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慕流軒離去.戚無愛才順著牆壁緩慢滑下來.
她不清楚什麼感覺.
只知道眼淚.緩緩的順著眼角流下來.
擦掉眼淚.戚無愛才趕緊站起來.
此地不宜久留.
可是一想到慕流軒那寂寞的身影.
戚無愛感覺走的步伐愈發的沉重.
最後.她撫模著自己的肚子.聲音有些沙啞「對不起.小寶貝.對不起.」
「我不能.不能陪你一起投入你爸爸的懷抱.對不起.」
「而且.你也看到了.你爸爸不是不在乎你.而是.而是很在乎你.所以以後.不要怨恨爸爸.」
「全部的錯.都是媽媽的.都怨恨媽媽吧.」
戚無愛忽然想起以前.她還想念著軒的時候.她那時候想著的是.只要.只要一直在暗地里看著軒生活的很好就滿足了.
而如今.她懷孕了.是她和慕流軒的.
她至今為之.還有個寶貝陪著她.所以.值得了.真的.值得了.
想著.她覺得她的內心的傷感有著平坦.
看著星空.她眼楮閉上.
這樣.就足夠了.
做人.真的不應該太過貪心呀.
然而.後面卻忽然傳來一陣嘲笑的聲音.
那聲音不知道究竟是嘲笑自己.還是嘲笑著她.
「無愛無愛.為什麼要叫無愛.最後我知道了.沒有心只有鐵.所以.只能叫做無愛.」
戚無愛一怔.身體立刻風化在風中.
那個聲音.慕流軒.他.他還沒走.他.竟然還沒有走.
僵持在原地.她連大氣都不敢喘.就只听到慕流軒的聲音在她後面緩慢的訴說.他說「我.一直以為.你沒走的.」
「在睡覺的時候.我就感覺你還在我身邊.那樣輕的鼻息.在生病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在我夢中.正寧靜的看著我.」
「可是我卻沒有想過.你走了.走的很遠很遠.直至剛才.要不是我想在確認一下沒走過來.我都不會覺得現在的你.是個真實的感覺.」
戚無愛僵持的更加厲害.漸漸地.慕流軒的影子被她踩在地上.她可以感覺得到.
慕流軒離她.越來越近了.
近的只剩下咫尺.
他頭垂的壓在她的脖頸處.語氣近似低喃「所以我明白了.無愛.你是冷血的.」
閉上眼楮.戚無愛可以感覺得到身後的男人瑟瑟發抖的舉動.
再次睜開眼楮.戚無愛才發現.她的心.竟然再一次為他而疼痛.
可是.那又怎樣.
戚無愛走離一步.表情冷酷而殘忍「那一天.你什麼都听到了.」
慕流軒扣住她的手「我什麼都听不到.都听不到.」
為了把自己留在身邊.他甚至可以感覺他是失聰的.
可是現實.卻不像能失聰就能重新上演一切.
真實地.呼吸著.所有疼痛.都在繼續著.
戚無愛掙月兌開他的手臂.她不怕她繼續冷血.她也不怕從此他會恨她.或者.從此會傷害她.
只要換取平靜.她的心在疼.在痛.都無所謂.
她直視著他的眼楮「慕流軒.我不介意在和你重復一遍.」
身子被他抵壓在牆腳.戚無愛肚子一陣疼痛.但看著慕流軒.她.她不能讓他知道有孩子的事實.
一定.不能.
看著戚無愛瞬間蒼白的臉頰.那紅潤的嘴唇卻想吐出的事實.
慕流軒狠狠的便吻了上去.直到最後.吻的戚無愛嘴唇都裂開.
戚無愛卻依然冷漠的看著他.
最後.慕流軒低頭咬上她白女敕的肩膀.
戚無愛冷笑.她.已經不知道自己此刻什麼感覺了.
「慕流軒.就算你不管在怎麼虐待我.我告訴你.我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低在脖頸的慕流軒這才抬起頭.黝黑的瞳孔一片滄桑.
「無愛.就算你冷血.但是.我還是忍不住.愛你.」
愛.這是慕流軒第一次說的那麼清楚的愛.卻在這種地方.顯得無力而蒼白.
「所以.我們在一起.其它的.不要胡思亂想.」
戚無愛卻驟然冷笑.其它的.
他爺爺.永遠不會是個其它的人物.
那是一把刺.
扎在心底里.永遠撇不掉的傷痕.
更何況.他的身份.是殺父仇人的孫子.
她一直每日心里都在呼喚著
慕流軒.殺父仇人的孫子.
慕流軒.殺焚空仇人的孫子.
他到底想要她.如何跟他在一起.
看著戚無愛慘白的笑容.慕流軒突然笑了.
「戚無愛.你真的愛我嗎.」
勾住她的下巴.他逼視著她看著他.
「你要是愛我.你根本不會思考那麼多.殺父仇人.那些根本都是我爺爺那個老頭子所作所為.對于我來說.我只是一個單純想要愛你的人.」
戚無愛心里一片蒼涼.她拍開他的手.一巴掌狠狠甩向他的側臉「從一開始.你不也只是想要作賤我而已.你.那個也是愛嗎.你的愛.很虛假.」
「愛」慕流軒驟然冷笑「愛.你的心感受不出來嗎.」
慕流軒愛她.戚無愛知道.可是.她始終徘徊不掉心里的芥蒂.始終徘徊不了.
因為慕流軒根本不明白.對于她而言.要是全家都幸福的話.戚有愛根本就不會失足.而她.也不用舌忝刀子生活到現在.
也許.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開端.
看著慕流軒.戚無愛一步步後退.嘴唇勾出冷笑「你應該知道.從你是軒的那一刻起.你就.喪失了和我在一起的資格.」
慕流軒失聲冷笑.戚無愛卻很鄭重的說「哪怕.我愛你.哪怕.我父母的事.從不關你的事」
是啊.從一開始.他就在清楚不過.只要她知道真相了.所有的溫存.也只不過是過眼雲煙.
可是他想不清楚.他無法想象得到.
她的心就如同無愛一樣.無愛無愛.眾生無愛.
慕流軒慘淡的笑了.他來.也不奢望她能夠簡單的和他一同回去.
此時此刻的她.應該更偏向于需要一個理由.
一個呆在他身旁欺騙她自己的理由.
他一直覺得.不讓她自我欺騙是最好的.可是.無愛.還真是無愛.
閉上眼楮.戚無愛這才落下最後一句話「別在找我了」
哈
一如計劃一樣.慕流軒看著她的身影.
就是和計劃一樣.所以.才更應該.一起下地獄.
「你會回來找我的.戚無愛.」
從一開始就沒抱著她會拋棄一切隨著他走的願望.可是當願望破碎的那一刻.
他.很想入地獄.
只要他入地獄了.是不是會好受些.
可是.一想到那張臉.得到了.失去之後就會非常難受了.所以.他想在試試.試試那種感覺.
無愛.
他的心.
心沒了.人.又該如何活下去.
********
「嘔」走到馬路上.戚無愛連忙找到角落狂吐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一次的嘔吐.比前幾次都要來的激烈.
最後.戚無愛扣著自己的嘴唇.一直努力的努力的.吐.
月復里面沒什麼東西.可是.她想吐.
一想到剛剛的場景.她就想哭.而一想哭.她就想讓自己吐的更加爽快.
最後.她跌坐在石頭上.
從未想過.她最後.還是和慕流軒說了那麼重的話.
事隔十年.卻似乎未曾變過.該說的話.一句.也不落下.
最後.戚無愛蒙蒙暈暈的感覺頭一陣疼痛.暈倒在地上.
往後走來的林雨落這才連忙把東西丟掉.抱起她的身子.
「該死的.不是讓你別出來麼.」
看戚無愛已經蒼白的非常恐怖的臉色.他當即把她抱回房間.
喂了藥過後.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戚無愛眼楮睜開.林雨落有些埋怨的口氣「無愛.這是我的小寶貝.你在給我任意毀傷試試看.」
看到林雨落.戚無愛把臉撇向一旁「我不是故意出去的.只是有人懷孕營養不良.太著急了把我拉出去.」
「于是乎.我給你的藥.就變成這幾顆.」甩了甩藥瓶.林雨落表情很恐怖.
看他的表情.戚無愛漸漸心情也沒那麼難受了.
「她們需要.我就給一半了.」
林雨落「…」
「你要不要這麼慷慨.你知道我制作的這些藥.千金難買麼.你這個敗家子」
戚無愛撇嘴「大不了少幾顆我幾天不吃.」
「服了你了.」手指彈了一下戚無愛的額頭.林雨落滿是寵溺.
戚無愛這才搶過藥瓶「以後沒有我的吩咐.別隨便搜身.」
林雨落氣結「把我的藥送別人你還有理了.」
戚無愛忍不住被他逗笑.這才道「知道了.下次小心點.」
模著戚無愛的額頭.林雨落嘆了一口氣「下次走路小心點.」
林雨落和她.是天涯淪落人.她不相信他看不出來她是發生什麼事了.可是他不想提.因為他知道.能舌忝合傷口的.永遠只能是自己.正如此.林雨落在去祭拜那女人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會主動去提.
她們兩個.只需要永遠這樣吵吵鬧鬧的下去.不理會悲傷.永遠快樂.
只是.這快樂.還能堅持得下去嗎.
捂住心髒.戚無愛有些難受的看著天花板.
慕流軒.牧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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