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皓天抽空來碧璽宮小坐.陪著蘭珍用了午膳.說了寫關懷的話.不知怎的說到了給孩子取名字的事兒.
皓天道︰「若是皇子.那該是‘弘’字輩了.該賜個什麼字好呢.」皓天若有所思道.他的兩個皇子都去得太快了.還來不及給他們取名字.這次他想要先行準備好些.
「‘綿’字怎樣.願我們的情誼能夠綿綿不斷……」他這一說.又弄得蘭珍的心神不寧.他當真還未對自己起疑心嗎.還是一如既往地信任她嗎.
「臣妾不通文墨.皇上您決定就好.」蘭珍淡淡地說道.又玩笑道︰「也許是個女兒呢.」
「女兒更好了.女兒可是明珠.我會跟喜愛和兮一樣地喜愛她的.」皓天抬手要去模蘭珍的肚子.蘭珍無意識地退了退.不準他踫.皓天好奇道︰「怎麼啦.」
雖說太後喪期.不能親近.不過踫一踫總是無礙的吧.
蘭珍好似看出他的疑惑.忙垂眸淺笑解釋道︰「你曉得我怕癢的.還鬧我.」皓天當她害羞.便也不鬧她.想著離去.剛挪動身子.還未走.又忍不住停下.靠近蘭珍的耳邊輕輕道︰「蘭珍.你等著.等母後喪期一過.等咱們的孩子誕下.我一定、一定會給你一件你意想不到的禮物.」
禮物.會是什麼呢.蘭珍心中幻想著.瞧著皓天離去的背影.不由笑了起來.慕容皓天.你怎麼這樣好啊.好得人不想去恨你.想要愛你.
可惜啊.我南宮蘭珍沒得這福分.別怪我.要怪就怪你的母後.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毀了我的家.
皓天走後不久.翠娥便端著一碗保胎藥進來.還未靠近蘭珍.蘭珍便聞出了這保胎藥與平日喝的保胎藥不同.問翠娥道︰「這是哪里來的.」端起那保胎藥仔細聞了聞.這不是可令孕婦滑胎的「花敷子」麼.
這是一種草系的避孕藥.與麝香有異曲同工之妙.若是單獨使用便可起到避孕作用.若是與保胎藥一塊使用便可起到「滑胎」的作用.時常調配成燻香送往邊疆的「軍妓」使用.既能避孕又能墮胎.更是貴在它可令人失去痛覺.也可用在後宮嬪妃身上.如果皇上不想某位嬪妃受孕.在侍寢之後.會命其服用.是一種比較名貴的「宮藥」.
故此也不能隨意使用.在藥源控制得特別嚴格.若無審批難以得到.倒是不知是誰能夠弄來這般好的藥給她服用.
「這藥哪里來的.」蘭珍詢問道.翠娥說︰「是醫女親手熬制的.是芙荏.她與奴婢很是交好.故此小主盡管放心吧.」
蘭珍想著.連你都在擔心會有人對這個孩子不利.那自然就是煞有其事了.也罷.反正我也不能生下這個孩子.不如順了她的意.倒也瞧瞧是誰這般與自己過不去.
三番五次的要這樣陷害自己.先是命李瞳暗中下藥.隨後又是被陷害謀害安寧公主.現在又要對她的孩子動手了.
蘭珍端起藥碗.雖然內心很是跌宕沉浮.表面卻很是鎮定.與其自己親手殘害.不如借著別人的手來除去.如此好歹能夠安心些.
「孩子.別怪母親.母親無能.母親無為.不能也無法讓你出生.」淡然一笑正要喝下那碗藥時.翠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哭訴起來道︰「小主.不要啊.小主.對不起.奴婢也是迫不得已.這保胎藥里有、有……」.
翠娥泣不成聲地說道.不由嚇了蘭珍一跳.原來她也知道.而且還參與了.更是覺得這宮內人心叵測.也是.許多東西不是她一己之力能夠改變的.她待李瞳也是好.還不是依舊用那般惡毒的法子殘害她.
難為她在最為緊要的時刻說出了真相.沒有眼睜睜地瞧著她喝下那碗「花敷子」.由此可見這宮中還是有一點點的溫暖的.
「起來吧.」蘭珍淡淡地說了聲.如此鎮定冷靜的反應讓翠娥倒是覺得不可思議.她沒有被嚇到也沒有責備自己.
「我早就知道這個孩子保不住.倒是要感謝指使你的人.讓我沒得什麼罪過受.」
蘭珍很平淡地說道.想著去喝藥.又忍不住地放下問道︰「是麗妃娘娘嗎.」
如今皇太後雖然不在了.但是麗妃依舊有皓天的恩寵在.這後宮里.她依舊能夠當家做主.除了她.蘭珍也想不到第二個人來.
翠娥卻只是哭.不敢說出背後的那個人來.蘭珍便也不再相問.其實是誰都無所謂.反正無非是這後宮里的女人了.
罷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既然打定主意就不要再遲疑了.喝了這碗藥.所有的結就解開了.從此以後.再不必過這種「步步驚心」的日子了.
打定主意.蘭珍不由舒心一笑.將碗端到了嘴邊正準備去喝.突然只感覺身邊飄過一陣風.還未來不及抬眸去查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便感覺臉頰火辣辣起來.手中的藥碗「 啪」一聲摔碎在地.蘭珍也好似被出其不意地一個耳光而扇到在地.
「大膽賤婢.誰給你的膽子謀害皇嗣.」麗妃氣匆匆地聲音傳來道.蘭珍捂著臉抬頭瞧著.只見殿門口立著皓天、皇後、蓉妃等人的身影.
皓天的表情很是驚訝.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皇後與蓉妃在不可信的同時還有一絲絲無奈.
「蘭珍.你果真是想要毒害我們的孩子.」皓天很是痛心的問道.蘭珍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卻見翠娥哭哭啼啼地跪行帝後面前道︰「皇上.不是這樣的.是麗妃娘娘指使奴婢在小主的保胎藥里放花敷子的.」
翠娥如實說道.皓天等人不由將目光投到了麗妃的身上.她並沒得什麼變化.只是冷哼一聲道︰「我當她怎麼這麼心狠.原來是想著借著這個孩子來絆本宮啊.」
說著麗妃便氣急起來.上前就是給了翠娥一腳叱喝道︰「皇上.您可都听得清楚了.」指著蘭珍咬牙切齒道︰「這個女人為了陷害臣妾可是連親生骨肉都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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