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記 一百二十八 陰影

作者 ︰ 明讓

望著老者的身影,我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感覺?對于老者,明明他至情至深的話語,和確確實實幫助了我們開啟了石床,按道理,我應該對老者放下戒備之心,可是我發覺自己仍然做不到,也許是因為當初自己受到的傷害太過嚴重,讓自己的心里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所以我才會將這種防備之心永遠的保留在心里,不管以後遇到什麼的樣的事情,都要從另一個角度去思考,可有時候,我又非常討厭這樣的自己,因為對別人的不信任,讓我莫名的對這個異界感到失望,我想,如果想要自己徹底擺月兌這種陰影的話,唯一的辦法,只有推翻焰火帝國。

現在,我們只能等待風花的再一次出現,同時我也希望自己胸口上的傷勢,能夠盡早的痊愈。

當老者準備要離開的時候,雷遇立刻叫住了他,他說,老先生,請留步!

老者奇怪的回望我們,雷遇走到他面前說,老先生,如今風花和我們之間的戰爭已經到了白熱化階段,可能你有所不知,現在風花對我們有多痛恨,既然你有可能被風化威脅,不如,從現在開始,在我們還沒有抓到風花之前,你就留下來,跟我們呆在一起吧?

雷遇的話一出口,我們所有人都很吃驚,尤其是海靈跟我,一直以來,他雖然沒有過多的發表自己的建議,可是他仍然給我一種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感覺。這一次,雷遇居然能主動提出這樣的建議,我總覺得有些欠妥,雖然風花會有找到老者問明和我們之間事情的可能,可是,如果雷遇將老者就這樣留下來的話,如此明顯的舉動,一定會遭到風花的懷疑。

我立刻對雷遇表示了我自己的看法,雷遇卻說,夜夕,這一次,你就听我的吧,雖然留下老者,會遭到風花的懷疑,但是,你能保證不留下老者的話,風花就一定不會找到他去問明緣由嗎?既然咱們和風花之間已經的事情,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可以說,離勝利就只差一步,咱們萬萬不能馬虎。

想想雷遇說的話,再加上我心里總是有種對人不信任的感覺,我考慮很了久,畢竟任何事情都有正反兩面,如果將老者留在我們身邊的話,確實能保證風花和風魔成活兩個人絕對不會知道我們去過風覅的密室房間,甚至開啟了石床,在石床下發現了風覅本人。

雷遇望著我猶豫的樣子,他說,夜夕,怎麼著?難道你不歡迎老先生跟咱們在一起嗎?

我立刻解釋說,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還有些許的顧慮,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沒什麼意見。

海靈听到這里,終于忍不住走到我的床邊,小聲的對我說,夜夕,你有沒有搞錯?你不是一向做事考慮很周到的嗎?這一次怎麼也跟著雷遇犯糊涂呢?

我看著海靈,臉上有些焦急的神色,我問,怎麼會呢?

海靈說,夜夕,你們把老者留下來,他的兒子會怎麼想啊?再說,我一個女人,跟你們三個大男人呆在一個密室房間里,多別扭啊。

我說,海靈,現在是抓到風花的關鍵時刻,我知道,我們做出這樣的絕定,對你來說可能欠妥,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再說,你之前跟我和雷遇呆在一起都沒問題,這一次,你怎麼還嫌棄起老先生了呢?

海靈听了我的話,眉頭皺的很緊,想解釋什麼也說不上來,只能眼巴巴焦急的望著我。

雷遇這時走過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和海靈問,你們兩個在小聲嘀咕什麼呢?

海靈當著老者的面,不好意思發難,給了雷遇一個白眼,憤恨他為什麼在老者即將離開密室的時候,會突然做出這樣的決定,像在春天的草地上,天上一潑鳥屎突然掉在自己的臉上。

我說,沒什麼。

雷遇這時才眯著眼楮笑成了一條縫隙,我知道,他之所以肯留下老者的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老者能陪他喝酒,我知道雷遇是一個生活自由慣了的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沒有想到,他無論在任何情況下,都可以我行我素,自己做自己的。

雷遇回身走到老者的面前,他說,老先生,我們都同意讓你留下來,你就留下來吧。

就在老者還有些猶豫的時刻,海靈乘勝追擊,想來一個逆襲,她突然插嘴問,老先生啊,听說您還有一個兒子,你留下來跟我們在一起的話,我想他作為兒女一定會反對的,是吧?

可是,老者的回答,卻讓海靈唯一的希望徹底磨滅,老者說,哦,至于我的兒子嘛,他說過長大之後就需要一個**自由的空間,所以他才搬出去住的,而且,他也從來都不插手我的事,我想,我留下來一時半會,我的兒子都不會知道,而且,他很仰慕你們,他如果知道我留下來,是不會反對的。而且,如果我留下來了,就隨便找個風暴嶺子民轉告他就行,這都不是什麼難事。

當老者說完,我發現海靈定在那里一動不動,我知道她現在的感覺一定絕望到底了。

而雷遇則笑的比剛才更開心了,他說,老先生,那你就留下來吧,咱們倆又可以繼續切磋酒藝了。

雷遇和老者的一唱一和,讓海靈想抓狂。

就這樣,老者暫時被留在了我們的密室房間,而這段時間,海靈可以說度日如年,她一直想自己搬到隔壁的密室住,但那樣沒有人保護她,隨時都有被風花抓走的可能,而我又被風魔成活打傷,一時間只能躺在床上靜養,又需要人照顧,而雷遇又不像風花那樣,可以靠風分印讓自己分身成兩個人,去同時保護我和海靈,所以,我們必須都要呆在一塊,至于老者的靈力,連海靈的都不及,就更不用說他來保護我們了。

老者留下來之後,有一次我偷偷問海靈,為什麼無法接受老者跟我們在一塊?

海靈告訴,因為當年在海嘯泉被焰火城統治的時候,那個跟海靈一直住在一起,用來監視她的焰火城戰士,有一次趁海靈睡著的時候要欺毀她,而當時那個人的年紀也很大,甚至樣子和老者很像,所以在海靈的心里,一直對所有上了年紀的男人產生出一種為畏懼感。

而我就只能私下安慰海靈,成了她的心理醫生,教會她過去的一切不好的經歷,就讓它隨著時間被漸漸遺忘,過去的都過去了,難道她要背著這個包袱一輩子嗎?我對說海靈說,你現在應該要做的,是好好把握和珍惜,不要讓自己的不安全感,去慢慢吞噬自己,最終失去自我。

在鼓勵海靈的同時,我也是在鼓勵自己,我甚至在心里苦笑,明明自己的心里和海靈一樣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可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說別人的時候,很清楚這個道理,可到了自己身上,卻發現真的很難做到,如今我們這些心里有陰影的人,也只能互相鼓勵,至少我們知道,我們不是孤獨的。

海靈開始學著去逼迫自己適應,望著她的樣子,我對焰火城的怨恨就變的越發強烈,他們已經將所有不安穩不和諧的氣氛,蔓延到異界的每一個角落,讓原本一個善良、快樂、無憂無慮的美麗女孩,變成了現在這副時時刻刻都擔驚受怕的樣子。

海靈在適應的過程當中,仍舊沒忘問我,夜夕,你覺得老者的兒子安全嗎?

我說,海靈,風花只是知道咱們和一些風暴嶺子民有過接觸,但是她不能肯定在那些人當中就一定知道咱們的秘密,風花怎麼敢斷定,咱們會將自己的事情,全盤說給風暴嶺子民听呢?她調查的,只是下半冊手抄秘籍的事,那本秘籍也許是風暴嶺子民暗中給咱們的,但也不排除是咱們自己在暗藏的孔道偷來的,風花查不出結果,自然會實施其他計劃。

而老者留下來,咱們可以保護他的安全,因為老者所知道的事情,不但不能讓風花知道,更不能讓風魔成活知道。

雷遇從進入索風洞就一直找風暴嶺的人喝酒,這一次找到老者,也許會引起風花的懷疑,也許不會,可風花是不敢冒險斷定,老者一定知道什麼秘密,而她就更不敢冒險直接將老者的兒子綁來威脅咱們,萬一老者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她這一次再斗膽出現在咱們的面前,那麼她就真越加危險了。

最重要的,是你別忘了,現在風魔成活是咱們這邊的人,如果她想從風花的手里奪回風揚珠,就必須要幫咱們,風花如果再派她做什麼,風魔成活一定會自有分寸。

而且現在風花是所有風暴嶺子民的公敵,她一直不敢露面,風暴嶺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她又怎麼會知道老者的兒子是誰呢?

我現在擔心的問題,是風魔成活是否會引起風花的懷疑,至少我想風魔成活現在的一舉一動都要小心行事,不然很容易就被風花查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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