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父女倆依偎在沙發上.路爸爸攬過女兒來.不舍她又要走.眼楮里滿滿的都是疼愛.
「爸爸.我失業了.」任佳委屈地靠在爸爸身上.
「什麼.那你還回去干嘛.」路爸爸吃驚了好一會.但他也深知在外工作的辛苦與壓力.女兒性子要強要自己闖蕩.他心疼可也不好說什麼.現在好了.也該回來了.「沒工作就回家來.在咱們這不挺好的嘛.離家也近.」
「可我還有兩個億的債沒扯清呢.」任佳心里壓抑的佷.如果沒有這兩個億.她就跟鼎立跟何楚陽斷的一清二楚了.她就可以輕輕松松回家照顧爸爸.她就可以名正言順忘記那些不快的過往尋找一份干干淨淨普普通通的愛情了.
可是現在不行啊.她還要回去.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任佳盡量用簡單的話跟父親解釋清楚.可別把老爺子嚇出心髒病來.這兩個億也不見得要她賠.就算鼎立真的還不上了.行長不是說她最多最多也就兩千萬嘛.雖然這兩千萬也不是她能還得上的.
當然.任佳把跟何楚陽的過往省略了.只是說為了幫助一個青年企業家.父親倒也沒深究是誰.畢竟一個天文數字擺在那里.路爸爸心驚這錢還來不及呢拿有心關心其他的.
「爸爸.對不起.讓你擔心了.」任佳緊緊靠在父親懷里.眼眶忍不住就濕潤了.她本來也不是什麼讓人省心的孩子.小時候把學校的牆推倒了.爸爸是扛著水泥和磚頭親自去磊上的.可現在.怎麼可能作完了還讓爸爸給擦呢.
路爸爸沒說什麼.張泰君洗好了碗出來聊了幾句.約好了送任佳去車站的時間就告辭回家了.父親看張泰君的眼神有些復雜.任佳心里明白.老爺子是斷不能讓別人跟著背債的.
「爸.我闖的禍我自己來解決.鼎立那麼大集團.也不一定會出風險的.您別跟著我瞎操心了.」任佳安慰著父親.安排老爺子早點休息.
路爸爸搖了搖頭.仿佛一瞬間.腰更彎了.任佳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到了臨睡前.路爸爸敲響了女兒的房門.
「爸」任佳不知道自己還能再說什麼.也許不該說出來讓父親跟著操心的.可對自己唯一的家人.她還是覺得有必要交待清楚.
「任佳.如果真的出了事.去找你媽媽幫幫忙吧.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親媽……」老爺子彎著腰垂著頭.蒼白的頭發刺痛了任佳的眼楮.
「爸.」任佳提高了嗓門.打斷了父親的話.去求母親嗎.她死都不願意去求.
當年她拋棄他們爺倆的時候.走得那麼決絕.現在讓她去求救.她路任佳怎麼能低的下這個頭
「這不是沒辦法的辦法嘛.」老爺子無奈地搖搖頭.如果真的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該低頭的時候怎麼都得低頭啊……唉∼
房間里是駭人的沉默.任佳的心糾結的厲害.那時候她真的是太沖動了.現在好了.何楚陽舒服了.她的家人卻要跟著她擔驚受怕.
父親真傻.她一定是遺傳了父親的痴傻.為了心愛的人.什麼都願意放棄.
「您還跟我媽有聯系.」任佳抬起眼簾.惆悵的目光望向年邁的老父親.
路爸爸沒有說話.轉身回了自己房間.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扒拉出一沓舊報紙來.
原來.他一直都有媽媽的消息.這麼多年來.一個都沒錯過……
任佳知道媽媽是跟一個有錢男人走的.她心里恨.所以根本就沒打听過自己的媽媽到底去了哪里.跟了誰.而現在看來.自己的母親居然也生活在j市.怪不得當任佳考大學到j市的時候父親的表情是那麼的復雜.
報紙上赫然登著母親的照片.雍容華貴.賢良淑德.美的不可方物.如果她跟父親再次相遇.沒有人會相信他們曾經是夫妻.還孕育出路任佳這樣可愛的女兒.
任佳的眼楮鎖定在報紙上的標題上
她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親媽.居然是風狼集團的董事長夫人.她是齊俊國的老婆.她的齊鋒的媽.
那麼說.齊鋒是路任佳的親弟弟.任佳被自己的新發現震驚了.
等一下.不對啊.齊鋒年紀比她大啊.什麼情況
而且.爸爸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藏的報紙.j市的日報他一天都沒錯過.那麼說.任佳跟何楚陽的那些破事.爸爸是從頭到尾都知道的.
「爸.」任佳不知道要怎麼表達此刻的情緒.要怪他太痴情到現在都掛念著媽媽.還是怪他不肯告訴自己母親就在離她很近的地方過著富貴的生活.抑或是怪他為什麼明明什麼都知道還要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
「什麼都別說了.回去j市找找她吧.她是你媽媽.」路爸爸聲音有些哽咽.轉過頭去是老淚縱橫.
任佳愣愣地望著父親的背影.眼淚簌簌地落下.砸在地板上.甚至能听到滴答的聲響.
第二天一早.張泰君按時到達路家.任佳行李不多.只有一個小箱子.簡單收拾了下告別了父親就去了車站.
路爸爸的眼楮還有些紅腫.任佳不忍心再多說什麼.只是緊緊抱著父親佝僂的身子.
父親的那句「她是你媽媽」還回蕩在耳邊.路任佳有些悵然地坐上車.一路無言.她甚至沒有听清楚張泰君都跟她囑咐了什麼.
混混沌沌的幾個小時之後.任佳到達了j市.
再次回到這個她並不陌生的城市.路任佳百感交集.
回到公寓任佳才發現.自己這暈暈乎乎的.居然把鑰匙落在了幾百公里以外的家里.給齊小曼打電話吧這丫頭也不接.任佳就這麼被冷酷的關在了門外.小涼風吹著.渾身直哆嗦啊.
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齊小曼還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沒個人影手機也打不通.
任佳正著急呢.突然有電話打了進來.是豐波
「任佳你回來了嗎.听說小曼去鼎立找何楚陽算賬了.我正要趕過去.你在哪.我來接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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