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她說,不想干就走人,別給咱們行丟人。不就是拉著個大業務嘛,沒有她,我再招個漂亮姑娘,一樣搞得定鼎立的業務。告訴她,黃行長這事她要是辦不了,干脆走人,我這廟小,盛不了她這尊大佛!」這口氣這作風,太霸氣了,可路任佳的心拔涼拔涼的。
再招個漂亮姑娘,一樣搞得定鼎立的業務?行長在說她路任佳是靠臉吸引的業務嗎?他的意思是沒有她,隨便一個有點姿色的姑娘都能從何楚陽嘴里分塊肉吃?那她存在的意義到底在哪里,就是陪何楚陽吃飯睡覺?!
路任佳真的佷傷心,心里很痛很痛,她本以為自己的努力已經被肯定了,沒想到到頭來別人還是會認為她是靠美色取勝的花瓶!
可就算是個花瓶也得吃飯不是,難道真的要學先人「不為五斗米折腰」嘛,一個小女子要這錚錚鐵骨作甚?再說了當今社會不低頭就混不下去,哪有那麼容易的事,要臉不要錢的那不是二百五嘛。
路任佳心一橫牙一咬︰「媽的,不就是個全額嘛,老娘豁出去了,要!」
「也不一定是你想的那樣,說不定會佷順利呢,你當初去要鼎立的業務不也稀里糊涂就成了嘛。」齊小曼柔情似水,貼在任佳身上,安慰到。
是呀,當初業務不就是糊里糊涂成的嘛,可現在……怎麼都覺得拉不下臉來啊,人家還在生氣呢好不好,他那個未婚妻……唉,不管了不管了,這張臉是不能要了。
第二天也別上班了,路任佳給科長請了假就直奔鼎立而去,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任佳特意連早飯都沒吃,一路上不忘時刻提醒自己,要臉就沒飯吃,一定要——臉皮夠厚!
不管怎麼樣,進了鼎立的大樓之後任佳兩腿還是不爭氣地發抖起來,路任佳啊路任佳你怎麼這麼沒用啊!
「任佳,你好幾天沒來了呢,怎麼樣還順利嗎?」任佳正徘徊在何楚陽辦公室門口,眼尖的任依先發現了她,把她喊過來。
一大早餓著肚子在這溜達,怎麼順利的了呢?任佳苦笑。
「找何處?他在里面呢,你進去吧。」任依全當她是害羞,直接推著她往里走。
任佳不動︰「你還是通報一下吧,看看他是不是方便。」要是他未婚妻在,自己沖進去就太不「方便」了!氣突然就不順了,堵在心里,壓抑得喘不上氣來。
「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還用得著通報?吵架了?」任依八卦地貼過臉來,一副壞笑的樣子。
「我哪有功夫跟他吵架,趕緊的,通報一下。」任佳撥弄著把小丫頭扯開,她真的不想把感情的事情跟工作攪合在一起了,再說了癩蛤蟆跟白天鵝注定沒戲,她還跟何楚陽糾纏個什麼勁呢?抓緊把自己事業做起來,填飽肚子再說吧。
任依見她認真起來,也不再玩笑,給何處打電話請示了一下,放任佳進門。
路任佳心里直哆嗦,這口可怎麼開啊,給別的銀行謀利益,這不神經病嘛。
任佳低著頭跟個做錯事的小媳婦似的走進了辦公室,男人照例關上門。他的臉上布滿了倦色,是操勞過度還是過于縱欲,任佳無從知曉。可莫名其妙的心疼還是讓任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太賤氣了,心疼他干嘛,他死了都活該!
「還在生氣嗎?」男人的聲音佷溫暖,話語纏繞在耳邊,像是情人間拌嘴後的開篇。
「我生什麼氣?」任佳不屑,但這語氣怎麼听都覺得幽怨。
男人輕輕從身後攬過女孩的腰,鼻子在她肩膀上嗅嗅︰「怎麼聞到股醋味呢?」
這貨也太自作多情了,哪有醋味,鬼才會吃醋!
「我跟她沒什麼的,老一輩的玩笑話而已,我不喜歡她。」是在解釋嗎?為什麼要解釋呢,是不是未婚妻又有什麼關系,反正我跟你這樣的土豪也不可能有什麼深發展,任佳冷笑不語。
「真的生氣了?還是她又跟你說什麼了?小蝶最愛開玩笑,你別跟她一般見識。」男人繼續說到,這次算是他哄女人的上限了吧。一個大冰塊肯降低身份來道歉解釋,簡直是不可思議了,路任佳你該動容了。
可任佳依舊不言不語,她的心踫踫直跳,再說下去她真怕自己堅持不下去會原諒他。再固執下去,她就會像電視劇里嫁入豪門的灰姑娘一樣可悲了,不可以不可以。
「何楚陽,」任佳努力鎮定,即使聲音在哽咽,眼圈不爭氣地泛紅,「我今天是有正事跟你談,別跟我扯些兒女情長。」
兒女情長?她今天忘吃藥了嗎?何楚陽望望懷里的小丫頭,她怎麼了,很冷嗎,為什麼她在發抖呢?
「你說。」何楚陽把女孩身子正過來,依舊圈在懷里。
「黃行長跟鼎立的業務時間不短了,能不能給他們做兩輪全額?」路任佳咬著嘴唇,這要求簡直難以啟齒,為了那個猥瑣男求情,她肯定是瘋了。
黃行長?全額?何楚陽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為什麼?」男人的肌肉在僵硬。
「合作了三年了,不能一次全額都不做吧,貼現率對你們來說也不算什麼……」任佳低著頭,聲音越來越小,到後來根本听不到她在哼唧什麼了。
何楚陽在沉默,不知何時,任佳發現自己是身體自由了,禁錮在她腰間的大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夾上了根煙。
「是那家伙逼你的嗎?」男人臉色越發難看,「你以為你佷厲害嗎,為所欲為了?還是你覺得鼎立就是你的銀行卡,可以隨便拿去送人情?」
突如其來的責怪讓任佳心狠狠疼了一下,剛剛的溫情似乎是一場夢,夢醒了,該面對現實了。
「我沒那麼牛逼,可我如果不努力從你這白天鵝身上咬下口肉來,我這癩蛤蟆是不是也當得也太失敗了?」路任佳的臉色也冰冷起來,眼神凌厲地駭人。
「為什麼?為了你的那個蛔蟲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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