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里,阿雪夢到自己與楊暮還有陸風揚三人策馬而行,後來她就消失了,听到陸風揚的呼喚,听見楊暮的冷笑,卻怎麼也找不到自己的影子。
‘倏’的睜開眼楮,對上的是一副做工精細碟面具。
「陰魂不散!」阿雪咬牙切齒說了一句,隨即起身要下床,卻被鐵面具攔住。
「夫人身體尚復,還是多休息幾日吧!」鐵面具低沉的聲音,與楊暮的冷然如玉有很大的區別。
「楊暮!」阿雪大聲叫道,她對楊暮的氣息太熟悉了,根本不是一個鐵面具就能掩飾的了的。
鐵面具顯然一怔,眼神復雜的看向阿雪,沉聲道︰「如此就當夫人看不見楊暮了!」
「你不必這樣,我們並沒有走到這樣的地步,你只要告訴我,你真的找到了蕭宇麼,而且——」阿雪著聲音沒有把話說下去,楊暮不是那樣的人,絕對不是。
楊暮伸手取下鐵面具,輕輕的放在桌上,輕道︰「跟夫人在一起,楊暮總會很孩子氣,只是讓楊暮不見你,實在——」
「回答我的問題!」阿雪咬著唇,冷道,楊暮隨便幾句話就可以動搖她的理智,她要盡全力壓制。
「沒有,今後世上不再有蕭宇!」楊暮站在阿雪的後面,負手而立,阿雪終究是不相信他,這樣結果他竟有些接受不了。
「可是南宮說那個人殺了哥哥,而且楓也下落不明!」阿雪緊攥著衣擺,質問。
楊暮突然從後面,扳過她的身體,眼楮卻看向別處,著聲音道︰「雪兒,楊暮不是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人,你為什麼還是不懂!」
阿雪一怔,楊暮是怎樣的人,她知道也不知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怕我自己太笨,害了別人!」
楊暮伸手撩開她散開的頭發,溫聲道︰「雪兒從來不是個笨的人,只要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
阿雪抬頭看著楊暮,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她的。
「你相信我?」阿雪惶恐的問。
楊暮輕笑出聲,拍了拍阿雪的肩膀,拉著她坐下來,道︰「並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這個世界又豈是你我能掌握的了的,也許,你我都只是別人手中的棋子而已!」
「棋子?」阿雪驚訝的看著他,難道還有誰在利用誰,當下鬧得風風火火的皇儲之爭,最大的對弈者,除了楊暮與皇上,還有誰?
「世上可靠之人不多,卻也不是說誰都不可靠,雪兒是個聰明人,一直以來都有自己的想法,孰是孰非,心中自有見地。」楊暮淡而無紋的聲音,卻句句說進了阿雪的心里。
江湖雖險惡,人事雖復雜,阿雪始終都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她才會義無反顧的幫助楊暮,才會從不後悔的為每個人付出,她認定了的,不會改變。
「那麼我想知道,何清,是你殺得麼?」阿雪抬頭看向他,他說的,自己是個聰明人,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想的,何清之死,嫁禍行一會,足以引起兩大陣營的對峙,那麼從中受益的便是第三者煙門,而他算錯的一點就是,南宮是柳天笑的妻子,嫁禍不攻自破。
似乎猶豫了很久,楊暮眼神暗了暗,又點了點頭,道︰「煙莊不能與天機閣有任何矛盾,而行一會來歷不明,沒有別的辦法,雪兒若是氣不過,隨時可以找楊暮報仇,若下不了手,便等新皇登基,楊暮立即自刎于雪兒眼前,以慰何門主在天之靈!」
听了楊暮的低訴,阿雪冷哼一聲,道︰「你明知道我不會動你!」
「所以楊暮會自行了斷,可是必須先完成父親的遺願。」楊暮傻傻的笑起來,他好喜歡這樣的阿雪,聰明,嫉惡如仇。
「父親的遺願?」阿雪一愣,難道他所做的一切並不是自己想做的麼?
「最討厭被你誤會了,今天告訴你一切也無妨,總不能一切都結束了,你還被蒙在鼓里!」楊暮笑著說,有種釋然,他向來不會跟任何人到處自己的心聲,可是今天他控制不了了,他寧願天下人恨他,也不願意阿雪對他有一點點的偏見,阿雪對他多少次的傾情相助,他怎會不知道,就連走火入魔的時候也決計不動他一下,這樣的阿雪,他怎麼忍心傷害。
「不用了,我相信你,否則現在也不會心平氣和的在這里和你說話,那天書信的事對不起,我不能拿蕭宇的生命開玩笑,即使你不願殺他,蕭燁也不會麼?蘇挽不會麼?」阿雪看著他說。
「真的不需要?」楊暮皺著沒問,他的雪兒永遠那麼善解人意,即使她的方法與人截然不同,卻還是做到了,他的秘密多一個人知道,他所保護的人就多一分危險,他今天之所以這樣說,也不過是想讓阿雪對自己有信心而已,可是阿雪不需要,阿雪需要的所有人的平安,而不是他一個不起眼的承諾。
阿雪狠狠的點頭,抓住他的手道︰「但是我的事需要你知道,我不想你把我當成為自己而活的女人,我之所以離開煙莊,並不是因為父皇拿到聖旨,而是我根本不是蕭雪,我需要回我自己的家鄉,可是又不忍心讓你不開心。」
「你不是蕭雪?」楊暮明顯愣住,不可思議的看著阿雪,眼中多了一絲防備。
阿雪努力的笑了笑道︰「你不必擔心,我就是你認識的阿雪,只是不是原來的柳逸雪而已,以前的柳逸雪,你們並過,不是麼?」
楊暮想了想,深深的點頭,一直以來的疑慮似乎就要解開了。
「你是從別的時空來的!」楊暮一句疑問嚇住了阿雪,這件事很容易猜麼,為什麼她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就那麼容易的從一個古人嘴里出來了。
「呃•••是,二十一世紀,大概是這個年代的六百年後!」阿雪僵硬著表情道,楊暮真的那麼聰明?
「原來如此!」楊暮了然的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來道︰「那你為什麼喜歡師兄,你們不認識的。」
阿雪狂汗,他不是聰明麼,這個問題問的也太弱智了吧。
「誰說我喜歡陸風揚了,我們的好哥們!」阿雪拍著說,心道︰要不是這個世界有個你,我就真該喜歡他了。
楊暮突然興奮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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