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海記 一百五十一 斟酌

作者 ︰ 明讓

原來我們將要尋找的小女孩.正是眼前狼犬牙的妹妹.怎麼辦.狼犬牙一直拿我們倆當做他的好朋友.還一直對我跟雷遇特別好.如今.我們準備尋找的那個用來犧牲救治薩爾王的小女孩.竟然是狼犬牙的妹妹.

老天爺跟我們開了多大的一個玩笑.我寧可之前沒有遇到狼犬牙.這樣.我就不會這麼掙扎.現在更不會在心里對他產生一種愧疚感.

我壓抑心里的不安定.強裝鎮定的說.你的妹妹真的很可愛.

狼犬牙笑的更開心了.他說.我也這樣覺得.然後他蹲下來.望著自己的弟弟妹妹說.他們倆就是我的命根子.不管離了誰我都活不下去.

現在狼犬牙的話猶如一把刀.句句刺痛在我的心.我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說.狼犬牙謝謝你今天的照顧.累了一天.我感覺好困.

狼犬牙听我這樣講.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因為他就是那麼善解人意的一個大男孩.他說.好吧.那你們好好休息.今晚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這兩個活寶也夠鬧騰的.我先走了.

狼犬牙一走.雷遇就迫不及待的問我.夜夕.現在應該怎麼辦.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咱們要找的人.這一次.這麼輕易就上鉤了.

我說.你先不要高興的太早.雷神通說過.咱們要找的那個小女孩.她的靈力跟薩爾王只是很接近而已.但她體內的靈力還不足以用來救治薩爾王.所以咱們現在就算抓了她也沒用.不管怎麼樣.咱們現在應該在回音谷靜觀其變.那個小女孩是一個謎團.

這一夜我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我不止一次回憶那個小女孩的模樣.深紫色的頭發留著齊劉海.大大的眼楮卻暗淡無光.看上去像魚目一般.甚為空洞.不過笑起來的模樣卻可以消除一切憂郁的氣質.

那個男孩嘟嘟的臉蛋.留著橘色短發.顯得很碎.不過他笑起來的模樣跟雷遇還有七八分的神似.眼楮也眯成了一條縫隙.

這兩個孩子都穿著狼犬牙拿給我們一樣的工廠藍色制服.

每當我看到那藍色的制服.就感到好像是一件囚衣.也是一件將人束縛的標志.只要穿上它.每個人都千篇一律.像沒有靈魂的傀儡.日日夜夜在那間大鐵皮箱子里每天重復同樣的動作.完成了工作就是睡覺.就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有時候.我不禁在心里莫問自己.難道人的生活.就應該是那個樣子的嗎.

這份矛盾和掙扎的感覺.一直在困擾著我.我也是第一次沒了主意.不知道那個小女孩的身上.到底蘊藏怎樣的秘密.她的年紀不過才僅僅八歲而已.可是.她體內的靈力卻驚人的高.高到幾乎與薩爾王接近.

薩爾王可是薩爾瓦多海域的守護者.可是唯一能控制深海巨蟒的人.

我記得雷神通在雷霆崖對我說過的話.他說.這異界每一座城池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在想.難道回音谷的秘密就是那個小女孩嗎.

可是她瞳仁的顏色跟狼犬牙是不同的.狼犬牙的瞳仁顏色是深紫.如果說回音谷子民的瞳仁顏色都是以紫色為基礎.那麼那個小女孩的瞳仁顏色為什麼是淡紫色.反而跟她體內蘊藏的巨大靈力成反比.

我想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才可以將那個小女孩給好好的保護起來.萬一被焰火城的人發現.他們一定會利用那個小女孩為他們做壞事.

我的思緒正困擾著我.我听到了敲門聲.還沒等我起身.雷遇已經推門走進來了.上前就問.你怎麼也不關門睡覺.就不怕焰火城的人回來嗎.

我說.我這不還沒有睡覺嗎.而且面對這樣華麗的房間.我總感覺不自在.有點睡不著.可能因為我出生在暗夜城的緣故吧.這房間不但華麗.還通透明亮.真的讓我很不習慣.

雷遇則沒有在意我的感受.將手背到腦後.然後問了我另外一個問題.他說.夜夕.咱們到底要怎麼處理那個小女孩的事.

我說.我也正因為這件事發愁.狼犬牙是那麼熱情的一個大男孩.如果讓他知道.咱們來的目的是為了抓走她妹妹去救人的話.我想他鐵定會瘋掉的.

雷遇掐著腰說.夜夕.你可不能心軟啊.不要忘記咱們之前吃過的苦頭.而且你看看現在的異界什麼樣子了.民不聊生.焰火城的人到處為非作歹.囂張跋扈.難道這些不爭的事實你都看不到嗎.

我說.是啊.在個人感情和國家利益上.不管換做是誰.都是一件非常難以取舍的事吧.

雷遇見我如此為難.他換了一個角度替我解圍說.夜夕.不管咱們最後是否抓走那個小女孩在救治薩爾王.起碼.咱們現在應該調查清楚她的底細.模清楚回音谷所有的現狀.雷神通說那個小女孩的靈力跟薩爾王接近.但是她的靈力還不足以救治薩爾王.我在想.雷神通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們破解這回音谷的秘密呢.而且這個秘密還跟那個小女孩有關.

我很意外.雷遇對我說這些話.看來他也成長了不少嘛.起碼也學會分析了.

我鼓勵他說.你終于可以認認真真.正經的跟我討論一件正事了.

不過你剛才說的.我早就已經考慮過了.確實有這樣的可能性.雷神通說過.每一座城池都蘊藏一個天大的秘密.就像風暴嶺的風揚花和手抄秘籍.還有海嘯泉的避水珠.那些東西對每座城池的人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寶貝.

那麼這回音谷的秘密也許確實跟那個小女孩有密不可分的關系.

咱們剛來回音谷還不到一天的事情.遇事不能操之過急.能很快找到那個小女孩已經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了.

我覺得回音谷的秘密.還有那個小女孩是咱們著手的重點.你說的對.不管怎麼樣.應該先把這里的秘密弄清楚.

我決定咱們就從那個小女孩身上調查.她現在是咱們唯一的線索.

說完我跟雷遇擊掌之後.就各自回房睡覺去了…

隔天一大早.狼犬牙就開始敲我們的房門.示意我們跟他去廠房工作.他因為吵醒了我們的睡意.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說.這麼早叫醒你們.真的很抱歉.因為你們也知道.回音谷已經被焰火城統治了.那個叫離騷的女人每天都會先仔細的檢查一遍這里房間.確定沒有偷懶的子民罷工.

然後她才會開始在回音谷內巡邏.偶爾也會去廠房監視我們.

狼犬牙說著.我看到周圍其他房間走出來其他回音谷的子民.我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回音谷的子民大多是年青人.

我沒有忍住心中的好奇.沿著走廊一邊跟著狼犬牙走到了殿堂.一邊轉臉問他.

狼犬牙低下了頭.那溫柔的眼神閃過一絲哀傷.他半天沒有講話.

能讓狼犬牙這樣熱情的大男孩露出哀傷的神情.我想這里一定發生了什麼.

我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追問.只是那哀傷的申請已經讓我不敢再忍心開口.

過了半晌.狼犬牙停下腳步.難過的說.我們回音谷所有年紀超過三十五的人都已經被焰火城的人殺光了.

當時我跟雷遇愣在那里.狼犬牙的每一個字震懾到我的神經.我沒有想到焰火城的人已經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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