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這兩家的爭斗壞了他的計劃。原本他是打算跟上官綰兒在賀城針鋒相對一把。一來是這麼長時間他有些技癢,二來是想讓賀城的百姓開始為誰是「神醫」爭論不休。他葉季還是自信不輸給自己的師佷的。
百姓吵得越凶,就越可能把他師兄李子牛給引出來。
現在賀城已經打起來了,白日里哪還有機會讓你行醫。葉季想想心里就不爽,看這個上官井也覺得不順眼,趕緊揮揮手讓他從窗戶跳出去走人了。
第二天,賀城還是原來的賀城。除了偶爾有一隊金甲士兵從大街上走過之外,並沒有什麼兩樣。
一大早葉季便出門了,他只是想看看這座城市還有多久才會真正的成為戰場。順便看看能不能開他的醫攤。結果依舊如常的市井生活讓葉季又高興起來。看情形至少今天他還可以在賀城的大街上行醫。而且他也有信心讓自己成為百姓口中的「神醫」。
可是擺攤行醫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葉季買了一套桌椅,一塊白布,上面寫著「神醫葉氏,行醫濟世」的字樣。他坐在那里盯著過往的路人,路人也看著他,眼楮里都是怪異。一開始這老頭兒還是興致盎然,但是過了一個時辰,只有一個人光顧,還是問他賣不賣大力丸。
這樣可不行,葉季開始嫉妒上官綰兒那漂亮的臉蛋了。一個看上去並不厚道的老頭兒想要挑戰如仙女下凡的上官綰兒這幾日在賀城建立的「神醫」地位,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葉季也知道轉變策略,開始主動出擊。但是他礙于身份,不願做那種當街強買強賣的營生。便使用醫術中診病「望聞問切」四要訣中的「望」字訣來觀察過往行人的隱疾。並且當街高聲宣揚出來。
「浮生偷得半日閑,奈何行路舉步艱。背腰每日疼三次,靈藥用遍腿難掂
終于有一個中年漢子忍不住停了下來。他常年給大戶扛酒運糧,落下個腰腿疼痛的毛病。而且這個人好飲酒,每日三餐無酒不歡。那些劣質米酒喝到肚中,不單沒有加快血液循環,反而加重心肺負擔,讓四肢經絡滯澀,血液不暢,故而酒後一個時辰便會背腰酸痛,苦不堪言。
本來他是要找「神醫」,也便是上官綰兒看個究竟。怎奈他的腿腳不便,每次去了也擠不到前面,到頭來只能惺惺而歸。
今日特意跟主人家告了假,一早便到上官綰兒慣常的醫攤等她。結果走到葉季身邊的時候,不想被這老頭一首打油詩道出了自己的苦衷。見葉季也是擺攤行醫的,能憑雙眼看出自己每日腰疼三次,恐怕也不是等閑之輩,便停下來問個究竟。
「老郎中,你如何知道咱家每天要疼上三次?」
「疼上三次是因為足下每日三餐必定飲酒葉季故作深沉的捋了捋面下的胡須,「主人家是開酒坊的,那些酒糟再做粗釀,出來的可不是瓊漿。若是外用可治跌打損傷,但是內服,卻只能傷身啊
沒想到這醫生不單單能看出自己的痼疾,還能說中自己的職業,就連自己喜歡用酒糟再提粗酒也能算準了,當真有半仙的架勢。中年男子趕緊上前拜了又拜,祈求治療之法。
葉季心中暗自得意,面上卻雲淡風輕。只是輕輕點點頭,讓中年男子在桌子上躺下,順著他的骨縫脈理一通揉捏疏導。
剛開始那男子疼的如殺豬一般嚎叫,引來不少路人圍觀。等到葉季治療完了,男子站立起來,稍一活動,便發現自己腰酸腿疼的毛病似乎好了大半。自然是對葉季千恩萬謝。
「老夫只是暫時給你治標。你若想根除頑疾,必須戒掉酒癮,並且多注意修養。再給你開一副方子,你照著上面的藥材找己煮了吃就好
「那藥材不是到藥店抓來的麼?還望郎中不要給俺開那些個貴重的藥材才好。咱家也不是大戶,不然哪至于吃酒糟啊
「知道你沒錢,這些也不是什麼藥材,都是些尋常的東西,你到山里就能找到的。也就不用煎藥,煮著吃就好了
中年男子接過藥方一看,果不其然,上面寫的盡是紅棗、玉米須、荊棘根之類的尋常無人肯要的東西。也不由得他不信這些不好使,自然是對葉季千恩萬謝。還要小心詢問,這診費的事情。
「老夫開攤,不為錢財,只為百姓安康,趕快去吧
看著那人離開時健步如飛,眉開眼笑,葉季心中也是一陣歡喜。感情給人看病也能讓自己有愉悅的成就感。
這樣的活廣告一出,很快葉季的醫攤便圍上來一大群人。讓葉季一個人忙得有些不可開交了。
「要是小武那小子在身邊幫助一二,老夫也就輕松多了葉季看著四周的百姓,心中暗想。
他也沒有看到,有兩男一女,從他身邊的街上走過。經過他的醫攤時,那曼妙女子還饒有興致的停下來看了看,臉上顯出一絲冷笑。
沒錯,那女子就是金燕兒,那兩個男的,便是跟她一道的釋教中人,一個是張一白,還有一個是那不知名的小輩。他們三個是來找小武的,前一日在茶樓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娃子給弄的差點走火入魔。好歹她金燕兒也是成名的人物,怎麼能讓這窮鄉僻壤的小子給欺負了。
她心里不忿,便要張一白跟著她出來找小武的晦氣。當然這樣的事情不能大張旗鼓,傳揚出去她還有什麼臉面。
金燕兒自然認出那個給人行醫招搖撞騙的老頭子便是跟那小娃子一道的。張一白跟他對過一招,似乎不怎麼厲害,不過他不在也是好事,省得麻煩。
「二丑,你確定他們是住的這家客棧?」金燕兒對那個不知名的漢子問道。
「沒錯,師叔,就在里面,我昨晚上看著她們祖孫兩個進去的在客棧門口那個被叫二丑的很肯定地說。
其實那個人長得也不算丑,身體要比張一白壯碩太多。虎背熊腰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跟其他幾個諸如李凌、張一白之類的釋教之人大相徑庭。至于叫二丑,應該是受人欺負,給他的外號。
「你在外面等著,我跟一白去里面把那小子給抓出來
金燕兒到了櫃台問小二昨晚住店的祖孫兩人到底在哪一間房。她的媚術收放自如,那小二被她一個眼神就迷的神魂顛倒,什麼都說出來了。
小武一個人在客棧里無所事事,呆的煩了,便想要到街上去看看。打定主意整好行裝出門,在走廊上正好踫上迎面走過來的金燕兒。兩個人一對眼,小武就見金燕兒臉色立馬陰沉下來。他多機靈的人物,自然知道來者不善,身子一頓立馬掉頭就往回跑。
「別讓他跑了!」金燕兒失聲喊道。
那張一白突然身子一閃,如一條白練一般就躥到小武跟前。感情這個張一白名字是這樣來的,輕功身法如此詭異,讓人只能看清一條白線。
小武也沒想到那家伙說到就到。身子一折堪堪躲過張一白的手掌,眼前卻是金燕兒曼妙的身姿。如此前後受敵,小武也是慌不擇路,只好攀著走廊的護欄縱身一躍,跳向一樓大堂。
好在二樓的走廊離一樓不算太高,小武落在一張桌子上,將桌子踩得粉碎。啥時間整個一樓大堂讓他給鬧的人仰馬翻,雞飛狗跳。尖叫聲,吵罵聲不絕于耳。
金燕兒就怕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便給張一白使個眼色,讓他收了大意之心,趕緊將那個小子給抓住。
那張一白也知道,小武不過是會幾招迷惑心智的妖法,只要不看他的眼楮,定然無事。身形又是一閃,便已經到了一樓,緊跟著小武。一把抓下去,居然從小武的身後抓住他的琵琶骨。
小武吃痛,再不敢往前跑,只能縮著身子任憑張一白將自己提起來。那些食客原本還罵罵咧咧的,見張一白如此手段,也都不敢再聲張。
「臭小子,有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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