的,但她的妊娠反應上來了。

她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終于忍不住,將凳子推開,立刻就跑到盥洗室,對著盥洗池嘔得個昏天黑地。

干嘔,什麼也吐不出來。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蒼白,明明睡了那麼久,眼眶還是淤青的。

怎麼辦?怎麼辦?

這還不到一個月。就這樣,那等孩子長大了,她該怎麼辦?

何況,這是她和蘇言的孩子。她懷上本就艱難,如果打掉,那她以後就有可能永遠都懷不上了……

遵從心意,她不想打掉的。

怎麼辦?

她搖了搖頭,拼命想要阻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又用冰水洗了把臉,轉身去拿毛巾的時候。卻被人遞來一塊毛巾。

她看見了紀熙。

紀熙的神色不再和悅,而是復雜地瞧著她,雙手抱胸。這在心理學上是防衛和戒備潛意識下的動作。他眯眼瞧她,似乎那眼神都能要將她殺死,如果眼神真的能夠殺人的話,她大概已經血濺三尺了,不過紀熙不是暴力的人,他的語氣只是冷了些︰「你怎麼了?」

她一下結巴︰「我、我、我……」

紀熙說︰「別告訴我,你懷孕了

這樣料事如神,和欣的呼吸陡然一窒,下意識就像掩蓋︰「懷孕?我懷孕,怎麼可能?」

「你臉紅什麼?」

和欣模了模自己的臉,又燒又紅,卻還是狡辯︰「我?臉紅?開什麼玩笑,我臉紅什麼?」

紀熙將手伸過來,手背貼著她的臉頰。他的手背有些涼,還帶著淡淡的洗手液的味道,薰衣草味道的,不馥郁,傳遞過來些許舒服,她就僵在盥洗台邊,瞪大眼楮瞧著他。

紀熙似乎很失望,嘆了一口氣,「和欣,你一說謊,就會臉紅。你自己都不知道

和欣低下了頭,不知道該說什麼。

紀熙卻繼續說︰「你懷孕了。告訴我,什麼時候的事情?你自己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難得紀熙有這樣嚴肅的神情,她卻不知道怎樣說,說是二十天前的事情,自己是今天才知道的?且不說現在兩人還沒有離婚,當時她正在大洋彼岸的美國紅木城,一推算,就能推算出這個孩子是蘇言的。

現在她還是他的妻子,這不是給他戴綠帽子麼?

紀熙仿佛在隱忍,說話的聲音都變嘶啞︰「二十天前,是不是?」

和欣沉默。

紀熙突然抬起了眼,盯著和欣,那桃花眼里幾乎要冒出火來,和欣真的從沒見過紀熙這個樣子,像一頭隨時都會發作的獅子,張著血盆大口,揚著利爪,隨時都會把她碎尸萬段。

和欣突然害怕。

她從沒怕過紀熙,紀熙一直都像個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鄰家哥哥,帶著清爽自然的感覺,陪在她身邊,讓她各種呼來喝去。

但和欣忘記了,他和蘇言一樣,都是在商界模爬滾打多年的人,睡著的獅子,只是懶得跟你計較,而並非病貓,不會發飆。

當紀熙渾身散發著森然凜冽,她的心猛然揪緊。

她懇求地望著她,嗓子突然打了結,一個字都那麼艱難︰「你,你要做什麼?」

他的聲音很冷︰「告訴我,二十天前。是不是?!」

她的聲帶要碎掉了,被他逼得身子後縮,左手捂在胸前,只是右手撐在盥洗台上,全身的重量都在右手的那五個指頭上︰「這個,很重要麼?」

紀熙終于將她逼得不能再後縮,她整個上身都貼在了梳妝鏡子上,鏡子那刺骨的冰涼透過薄薄的襯衣傳遞到她的後背,她的後背都要沒了知覺,仍是抬起頭來,逼著自己開口︰「這個,很重要麼?我們都已經要離婚了

「回答我——!」

他終于怒不可遏,一手拍在大理石板台上,那板台上放著木藝的梳子架,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只是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 噠」,那精美的梳子架散了形狀,木頭爆裂,連同上面的鐵釘都掉落下來,而他的手掌邊緣,滲出了絲絲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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