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記 七八 虐戀

作者 ︰ 明讓

風覅是那樣不甘,可仍舊說不過我們,因為他知道,現在的風暴嶺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風暴嶺,這里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是陌生的,沒有醉清風,沒有如花,那些他曾經朝夕相處的人,已經不復存在,即便存在,也不能像從前那樣相處,因為時間會改變一切,任何人都無法和時間作對。

我們每個人到年邁之際都感到時間流逝的飛快,因為他們在年輕的時候,做了很多錯事,有些可以彌補,而有些再也無法找回,或者他們在年輕的時候,lang費了大把的光陰,肆無忌憚的揮霍,從來不知人生苦短的道理。

可我明白風覅不是這樣的人,他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名勇敢的戰士,上帝對每一個人都是公平的,雖然給了風覅英俊的外表,可是卻沒能讓他投胎到一座好的城池,上帝在他年輕的時候,無情的剝奪了他的生命,卻在時隔數年後,又讓他再一次復活,並且重新給了他另一個人的面孔,這一切,都是有得有失的結果,只是,我想知道風覅他為什麼還是會失去如風,這到底是他的錯?還是如風的錯?或者說是風魔成活的錯?

風魔成活是那麼的愛著風覅,愛到痴狂,愛到無可救藥,她苦苦的等,苦苦的守,好不容易將昏迷多年的風覅等到清醒,可是她仍然不敢與他相認。

現實生活當中的故事,是那樣的催人淚下,沁人心脾。

而我們這些外人能做的,只能盡量滿足風魔成活的一切要求,在整個事情中,她是受到傷害最大的人,或許,風魔成活說的對,這樣的結果,對于她和風覅來說,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對風覅解釋說,如風的事,你一定會知道,可現在不是時候。

風覅的執著和堅持的精神令我敬佩,他還是不停的問我,堅持要見風覅,在這樣兩難的境地,我極為無奈,我不知道風魔成活她這樣親眼見到風覅,還如此的掛念她,想著她,擔心她,從沒有忘記過她,她的心里一定痛到滴血。

雷遇和海靈一直望著我,而我身後的風魔成活也默不作聲,我想這是她能表現出的最好狀態,我知道,這個問題,我一定要回答給風覅,于是我將雷遇、海靈還有風魔成活三個人叫出去,把自己風覅一個人留在密室房間,然後對他說,既然你執意要知道,我會告訴你的,不過再等一下。

風覅沒有表現出任何奇怪的反應,從我們幾個人從密室出來,將石門推上後,風魔成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里流淌在臉上,說不清為什麼?那一刻,我沒有覺得她的外表很怕,或者丑陋,因為她的眼淚是那樣打動了我們,我們三個人望著她哭的泣不成聲,我真不知道,以她現在的情緒,還能否繼續照顧風覅,甚至她連看到他,心里都泛起一陣漣漪。

世界上最令人難以駕馭的東西,就是人的情感,風磨成魔就那樣蹲在地上哭個不停,令我們三個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我趁此問海靈,海靈,你和雷遇沒有將風魔成活就是如風的事,告訴給風覅吧?

海靈回答,當然沒有,這種事,我怎麼會直接告訴他?我知道風魔成活心里的感受,因為我自己最親愛的人也不在了,我非常了解她內心的感受,如果我是她,也一定會這樣的。

我知道自己多此一問,可還是忍不出要問她,確定風覅沒有發現風魔成活就是如花,我的心里稍微平靜一些,而我們現在最頭疼的問題,是如何回答風覅的問題,他一直在詢問如風的下落。

想到這里,我們不約而同的望著蹲在地上哭的風魔成活,這時她緩緩的站身,然後低著頭,對我們說,就告訴他,如風已經死了,只有這樣,才能斷了他的牽掛。

我們三個人听著風魔成活這樣講,心里除了同情就是默哀。

海靈听後,比風魔成活還要傷害,我沒有想到她會主動跟風魔成活說話,這是她第一次跟風魔成活說些心里話,之前對她的種種的害怕之色,完全消失不見,這讓我明白,海靈已經慢慢接受她,這同時也證明海靈正在成長,我相信她在失去海祭還有海卡之後,一樣能活的很瀟灑。

海靈對風魔成活說,我知道你一定比我大,我可以管你叫姐姐嗎?

海靈話音一落,風魔成活緩緩抬頭望著她,我想,她自己也感到了意外,然後他緩緩點頭。

海靈繼續對風魔成活,姐姐,這樣回答風覅,會不會太殘忍了些?因為我跟你一樣,也曾經失去過最愛的人,自從失去他們,我感覺整個天都要塌了,滿腦子想的都是他們,可我從來沒有放棄,我知道找到過眼雲煙,就可以讓所有死去的人復活,如果風覅知道如風死了,他一定會傷心,難過,他心里的痛,不會比你少,你這樣回答他,只是將你自己多年承受的折磨轉移到他的身上。

風魔成活反問她,那我應該怎麼說?

海靈對她說,就說如花已經離開了風暴嶺,至少讓風覅留著念想,如果真正愛一個人,我想那份愛是不會改變的,就算告訴他,你已經死了,我想風覅還是會愛著你。因為我們知道,只要找到過眼雲煙,一切都能回到當初的樣子。

風魔成活擦拭了臉上的眼淚問海靈,真的嗎?這異界當中,真有過眼雲煙這個人嗎?他真的那麼厲害嗎?

海靈用力的點頭,鑒定的對她說,真的,我相信只要心中充滿希望,就一定是真的,不但是真的,而且我們還要找到他。

風魔成活說,請原諒我這樣問,其實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們,在醉清風還沒有死的時候,你們一來,就說明此行的目的,我听醉清風私下跟我說過,他根本就不相信你們的話,他認為這異界當中,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人,我從小生活在雷霆崖,若不是你們幾個人出現,我還真沒有听說過,有這樣的人存在。但不管是不是真的,現在我也願意相信,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我希望能和你們一起踏上尋找過眼雲煙的旅程。

她說完,我們三個人互相凝視,不知道彼此之間是否願意接受風魔成活加入我們的隊伍?就我個人而言,我是從來不抗拒所有和我一起找過眼雲煙的人,因為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只是,從我踏上這旅途開始,就一直經歷種種的磨難,有幾次,我差點喪命,徘徊在生死的邊緣。最重要的,是這趟旅途之中,為此犧牲的人,已經不在少數,從海祭開始,然後是海卡,接著就是雪月,還有雪羅剎,雖然我從未想過要傷害誰,但這些為了推翻焰火帝國統治的好朋友,就這樣一個一個悄然的離我們而去,我不知道是否還有勇氣去接受新的隊員加入?風魔成活也從未了解,我們幾個人在尋找過眼雲煙的過程當中都發生過什麼,那些經歷讓人畢生難忘。

海靈還有雷遇並沒有出聲,或許他們倆的內心也拿不定主意,最後我對風魔成活說,其實,我們當然歡迎更多的人加入我們的隊伍,去找過眼雲煙,可是,這一路上都充滿危險……還沒有等我講完,風魔成活突然打斷我的話說,我不怕危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前經歷過什麼?但我知道這一定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我願意冒這個險,最重要的,是我也想為風覅、風暴嶺乃至整個被焰火帝國統治的人們出一份力,做一點事。我的人生注定是一場悲劇,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認了。

海靈問風魔成活,那風覅呢?你真的放心將他一個人留在風暴嶺嗎?

風魔成活對她說,至于風覅,他是我心中永遠的痛,我原本以為,等他醒過來,我的心就會舒服一些,好過一些,可真的到這一刻發生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心還是那麼痛,因為我根本無法面對他,尤其是看到他還如此的牽掛著我,而且,除了風暴嶺,我又能去哪呢?或許抱著無限的希望,陪著你們找過眼雲煙,我余下的生命才有價值。

我一直猶豫不決,風魔成活見我們都拿不定主意,她卻表現的更加渴求,一再的苦苦哀求我們,最終我答應了她的請求。風魔成活傷悲的情緒,這才一點點的收拾好。

我擔心的問風魔成活,那現在風覅該怎麼辦?你說過,你要在我們找到風花之前照顧他,喚醒他在昏迷當中,丟失的所有記憶,可是,你的情緒難以控制。

風魔成活解釋說,這一點我也沒有想到,一直期盼著他醒過來,可真醒來了,自己卻如此失控,那樣的話,就只能暫時托福給風婆,還有一些我信任的風暴嶺子民照顧,而且等找到風花以後,風覅終究還是要回到他們中間。有他們陪著風覅,我也就放心了。風覅昏迷的時候,我是怕他受到任何傷害,所以,一直隱瞞了所有人,現在他終于醒過來,他也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他會有自己的判斷,所以我放心將他交給風婆和風暴嶺的子民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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