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ai愨鵡」紅楓繞過屏風,將冷莫離直接放在了軟榻之上。
「騙人的吧,五個多月如何生啊?」文雨墨湊過去想要看個究竟。
紅楓斂了一貫含笑的眸子,一臉嚴肅的看向二人說︰「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們解釋那麼多,快點準備東西。」
紫寒歌急急的對著門外的侍衛吩咐其請穩婆跟準備東西後,才走過去,在冷莫離的身側坐下,握上她的柔荑,輕聲問︰「離兒,還好嗎?」
冷莫離努力的對他一笑,輕聲回︰「無礙。」
「那你再忍忍,一會兒穩婆就來了。」紫寒歌抬起衣袖為她擦拭額上的汗珠。
紅楓懶懶的靠在一旁,雖然急著想要自己給她接生算了,但是始終男女有別。
冷莫離隱忍住同意,反握上紫寒歌的手,吸了幾口氣之後,才一字一頓緩緩的開口說︰「寒歌,給孩子請好女乃娘,一出生,立刻護送到懸空寺去。」
「為何?」紫寒歌挑眉,心中隱隱覺得或許跟上次無塵大師與離兒說的那個約定有關。
「這是我跟大師說好的,他出手相助的條件就是孩子出生後,必須馬上送到他那里去,而且五年內我不得去見孩子。」冷莫離痛苦的擰著眉,身體上的痛遠沒有此刻心中的痛來的強烈,一想到一會兒生出的孩子立刻就要被送走,心就像是被人挖去一塊似的,痛到無法呼吸。
「……」紫寒歌沉默,難怪那日離兒從對面過來的時候,神色那般的怪異,而且大師此為究竟是何意?
片刻之後,紫寒歌才對著她一笑溫聲道︰「我知道了,孩子出世後,我親自送去懸空寺,離兒你放心吧。」
冷莫離聞言,心情稍緩,勉強的扯出了一絲淡淡的笑。
「王爺,人帶來了。」
紫寒歌回眸看向站在門口的人,應︰「進來吧。」
年約四十歲左右的兩個婦人,身後還有幾個丫鬟,端著各種必需的用品,緩緩的走進了房間。
「還請王爺與各位爺回避一下。」進的午後,為首的人恭敬的對著紫寒歌道。
紫寒歌猶豫了,他原本是打算一直陪在離兒身邊的。
冷莫離抽回了自己的手,淺淺一笑︰「出去吧,我可不想寒歌一會兒看到我的丑態。」
「嗯,我就在外面,有事兒你就叫我。」紫寒歌猶猶豫豫,一步三回頭的緩緩走了出去。
隨著門被關上,也暫時的隔絕了里面的聲音。
只是沒有安靜多大一會兒,里面就想起了冷莫離的嘶喊聲。
紫寒歌抬腳就要直接開門走進去。
「別擔心,女人生孩子都是這樣的。」文雨墨伸手攔下了他,此刻他若是進去,或許只會添亂。
紅楓斜靠在柱子上,平靜的等待著,或許紫寒歌回來找他算賬也說不定,畢竟之前可是偷偷的將他王妃拐走了呀。
只不過,責備沒有如預期那般的降臨。
紫寒歌強制性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走到紅楓身邊,輕聲說︰「離兒生完孩子後,在我送孩子去懸空寺的這段日子里,她就拜托你照顧了。」
「為何是我?」紅楓隱去眸底的吃驚。
「雨墨隨我一同送孩子過去,以免發生不測的時候,有人照應,離兒這邊也需要人照顧,而且她的毒……」紫寒歌也不想留他在冷莫離的身邊,但是孩子一旦出世,就可以著手開始解毒了。
「我知道了。」紅楓微微斂眉,自己竟然幾乎忘記了她體內的毒。
得到消息趕回來的陌安剛一回來,就被紫寒歌派去安排去懸空寺的東西。
紫寒歌還有些猶豫,此處離懸空寺甚遠,若是隔得近,還可以問問無塵大師可否等孩子滿月後再送去,如今,必須得一出生就送走嗎?
一個時辰後,緊閉的房間內,想起了幾聲嬰兒的啼哭聲。
「生了。」文雨墨興奮的轉身朝房門走去。
「嗯。」紫寒歌擦了擦自己頭上的細汗,在門邊打轉,因為門被從里面反鎖上了,此刻他們只能等著門打開。
「王妃,是個胖小子,你看看。」穩婆抱著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孩子放到冷莫離的眼前。
冷莫離只虛弱的看了一眼,雖然眼楮都還沒有睜開,雖然還有些鄒鄒巴巴的,卻從小小的他身上看到了墨染的影子,果然長的不會像自己。
唇角扯出一絲甜蜜的笑,柔柔的對穩婆說︰「抱出去給王爺吧。」
「好。」
穩婆樂呵呵的抱著孩子走了出去。
隨著門一打開,紫寒歌就迫不及待的沖了進去,淡淡的掃了一眼穩婆懷里的孩子後,就去了冷莫離的榻前。
「離兒,辛苦了。」抬手溫柔的理著她額上濕透的發絲,滿目憐愛。
「嗯,寒歌你送他去吧,我在這里等你回來。」冷莫離柔柔的一笑,才剛生完的她此刻面色極為的蒼白。
「好。」紫寒歌依依不舍的松開了手,起身接過孩子,便隨著文雨墨走了出去。
待丫鬟們替冷莫離淨了身,換上了干淨的衣服之後,紅楓才緩緩的走了進來。
「你在笑什麼?」冷莫離平靜的看著他,領會不出他唇角那抹笑究竟是何意。
「沒什麼。」紅楓將造就配好的解藥放到冷莫離的枕邊,道︰「吃了明日我再來給你診脈。」
「你去哪?」冷莫離掃了一眼枕邊的小瓶子,而後疑惑的望著他轉身的背影。
紅楓望了望已經全黑的天色,回︰「去休息呀,莫非你要我與你一起就寢?」
冷莫離指了指旁邊的另一張軟榻︰「喏,你睡吶,陪陪我。」
「……」紅楓無語的盯了一眼她所指的軟榻,悶悶的回︰「你知道的,我睡不著。」
「那你等我睡著後再走。」冷莫離閉上了雙眼,覺得很是疲憊,卻毫無睡意。
「好吧。」紅楓掛著為難的淺笑,走了過去。
「王妃,雞湯端來了。」
門口,丫鬟小心的敲了敲門,猶豫著能不能就這樣端進去。
紅楓起身,走過去,接了過來︰「退下吧。」
而後走回去,舀起一勺,輕柔的吹涼後,才喂到冷莫離的嘴里。
冷莫離緊緊的盯著他,平靜的張嘴,平靜的咽下。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唄,憋著不累?」一碗雞湯喂完,紅楓才笑著發問。
「唔……」冷莫離移開視線。
「快說。」紅楓從進來就覺得她似乎有什麼想說的話,又沒有說出口,一直意猶未盡的望著他,搞得他現在非常的想知道她那說不出口的究竟是什麼。
憋了許久之後,冷莫離才幽幽的開口︰「嗯……就是我上回在你的院子里跟你說的那些話,你能不能把它給忘了?」
紅楓慵懶的轉動了一下眸子,將手中的空碗放到一邊的桌子上,淡淡的回︰「我已經忘了。」
冷莫離眨眨眼,雖然不是自己預期的回答,確實自己想要的回答。
只不過因何有些不開心呢?
「已經忘了,只不過我已經決定要付諸行動了。」
紅楓此刻背對著冷莫離。
冷莫離看不清楚他臉上的神色,卻听出了他的認真,卻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好了,睡吧,這一個月里你什麼都不要做,什麼都不要想,乖乖的睡覺吧。」紅楓轉身替她捻好被角,退回自己的榻上平躺著望著房頂發呆。
冷莫離想想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就只能乖乖的閉上眼睡覺。
一晃眼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紫寒歌卻還未從懸空寺歸來,只傳信來說要在那待上數日。
「我要出去。」房間內,冷莫離怒目圓瞪的看向拿了一個凳子悠哉的堵在門口的紅楓。
「不能出去。」紅楓噙著笑,對于她的怒意,選擇無視。
「為什麼啊,我只是去院子里走走。」冷莫離都快被憋死了,這半個月來,自己每日都在這個房間里,起初還好,是沒有力氣出去走動,現如今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的,為毛出去走走都不行啊。
紅楓換了個更為舒適的坐姿後,才又繼續說︰「這幾日風偏大,你還沒滿月,不可外出。」
冷莫離有種想要抓花他那張笑臉的沖動,讓他以後再也笑不出來。
「王妃。」
門外傳來了幾下敲門聲。
「什麼事。」心情本就不好的,冷莫離沉沉的應了一聲。
「您父王跟大哥來了,此刻正朝這里來。」
冷莫離聞言瞬間安靜了下來,疑惑的問︰「妖孽,你听到他說的話了嗎?」
「我又沒聾。」紅楓很不爽她每天都不叫自己名字,不是叫妖孽,就是要混蛋,各種亂七八糟的名字,自己還幻想著什麼時候還能再听她溫柔的叫自己楓。
「是說我父王跟哥哥來了吧?」冷莫離著急出去的另一個原因,就是這些日子一來,父王跟哥哥一直沒有消息,想要出去找他們。
「妹妹可在里面。」
這邊還在疑惑,門外已經傳來了冷莫陽淡淡的聲音。
「在,在的。」冷莫離一听真是哥哥的聲音,隨即展顏笑了起來,沖著紅楓喊︰「死妖孽,快些讓開。」
紅楓腳尖一點,就那樣合著凳子一塊兒退到了一邊。
冷莫離急急的沖過去開了門,待看清楚門外站的冷雲鬢與冷莫陽之後,激動的問︰「父王,你們之前不是失蹤了嗎?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