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感覺真好啊!」曉斐伸伸懶腰說︰「這幾天都把我躺僵了
「走吧,你寶貝女兒還在家等著你呢杜媽媽說。
杜曉斐出院堅持沒讓澤宇他們來接,她對澤宇說︰「我們約定的,不能越界喔,我出院自己會走路,我家里人來接,你就不要湊熱鬧了,而且我也想回家靜靜地整理下近期被荒廢的工作,你不要來打擾我
此話一出,澤宇就沒來成。
她對媽說︰「晚上我們出去吃吧,當是慶祝我出院
「你賺點辛苦錢不容易何必扔在飯店里,你爸早上買了菜,在家多煮幾個菜就行了
「那好吧曉斐嘟著嘴答應。
回到家,沈嬌也在。她換了個新發型,燙成麻花狀,得意地問曉斐︰「看我這頭發弄得怎麼樣?花了我280大洋,心疼啊
「還行,挺適合你。像只卷毛狗,是進口的曉斐想280塊對每月拿5000的單身女青年來講不算什麼,愛美才屬正常。
沈嬌輕捶她一下,「切,你就愛損我
晚餐時,曉斐和父母女兒、沈嬌5人圍在一桌吃火鍋,特別開了瓶紅酒。沈嬌對她說︰「女人要適當多喝紅酒,這樣增加血色,臉色紅潤越發滴好看
杜曉斐奇怪,「有這樣一說嗎?那我得多喝點
小小斐叫著︰「嬌阿姨,我也要喝,我要變漂亮!」
大家笑起,「你已經很漂亮啦,小孩子不能喝酒
……
在大家幸福舉杯的時候,杜曉斐不知道他們從醫院出來時,就有一輛白色面包車尾隨在他們坐的出租車後,一直跟到博苑小區前面才停下。面包車上坐著兩名戴著墨鏡的黑衣男子。有一人在杜曉斐他們下車進小區時還攝下一張照片。然後駛離……
夜深人靜,曉斐躺在床上卻沒有睡意,可能是這幾天在醫院躺多了吧。她披衣來到陽台,今晚是一彎桔色的上弦月,細勾勾地孤獨地掛在天際。樓下空無一人。她又想起那個挺拔修長的身材和那雙溫徹如月光的眼楮。
可想起又能怎樣?杜媽媽都已跟自己談過,「這個男孩子太年輕,他沒有經歷過普通人的生活,一時的熱情不能代表能承擔起對你和小小斐的責任唉,只怨相逢不當時。
記憶穿梭回六年前,她認識小小斐爸爸的時間。
相識相戀三年,那是個吸毒家庭出來的無用的男人,徒有其表的垃圾。他騙取了杜曉斐最好的青春年華,最後她終于認清那無可救藥的家庭不是她的心靈所能承受。偏偏,意外懷孕,她本想打掉的,但仍抱著一絲期待去問他。那時候他已經沒有工作,每天躺在床上懶懶地上網,杜曉斐下班回來已然很累,他還是向她索求無度。她覺得有點怕了,感覺像是掉進無底深淵一樣。她問他,聲音怯怯︰「我有了,怎麼辦?」
他偏了下頭,一句︰「打掉!」
輕飄飄的一句對她來說如冰刃刀割。「那好,你陪我去醫院
他用自行車帶她去醫院。一系列檢查以後婦科醫生卻告訴杜曉斐︰「你有貧血癥,第一胎最好不要打掉醫生建議已到結婚年齡可以考慮先把孩子生下來。回到出租屋後,她反復想了一夜,第二天凌晨3點,她坐起對他說,「你走吧,回老家去。你不是常說老家朋友多有照應嗎?你走吧。我今天自己去把孩子打了
她幫他很快地收拾好行李,又塞給他五百塊錢作路費。就在毅然絕然地去醫院的路上卻發生一件事,這件事改變了她此後的人生——她親眼目睹一場車禍,一名小男孩和女乃女乃過馬路,突然間調皮的小男孩掙月兌開女乃女乃的手自行向前跑,老人步履跟不上,就在這時一輛轎車從路口沖出,小男孩小小的身體像紙片一樣被撞飛向半空……接下來是刺耳的剎車聲、尖叫悲號號、警車聲。她不敢上前看,呆呆立在路邊,卻感覺到小月復內掠過一陣微微的刺痛,手不自覺地放在上面。當時,她就做出這個人生最大膽的決定。
一直轉到傍晚回去,她對男友撒了謊︰已經做過人流。男友沒有吱聲,只是在廚房里劈里啪啦燒下一桌子菜,這頓算是他們最後的晚餐。無語的晚餐。然後兩人平靜地分手。他坐第二天的火車離開,徹底地消失于杜曉斐生活。
接下來的事似乎變得容易起來,取得父母那邊的同意,回家把孩子生下來托人辦上戶口。接著自己先回a市繼續開啟斐天工作室,賺錢。
自從杜曉斐決定擔當起單身媽媽這個偉大職責起,父母就沒有再埋怨指責過她那段感情,甚至從未提及過那個男人的名字。生活總是在繼續,太陽每天照常升起,自己的陰晴圓缺自己知曉。杜曉斐這幾年一直埋頭工作,沒有再戀愛,她身體內與生俱來的詩情畫意敏感天真都已經磨成柴米油鹽的真實生活。
寒夜好冷,忍不住打一寒顫!曉斐思潮回閘,潛回房間繼續睡覺。明天又將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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