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鄒青梅剛剛要起身的時候,忽然收到了一條信息。她打開一看,瞬間臉色一變。
陳殺生覺察出她的不對勁,低聲問道︰「怎麼了?」
「工程上出了點小事
鄒青梅雖然說的平淡,而且臉色也比較平和,但是陳殺生卻能夠感受到其中的不平靜。
當年欠了楊竹馬的人情,楊竹馬被曾家老爺子設局弄進監獄後,歷盡各種方式給他送出紙條,求他護鄒青梅一個平安。
接到楊竹馬的傳訊後,原說他勢力瓦解,人也身陷囹圄,而且按照曾老爺子的手段,斷然不會讓他咸魚翻身,謀局那樣深遠,定要一擊致命。
擱在常人身上,大多數是能有多遠躲多遠,但是陳殺生第二天就找到了鄒青梅,包含鄒青梅等諸多人都以為他有所圖,卻沒有想到他踏踏實實的擁護鄒青梅一步步上位。
要說鄒青梅只是在最初的時候跟著楊竹馬學了一些簡單的花架子,但是在陳殺生到了身邊後,硬生生的跟著陳殺生重新打基礎,慢慢的從一介柔弱女人到了允文允武的大姐大。
而陳殺生,也一步步的與鄒青梅將快成為散沙的勢力整合成鐵板一塊。在六指盜王出現之前,硬生生的成為能與曾虎分庭抗爭的勢力。
因為楊竹馬是從工程建築起家,在栽在曾家老爺子手里之前的時候也是泉城最大的地產商。
所以,自然而然的,這一塊也是鄒青梅和曾虎博弈的主力。最初的時候,曾虎佔據極大優勢,但是卻沒有將鄒青梅一擊致命,反而貓抓耗子一般慢慢的戲弄。
真正的轉折點是從曾老爺子去世時候開始,如果說曾老爺子在的話,那絕對虎老雄風存,用他自身的影響力足可以給曾虎打造出金字招牌。
曾老爺子死後,兩個女婿雖然一個是常務副省長,一個是省公安廳長。但是對于曾虎這個小舅子卻不是特別的庇護。實際上也不用他們庇護,曾老爺子退下來之後,曾虎的名聲已經響躁黑白兩道。
無論是泉城地下最大的勢力,還是泉城最大的地產商,優秀青年企業家。各種光環,無論哪一樣,隨便拿出來,就可以傲視世人。更何況,幾乎是萬千寵愛于一身。
至于現在說的工程,是鄒青梅現在拿的地中最具開發價值的一塊,地處泉城東南。
隨著經濟的高速發展,泉城兩翼也逐漸開始了大規模的開發,相較于西部北部集中了各種重工業或者有污染性質的工業,在東部和南部則集中了新興的高新技術行業。
自然而然,東部南部相對應的也有學校、銀行、醫院等各類政教機構的分點,諸如魯泉大學分校,諸如泉一醫院分院等等不一而足。
在這個背景下,最新開發的泉碧苑小區無一是一個大項目,幾經博弈之後,最終是鄒青梅拿下了這個項目。
迄今項目開發了大約有大半年的時間,原本鄒青梅怕曾虎因為沒有拿到項目而暗中使壞,保安力量一直很足,但是卻一直沒有絲毫的異動,自然而然就逐漸放下了。
陳殺生低聲問道︰「嚴重嗎?」
「晚上留值的工人有五六個被打傷,其中一個比較嚴重,已經送到了醫院,公司那邊已經有人過去看著了
所謂留值的工人就是在工地處搭上帳篷,然後放上架子床,做成值班室,原本每天晚上都有保安人員,隨著年後逐漸松懈,很多保安逐漸都回撤到公司。留下極少數的保安,相應的有工人忙晚了,就就近住在了工地上。
「先別管,去看一下蘇老板鄒青梅一臉的堅毅。
陳殺生絲毫不已為杵,對于他來說,鄒青梅這種表現在他的意料之中。從自己開始挑大梁之後,鄒青梅的心似乎瞬間變成了石頭,異常的冰冷,異常的堅硬。
如鐵。如冬夜的石頭。
陳殺生沒有說話,只是隨著鄒青梅來到了吧台之側。
站在吧台內的蘇清淺早就關注到第二次來到uni酒吧的鄒青梅,饒有趣味的看著走過來的鄒青梅和陳殺生兩人。
等待鄒青梅站穩之後,蘇清淺方才笑吟吟的問道︰「結賬?」
鄒青梅點了點頭,拿出幾張鈔票之後放在櫃台上道︰「不用找了
收銀的小妹接過錢,見蘇清淺微微點點頭,自然而然便以極快的速度放了起來。
「不知道蘇老板有空沒?一起喝一杯?」鄒青梅輕聲問道。
「正有此意!」蘇清淺輕輕點頭,從櫃台內走了出來。
兩個人並肩走向吧台後面的辦公室,陳殺生跟著他們走了幾步,來到了辦公室門前便停了下來。警戒的站在了門口,如同標槍一般。
人群中有人遠遠的看到了這一幕,拿出手機來快速編輯信息發送了出去。
爵色酒吧里的胡咬金看到手機上的內容,快速的告訴了旁邊的曾虎。曾虎听後整個身子仰在椅子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在uni酒吧的辦公室中,鄒青梅和蘇清淺相對而坐,兩個人笑顏如花,蘇清淺給鄒青梅斟茶,鄒青梅輕輕的品茶。
許久,鄒青梅率先打破了沉默,輕聲的對著蘇清淺說道︰「蘇老板既然同意和我聊天,自然而然也知道我是誰
「那是自然,要是在泉城混,大名鼎鼎的鄒青梅誰人不知?」蘇清淺說話的語氣很平和,不卑不亢。
「蘇老板是直爽人,我也不繞圈子。听說前兩天你打了一條狗
蘇清淺沒有說話,只是微微的點點頭,然後用征詢的目光望向鄒青梅。鄒青梅倒也沒有停頓,接著說道︰「我是比較開心的,或許從那一刻起,我覺得我們可以成為好朋友
听完她的話,蘇清淺微微的一笑,自然而然客套了一番。
兩個人借著這個話題迅速的拉近了距離,女人是天生的政治家,聊了一小會後便姐姐妹妹的相互稱呼起來。過了一會後,只听見鄒青梅似乎很不經意的開口問道︰「听說姐姐滿蒙?」
蘇清淺微微一笑,心中暗想,終于要露出本心了,當即笑著說道︰「對啊!妹妹去過?還是有好朋友?」
「說不上,我就是在泉城這一畝三分地,在這都折騰不好,哪能往外跑呢,倒是我那個保鏢,以前跟著他師傅在滿蒙漂了一段時間,對滿蒙略微了解一些
「哦?是嗎?看來你這保鏢不同反響啊?」蘇清淺也略微有深意的問道。
「還行吧,你也知道,跑江湖的四海為家,這很正常。他雖然名為保鏢,但卻是我的心月復,實不相瞞姐姐,妹妹能走到今天,他居功至偉
這話說的倒是頗有真情流露,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淡淡感傷也給人無盡的信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妹妹也是人物!」蘇清淺笑呵呵的說道。
鄒青梅听後略微淒涼的一笑,接著說道︰「姐姐,我那是被逼的,壓根沒有人能用。好容易找到一顆救命稻草,不用也得用
兩個人說了一陣子後,距離感似乎消失殆盡了。
鄒青梅接著說道︰「姐姐,你們家在滿蒙很出名啊!听我那保鏢說你們家在滿蒙那是霸主一般的存在
就如同蘇清淺想問出鄒青梅那保鏢的來歷,鄒青梅一直想弄明白蘇清淺的來歷。見蘇清淺一直打太極,終于按捺不住,直來直去的問了出來。
「還行吧!沈家在當地算是比較有勢力的,只不過這觸角能不能伸到泉城,這還是兩說呢!」蘇清淺渾然不在意的隨口說道。
她倒是沒有正面承認,但是這句話听到了鄒青梅的耳朵里,自然而然就是默認的意思,實際上蘇清淺也是用這種模稜兩可的話引導著鄒青梅往那一方面想。
話說到這個份上,鄒青梅自然不好意思再繼續問,兩個人又喜笑顏開的聊了幾句,鄒青梅告辭。
離開uni酒吧之後,鄒青梅上車後,還沒有等陳殺生開口問,直接冷冰冰的說出四個字︰「泉一醫院!」
陳殺生沒有問,瞬間提速,向著位于泉城東南的泉城第一人民醫院分院而去。
鄒青梅的車子離開之後,坐在一輛越野車里的胡咬金也收到了一條短信,看完之後,他對著司機冷冷的說出兩個字︰「出發!」
幾乎是在同時,帶著陳殺生快速走進醫院門口的鄒青梅遇到了一臉陰沉的往外走的曾虎。
還沒有等鄒青梅開口,曾虎率先開口,擠出來一絲絲笑容,對著鄒青梅陰陰的哼了一聲說道︰「看不出來啊!鄒老板,好手段!」
說完之後也沒有等著鄒青梅回話,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鄒青梅一愣,略有些疑惑的走到了醫院之中。
受傷的民工早已經妥善安頓好,唯一受傷比較重的那一個月復部中了三刀,腸子都流了出來。
鄒青梅簡單的對著受傷比較輕的人詢問了一下何人行凶,在七嘴八舌的敘述中,鄒青梅了解到這些人來的很快,走的很快,基本上服裝一樣,大約十來個人,一半用的棒球桿,一半用的砍刀。
她在瞬間理出了思路,很明顯,動手的人比較有計劃,目的性非常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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