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顏婢色 第216章︰不得不狠毒與堅強

作者 ︰ 銘玥

「風華……」皓天瞧著身子不停往後傾斜的禧嬪驚慌地喚了一聲,急忙地跑了過去,一手扶住她的身子……頓時,嬿婉宮便是混亂一團起來。

蘭珍與可馨相視了一眼,在朝順嬪瞧去,只見她早已經被這一幕嚇得臉色慘白如紙,見禧嬪流露出來的血液更是驚慌不已,捂著自己的頭叫了起來,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瞧著那日她那囂張的模樣,只當她是個多有本事的,如此看來不過是個銀槍蠟頭罷了,竟然是被皓天一句話嚇成這樣。

蘭珍瞧著順嬪那副驚嚇過度的模樣心中不由鄙視著,突然感覺頭也有些不舒服,好似有人用針在扎她似的,不知道是剛剛太過精神集中,想著如何應對而費了腦子,還是因為天氣換季而不小心感了風寒。

「娘娘……」可馨,察覺到了蘭珍的不舒服,急忙喚了一聲,嬿婉宮已然是亂成一團,自然也無暇顧及到蘭珍了,可馨便自作主張地將蘭珍送回了碧璽宮。

待蘭珍醒來,已然是第二天的正午,只感覺白茫茫的日光晃眼,腦袋依舊有些昏昏沉沉,有了意識許久,蘭珍才勉強的睜開了眼楮,努力地晃了晃頭,這才感覺稍微好些。

恰好可馨從外進來,見蘭珍好似要起來急忙去攔住道︰「快躺下,快躺下,太醫說你動了胎氣呢……謝天謝地,可算是沒得大礙了……」緊隨著若水端著保胎藥從外進來,可馨便從若水手中接過了藥碗坐到了蘭珍的身邊道︰「來,我喂你把保胎藥喝了……」。

不等蘭珍言語,可馨又略略一低頭,嘴角稍微抿了抿,隱約能夠顯出些笑意,淡淡地道︰「禧嬪的孩子沒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如今皇上唯一能夠期盼著的‘皇子’,可千萬不能出了事兒……。」

可馨的語氣很淡,但是蘭珍听起來卻很是驚慌,不可置信地問道︰「沒了?」那時還好好的,那放有麝香的食品,她也沒吃過,怎麼好端端的孩子沒了呢?

窗外,難得一見的好陽光,正是正午,秋轉冬的季節里,也並不冷,可馨四下張望了一下道︰「順嬪這個蠢貨竟然在宮中施行巫蠱之術?可真是蠢到家里了,宮中已經有個廢後因為巫蠱之術被終生幽禁在永安宮內,又有一個蓉妃因為巫蠱之術被賜予毒酒,她竟然還敢用巫蠱之術?」

「蜜罐里長大的人,日日都被人捧在手心里寵著,自然以為全天下就她最聰明了……」蘭珍扯了扯嘴角,冷笑了一下,這倒替她省事兒了,順嬪這人,遲早是要除去的。

「那怎樣了?」蘭珍詢問道,順嬪尹姬不比那陳嬪,她可是慕容皇家的外系族女,她的女乃女乃也就是皓天的姑姑,雅安大長公主還在世呢?怎麼著,皓天也不會殺了她的。

「雅安大長公主已然古稀之年,滿頭銀發,今兒一早撐著拐杖,入了宮找皇上求情呢?皇上憐憫大長公主年事已老,不忍她老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開了恩,終生幽禁在永澤宮里。」

可馨將事情仔細說給蘭珍听,倒是忘記喂蘭珍喝藥,一瞧那藥都快要涼了,忙道︰「先將藥喝了,我再慢慢與你說……」。

保胎藥?從前蘭珍不是很明白,但是自從雲兮認了徐南一當師傅以來,蘭珍時常出入懸壺所,倒對于藥理略知一二,所謂是藥三分毒,不敢隨意喝藥了。

但是既然動了胎氣,若是不喝,害了胎兒更是得不償失的,又想起當日被麗貴妃陷害的事情,便道︰「姐姐不曉得,這藥,我再不敢胡亂喝了……取根銀針來瞧瞧吧!這孩子可是我的護身符,出不得好歹的。」

「你也太小心了些……這藥是我與若水一起熬的,放心吧!」可馨見蘭珍如此小心與警惕,倒是覺得她太過膽小了些,抿嘴笑道。

「這里的人,法子多得去了,小心使得萬年船嘛……」等著這兩句話的功夫,若水已經取了銀針過來了,插嘴道︰「是該小心的,放心吧!此後我會好生留心眼的,豁出命不要,也絕不能讓咱們的小皇子出個好歹……」說著將藥碗接了過來準備試探一下是否有毒。

「呵呵,曉得里頭是男還是女,你倒是小皇子小皇子的喚上了。」蘭珍听若水這般說,不由笑了起來,倒是真希望這一胎是個男孩,不然她的日子永遠都不會好過的。

「罷了,這藥都涼了,我干脆再熬一碗便是了。」若水見藥碗都涼了,便也懶得費勁了,端著藥便離去,打算重新煎熬來。

「那禧嬪怎麼樣了?」蘭珍半躺在床上,繼續與可馨言語,可馨為她掖了掖被子,抿嘴一笑,好似很是舒心、痛快。

「徐太醫說,沒得什麼病癥?按說是不該小產的,誰知道她平日里做了什麼缺德的事兒,竟然這樣將孩子給丟了……」說著又有些恐慌道︰「我父親滿月復經綸,自然不信這巫蠱之術能夠害人的,我也是不信的,但是這次,竟然還真真把人給害了……」。

蘭珍也不信這巫蠱之術的,想著若是這巫蠱之術只能害人,那性命豈不是都捏在別人的手中,明眸一轉,好似想到了什麼,問可馨道︰「麗貴妃她……」。

「她?哼……」提到麗貴妃,可馨不由也冷笑了一聲道︰「知道你懷了身孕,臉都青了,沒察覺順嬪謀害禧嬪之事兒,皇上有意沒意的說了她幾句,此時怕是在她的未央宮里生氣,又打又砸呢?」

說著略有鄙視的說道︰「娘家再爭氣,有什麼用,肚子不爭氣?安寧公主都6歲了吧!」

說來也奇怪,自從麗貴妃生下安寧公主之後,就再也沒有懷過身孕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莫非也是壞了身體?蘭珍心中懷疑著,想到那時在嬿婉宮的情景,為何好端端的會頭痛呢?為何禧嬪好端端的流產呢?而且連徐太醫都無法檢查出原因來?

「姐姐,那珊瑚魚後來如何處置了?」蘭珍想到了這珊瑚魚,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別的奇怪之處了。

「魚?珊瑚魚?」可馨本是沒想這麼多,听蘭珍一問,倒也覺得那珊瑚魚可疑起來道︰「好像是麗貴妃說禧嬪不慎小產了,心中本就不舒坦,怕是看見這魚兒,更是覺得心中不舒坦,命人給拿走了,拿哪里去就不知道了……」。

為何別的事情都不理會偏生覺得處置這珊瑚魚呢?蘭珍的母親,是極其喜歡養魚的,對于各式各樣的魚最為了解,隱約還記得母親說過︰「魚跟女人一樣,越是漂亮越是有毒……」。

說是大海里有很多有毒的海藻附在珊瑚之上,然後小魚吃了海藻,大魚有吃了小魚,如此便將毒性都吸入了大魚的體內,如此便導致珊瑚魚是有毒性的。

只當魚是用來食用的,如果是有毒,人哪里還敢吃呢?所以並不以此為真,如此看來,母親的話是很有道理的。

可以為什麼徐太醫醫術如此高明而查不出原因呢?而且那珊瑚魚也並沒有食用,禧嬪怎麼會好端端的出事兒了呢?此事還有太多疑慮。

正當蘭珍正思量著,突然環兒從外邊慌慌張張地進來稟告道︰「娘娘,出事兒了……順嬪與禧嬪都、都沒了……」。

「什麼……」听到這個消息,可馨與蘭珍都是驚訝不已的,怎麼回事兒?

環兒繼續稟告道︰「剛剛傳了消息說,禧嬪娘娘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悲痛不已,跑到了永澤宮要找順嬪算賬,對順嬪又是打又是罵,最後不知從哪里找了把剪刀,一剪子下去就刺到了順嬪的脖子,當場就死亡了,後來自個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一口氣沒上來,就吐血而亡了……」。

環兒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倒不是多麼的聯順嬪與禧嬪,而是覺得那血濺當場的情景很是可怕。

「嘔……」蘭珍本就身子不舒坦,此時听到這個,腦海里滿是血濺永澤宮的情景,不由也有些反胃起來。

「禧嬪剛剛小產,不躺著休息,竟是跑到永澤宮去尋仇?沒看出來她的性子如此烈的……」可馨疑問道,又與蘭珍相視一眼,狐疑道︰「永澤宮不是被封宮了嗎?禧嬪又是怎麼進去的?」

可馨越是說,蘭珍越是吐得厲害,只是干嘔又吐不出東西來,越發覺得心口悶得難受,嘆了一聲氣道︰「下手可真夠狠啊?除了她也想不到別人了,順嬪已然失寵,禧嬪沒得孩子,只怕也沒得多少好日子了,怎麼就不能留人家一條生路呢?」

蘭珍心下想著,肯定是與麗貴妃有干系,她為何要如此趕盡殺絕,可見那珊瑚魚必定是有問題,不將順嬪與禧嬪都除去,免不得有東窗事發的一日,夜長夢多,故此才下了這麼狠的手。

「罷了罷了,別管她們了,就算她們化成冤魂,將後也不會來找咱們的。」可馨安慰道,拍了拍蘭珍的背部,讓她舒坦些,道︰「說來,你也是,怎麼不告訴我,害得我好擔心啊……心都提到喉嚨口了……」。

「若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情況,我是絕不會說的,禧嬪的孩子沒了,那麼下一個就是我的了……姐姐,我不瞞你,我心里頭真的害怕了,你瞧瞧這就是後宮,你不害人,不意味著人不害你……善良與軟弱不僅僅讓自己飽受風霜雪雨,更是讓你在乎的人愛的人受到傷害,所以我們不得不狠毒與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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