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艷的燈光散發著曖昧的氣息,這是永福宮的溫室殿,是皇上冬季就寢的地方,以花椒和泥涂壁,另設有壁爐,御寒的簾幔更是一層壓一層,溫度就如同陽春三月般和煦溫暖。
熱乎乎的氣息烘得暖洋洋的,心里頭好似有個小貓咪在撓似的,蘭珍臉上也逐漸起了緋紅。
床榻上鋪著軟綿綿的毛毯,皓天將蘭珍橫腰一抱擱了上去,淺紫色的長袍與紅燭的光芒融合在一起,特別的柔和。
蘭珍睜著大大的眼楮瞧著趴在自己身上,正用一雙含情脈脈的眼楮看著自己的皓天,雙手忍不住地拽住了毛毯,身體也忍不住地顫抖起來。
不敢去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從來都沒有誰對她這樣好過,為她費盡這些心思?讓她覺得自己個被人捧在手心里寵愛的公主。
皓天瞧著蘭珍好似有些一點點緊張,忍不住地笑了聲道︰「我記得你的膽子很大的,怎麼?害怕了嗎?」
蘭珍嬌羞道︰「奴婢說過,奴婢的膽大都是皇上您夸出來的?」臉色粉撲撲地紅了起來,更是惹得皓天意亂情迷。
「怕什麼,又不是沒有過……」皓天調侃道,蘭珍更為羞澀,好似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難為情地別過臉去,臉上卻忍不住地露出了些淺笑來,恰似欲拒還迎。
「蘭珍,你笑起來真漂亮,好似破曉而出的晨曦般……」皓天夸贊了一句,放棄了原本要做的事兒,從蘭珍的身上下來,順勢將她攬在懷里,抱得緊緊的。
「奴婢惶恐……」蘭珍更是緊張,卻又更是糾結,明知道,她與慕容皓天是永遠都沒得結果的,靠在他的懷中也是另有所圖,卻又好似很享受此時這種溫暖的感覺。
「你已經我的女人了,不必總是奴婢奴婢的自稱了,听著好生分的。」皓天糾正道。
以「奴婢」自稱了十年之久,一時半伙還真是改不過來。
「奴婢習慣了,奴婢卑賤出生,注定是為奴為婢的命運。」蘭珍感嘆了一聲,若是沒有十年前的事情,她將會比誰都要高貴,也許也會以秀女的身份入宮,也許也會得到帝王的恩寵,也許會封嬪封妃封夫人甚至登上皇後之位也不是不可的。
大燕以復姓為尊,南宮家族可比皇後的陸氏要高貴得多的,可惜一切都隨著那一場血洗而幡然大變了。
「可是在我的眼里,從未將你當成過奴才……」皓天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蘭珍卻听得很是仔細,不由心中一震,他不把她當成奴才,那他將她當成什麼?
「因為在我父皇的眼楮里,我連個奴才都不如,對待身邊的奴才,父皇好歹還會笑,但是面對我,只有冷漠,甚至感覺看我的每一眼都帶著厭惡與嫌棄,他寧願抱南一,也絕不會抱我……」
慕容皓天好似突然傷感起來道︰「我跟我的母後還有我姐姐就如被風吹落的樹葉,任憑風吹雨打,在這個永福宮里,吃著冷飯冷菜,受著冷言冷語,活了10年。」
說到此處皓天抱蘭珍的手更是緊,蘭珍感覺得到,此時的他有些無助,忍不住地想要去安慰他。
听聞過皇太後在當先皇妃子之時很是不得寵,即便為皇上生下了皇長女與皇長子依舊沒得到什麼眷顧,倒是不知道他們過得如此苦。
「如果你不想,那我就這樣抱著你,跟你說一宿的話,好不好?」皓天詢問道,很是滿足地將頭埋在蘭珍秀發里,嗅著她身上很是清淡的體香。
蘭珍只是靜靜地听著,並未答話,因為不知道說些什麼,慕容皓天好像對她很好的樣子,連孩童時的傷心事也與她說道,好似將她當成了一個知己——紅顏知己。
「你怎麼不說話?」皓天見蘭珍不答話,忙著追問道,順手扳過蘭珍的臉,讓她正視著自己,卻見蘭珍已經淚流滿面,顆顆圓潤的淚珠掛在臉上,就好像珍珠滾落。
「你怎麼哭了?」皓天見蘭珍如此,不由慌張起來,疑惑道︰「我是不是又弄疼你了,我、我什麼也沒做啊?」
「不、不是的……」蘭珍連忙擦了淚水,又急又羞道︰「奴婢是太感動了,從來,從來沒有誰對奴婢這麼好過?奴婢有些受寵若驚,感覺就跟做夢一樣。」
听蘭珍這樣說,皓天才放心下來,朝蘭珍眉頭一點道︰「又不長記心,我說過了,不要自稱‘奴婢’。」
「天下臣民盡為皇上之奴,就算奴婢如今在皇上您面前如此自稱也是應該的,反倒是皇上,一伙兒‘朕’一伙兒‘我’的,讓奴、臣、臣妾好生迷糊。」
初次說這兩個字,覺得好生變扭,好似怎麼也張不開口般。
「這有什麼好迷糊的?該做皇上的時候自稱‘朕’,自稱‘我’時,便不是皇上,而僅僅是我慕容皓天而已,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不想有那麼的規矩與束縛,你也別臣妾臣妾的自稱了,以後只有咱們兩的時候,就我啊你的,多好听,為何非要加這些個稱呼,好似平白無故地就將距離給拉遠了。」
「皇上……」蘭珍不可置信地喚了一聲,難怪後宮中的妃子總是會明爭暗斗地爭恩寵,原來當皇上的女人這麼的幸福啊?
本以為他只是對落筱黛才會那麼的好,原來他果真是待誰都好,只不過待別人好的時候沒瞧見而已。
「停……」蘭珍話還未完,便被皓天伸手擋住了嘴,道︰「以後只有咱們兩的時候,也別叫皇上了,叫我的名字,叫皓天……」。
「皓天……」蘭珍試探地喚了一句,卻讓皓天很是高興地笑了起來,點了點頭道︰「好听、好好听,多叫幾聲。」
如果他不是皇上,好像很多問題都迎刃而解了,原來他是如此的隨和。
「您,您做什麼?」突然感覺臉頰一熱,蘭珍羞澀的驚叫了一聲,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有只手正朝她的衣袍里探進去。
皓天笑道︰「你說做什麼?」說著朝蘭珍的腋窩下一撓,惹得蘭珍忍不住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您說過要抱著我一宿的?」
「這話你也信?男人說這話都是騙人的……」皓天見蘭珍好似撇開了那些身份,更是高興,少了很多阻礙地跟她鬧了起來,她身上的敏感地帶很多,只要稍微踫觸到都會讓她笑起來。
「可是、可是您的是皇上,做皇上怎麼可以言而無信呢?」蘭珍邊躲閃邊問道。
「皇上怎麼啦?我就問你,皇上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會對女人說謊的……」皓天死死地將地蘭珍攬在身下不讓她動彈,壞壞地笑道︰「不然,怎麼去偷得女人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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