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年幼，讓各位見笑了。」慕容世陽在心中嘆了口氣，認命地為郁沁收拾爛攤子。
柳妄塵一向是我行我素慣了，從來都不會管他人怎麼想，得罪的人都可以從天煜仙君府排隊到他奉天仙君府了。倒是柳妄塵修為高，別人奈何不了他。郁沁則不一樣，在名義上，郁沁雖然是天煜仙妃，到底年紀有限，在座的在某種程度上都算是她的長輩。仙界本就是個講究實力的地方，偏偏現在的郁沁，就算是天份再好、修為再高、幾十萬年甚至上億年的年齡差，都是她無法彌補的缺陷。
他這個做父親的，還給為女兒多考慮幾分。
「小孩子罷了。」一邊一直沉默不語的慕宛仙君飲了一口杯中的酒，神色有幾分落寞，「小孩子，寵寵無妨的。有個女兒寵著，我羨慕你。」
剛剛放下的酒杯，又是飲了一口。
眾人都知曉他又想起了傷心事，也不知該如何安慰，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下來。
「放心，我等不至于跟一個小輩計較的。再者，小孩子，多寵寵，沒什麼的。倒是你，剛剛認回來的寶貝女兒，又給了別人。」霖澤仙君自然知曉慕容世陽擔心的是什麼，不在意地笑了笑，安慰道。
「我不笑了，我已經二十了。」郁沁小聲嘟囔著。
唉，她絕不承認自己還沒過二十歲的生日。其實，自從來了仙界，郁沁發現自己的時間觀念已經混亂了。天知曉過了多久了。
一旁眾人聞言，解釋露出了笑意，就連臉色有些難看的柳妄塵都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揚，只不過趴著的郁沁沒有注意到。
到底還是個孩子，二十歲，連他們一個零頭都及不上。
「懷林，過來坐。」慕宛仙君不忘記招呼凌懷林坐在自己身邊。
凌懷林坐了下來，不著痕跡地打量著郁沁，剛剛的話他也听見了，他會娶她的女兒？凌懷林忍不住嘆了口氣。娶妻嗎？這世間的女子，又有幾個能像娘親那般？
柳妄塵眼神不善地看著凌懷林，自己的女兒還沒有出生，不，他連女兒的娘都沒踫過，就有一個人要搶自己的女兒？若非破壞了自己女兒的姻緣對女兒也有極大影響，他才不管那麼多，先把這個人滅了再說。
「你說，我喜歡上了她？可是她的身份那麼低，甚至可以用卑賤來說，你說我該怎麼辦？」霖澤仙君又撿起了剛剛的話題，還不忘布了一個結界，讓周圍之人都听不到。
一听到又有八卦了，原本趴在桌子上的郁沁一下子就精神了，眼中綻放的光芒讓周圍的人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
「哎呀，那你喜歡的是她這個人呢，還是她的身份？」郁沁隔著柳妄塵問道。
「當然是她的人。」霖澤仙君想都沒想就答道。
「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郁沁不自覺地將身子轉了過去，正對著霖澤仙君。
「她是個……」霖澤仙君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是個很嫵媚，卻又有些冷清的女子，她很美……」
「停！停！停！」郁沁衣服受不了了的樣子，「我管那麼多做什麼？總之，她到底是不是一個值得你愛的女子？」
「值！」霖澤仙君想都沒想就回答道，「只是，她出身于煙花之地……」
霖澤仙君突然止住口，這種事情怎麼能跟一個小丫頭說，雖然說這個小丫頭現在已經出嫁了，可是到底還是個黃花閨女，這種話題不適合對她說。還有一點霖澤仙君不願承認的，就是他不願讓別人知曉她的出身。
「哎呀！煙花之地又如何？大凡青樓里的女子，有幾個是自願的？」郁沁可不管霖澤仙君的顧慮，也沒意識到這種話題不是她一個黃花閨女該說的。要知曉，在現代那個開放的世界，青樓什麼的，小說中都用爛了。
「可是，我問過她的，她不願意月兌離這煙花之地。」霖澤仙君眼中全是困惑。
「那是她麻木了，或者另有苦衷。其實，若是我，我也不願意。」郁沁眼中的興致越來越濃了。
「沁兒！」慕容世陽看不下去了，自己的女兒越說越不像話。
「哎呀！」郁沁不耐煩地瞪了慕容世陽一眼，搬著凳子往霖澤仙君的方向靠了靠，也就是離柳妄塵更近了一些。
見到郁沁一副不耐煩的樣子，慕容世陽忍不住笑了。她的女兒終于對他多了幾分親近，以前郁沁對他都是極為客氣的。
「為什麼不願意？」霖澤仙君眼中的困惑之色越發濃烈了。
「為什麼願意？你這個樣子，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樣子。被迫流落那種地方，本來就已經很悲哀了。真的跟了你又如何？做個小妾或者外室，在家族里面也抬不起頭來，還要處處受正妻的打壓。莫不如趁著年輕好好賺一筆，老了也有所依靠。就算是身份地位，卻有自由可言。」此時的郁沁，已經趴在柳妄塵腿上，沖著霖澤仙君說道。
柳妄塵因為郁沁的親近，也不計較郁沁的言語了。雖然郁沁的親近並不是因為他，或者說郁沁根本就沒注意到兩人的姿勢的曖昧，她現在完全是把柳妄塵當做桌子了。
霖澤仙君眼中是前所未有的疑惑︰「那你又怎麼知曉她不是自願的？」
「哪個正經女子願意呆在那種地方！」郁沁一副你很笨的樣子。
霖澤仙君點了點頭，是他想差了，卻在听到郁沁下一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面色不太好。
「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郁沁很自然地接了。
敢情她說了這麼多，都是從小說里看到的？霖澤仙君有些頭疼，虧他還跟他討論了這麼久。慕容世陽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他今日也這麼喜歡和自己這個有時候不太靠譜的女兒一個樣子了？
「總之，不管她過去是什麼身份，你要關注的是她以後的身份。既然她值得你愛，那你就把她娶過來啊。好好對人家，她嫁給你肯定很不安，你要多對她好一些，給她安全感。過去你們已經錯過了，你們只剩下未來了。管她過去什麼樣子，她的未來是你的。」
「對，她的以後是我的。」想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親熱的樣子，霖澤仙君片刻難安。
「這些你又是從哪知道的？」凌懷林感興趣地問，他這未來的岳母的性子挺有趣的，不像那個不安分的女人。
「小說上都是這麼寫的。」郁沁隨口接道。
凌懷林沉默，果然，他不該問的。
「真的，我雖然沒有實踐經驗，但是我的理論經驗很豐富的。」郁沁見眾人那副表情，忍不住強調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