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好像是倒回到才十七歲的時候,她也叫過過艾古司八字胡叔叔,離開那一天叫的是八字胡準相公,時間用他那不可高估的姿態煉過水月的齒輪,留下點點滴滴的痕跡。♀
夜色朦朧,華燈初上。
現在的艾古司已經不是當年的他,對于蘇顏的熱情只是淡淡的點頭,隨即目光落向站在後面的冷綾寒,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冷總,還是知道當年自己錯了不是。」
艾古司的意思顯而易見,是指那次和蘇顏假結婚的事情。
微微一愣,盡管是想說啥卻只是淡淡地嘆息,墨黑色的眸子看不出一點情緒,上前一步將蘇顏摟在自己的懷中好像是宣示自己的專屬佔有權,扯了扯嘴角不帶有一絲情緒的開口︰「艾古司總統,現在蘇顏是我的老婆。」
這話說的是不冷不淡,但還是從某一程度上刺激了艾古司的心靈最深處,看了看蘇顏終究還是將冷綾寒他們帶進自己的家中。
他的家可謂是富麗堂皇,成群的保姆,完全的歐式建築風格,水晶吊燈,在陽台的右面還放在一小盆盆景,給這華麗的房間里面增加幾分綠色。
幾人各自落座,艾古司叫保姆們端來一些m國特有的水果之後揮揮手,房間里面就剩下他們三個人。
很快,艾古司的眸子就凝重起來,就好像是永遠都解不開的結一樣,微微一嘆氣才開門見山︰「我自以為給艾汀的已經很不錯,他竟然要和喬丹妮一起聯合起來想要奪取我的位置。」
在自己成為總統之後,一直都想著要把m國給統治好,但又考慮到艾汀的野心勃勃,在上位之後第三天就向著全世界宣布艾汀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這下才在短期之內保證了艾汀全心全意味他效勞。
可,這他始終是不滿于現在的地位,在和喬丹妮取得聯系後一直都在暗地里想要自己坐上總統之後,還多次派人暗殺艾古司奪取那文物。
「那我們有共同的利益嗎?」冷綾寒微微挑眉,食指在桌子上沒有規律地輕輕敲打著,眸子中沒有一點情緒。♀
沒有共同的利益自然不會在一起合作,但這次他們有共同的敵人,所以就淡淡靠著這點就可以在一起合作。
然而喬丹妮就是他們共同的敵人,所以他們可以在一起合作。
「喬丹妮,冷總我不相信你就不想除掉那女人?」
這話說得的確是說道冷綾寒的骨子里去,說實話除掉喬丹妮是他一直以來都想要做的事情,只要那女人在這世界上一天,他的生活就不會安寧,說不定在某一天那女人就突然冒出來做點讓他們根本就意想不到的事情。
冷綾寒微微一笑,淡淡點頭,正準備回答那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一個黃毛小孩一下子就鑽出來跑到艾古司的跟前雙手壓著,很天真地喚道︰「爸爸,我要抱抱,抱抱。」
這黃毛小子是艾古司和他的十三房夫人生的兒子,這小子從小都聰明可愛的很,但最大的缺點就是在自己說話的時候總會在第一時間跑出來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最開始的時候艾古司還覺得這說的簡直就是廢話,當後來慢慢發現這小子說的話還很有道理,有時候還會成為處理政務的最關鍵的話。
笑著將黃毛小子抱在大腿上,將冷綾寒和蘇顏介紹給自己的兒子,沒想到這小子立馬就笑臉相迎︰「喲,這不是排名第一的冷總嗎?我可是一直都在關注你的,偶像。」
一邊說一邊還從艾古司的身下跳下來,大步走到冷綾寒的身邊非得要冷綾寒抱,「冷總,看得起我不?」
看的起不?這幾歲大的小東西說話還真的是有十足的商業範兒,無奈聳聳肩,冷綾寒就將那黃毛小子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接著黃毛小子又開口說話,用手指著坐在一旁的蘇顏。
「你這女人怎麼就沒有一點上進心呢?跟著男人一點本事都沒有,我要是冷總,早就把你甩了。」
听了這話蘇顏恨不得一把就將這小東西掐死,咱能不能不要說實話,咬牙切齒地拽緊拳頭,「咱能不能不要說實話?」
他承認,現在自己是靠著冷綾寒活著的,可那男人是自己的老公養自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就喜歡說實話,在這高速發展的社會你不努力就會被淘汰的,女人不能依靠男人,知道不?」黃毛小子說的好認真,還帶著微微嘆息。
老實說,這話說的很不錯,女人是不能依靠男人,可是,但是,而且,沒話說。
這黃毛小子說的話句句都是真理!
還好,冷綾寒這胳膊沒有朝著外拐,在話音剛落之後冷綾寒就順手將蘇顏摟在懷中,對著那黃毛小子說道;「我的女人我自己養,不用你擔心。」
「不是,冷總這女人就得自己有本事,我媽媽告訴我說以後找媳婦就必須找有能力,又漂亮的女人,像你老婆這樣的人肯定是不能入我媽媽的法眼。」
微微一皺眉,將這小東西從上到下都打量了一遍後才緩緩開口道︰「我的女人還需要你媽媽的同意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就是不喜歡讓別人說蘇顏的不好,就算是正確的也不可以!怎麼說呢,自己的老婆有自己愛就可以,不需要別人在這里指指點點,更何況還是一個三歲的小毛孩。
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艾古司看出冷綾寒那心中隱藏的怒火,于是輕輕咳嗽一聲,「快出去,我們還有正事要說。」
「我現在說的也是正事!」黃毛小子毫不客氣地反駁道,趾高氣揚!
這小子從小就被她媽媽給寵壞了,一點禮貌都沒有,看來今天晚上這話題是沒有辦法進行下去了。
窗外,月兒高高掛在樹梢,看了看手中的懷表起身淡淡道︰「算了,今天就不說了,明天起來再說,坐這麼久的飛機你們也累了,我叫人伺候你們睡覺吧。」
伺候睡覺?
咳咳,一點都不習慣,被人看著會誰不著的。
這m國現在的習俗和以前z國皇宮是一樣的,凡是有一點地位的人都會在下人們的守護下睡覺。
可這些對于蘇顏來說真的是一點都不習慣,瑟瑟地笑笑最終還是拒絕了,被冷綾寒摟著去了臥室。
可能是旅途勞累,很快兩人就進入夢鄉。
于此同時的子苑家的氣氛正尷尬到了極點。
黑暗中的兩人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情緒,只有那手指上的一點光亮才可以勉強知道在那沙發上有一個人,
在房還有女人不斷哭泣的聲音。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長的時間,子苑將手中的煙頭掐滅在旁邊的煙灰缸里,長長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既然走了,還回來干嘛,你對我的傷害還少了嗎?」
再見到這女人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興奮,反而是莫大的壓力,盡管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那熟悉的味道不斷傳來還是能染發子苑想起這當時一點都不檢點的女人。
「老公,當初是我對不起你,我承認我墮落過,可我的身體一直都只是屬于你一個人,那些男人根本和我沒有一點關系。」
老公,這曾經讓子苑愛到骨子里面的纏綿,現在听起來卻是那般刺耳,這是多麼神聖的詞語,怎麼听起來這麼讓人難受呢?
「別叫我老公,你不配!」子苑的聲音有說不出的冷淡,琥珀色的眸子借著隱隱的光芒發出刺骨的寒意,沒有看見的是那因為隱忍的怒氣而泛白的指間關節。
要是不出現在自己的身邊或許還會一直愛著,如果沒有霍水仙那件事情或許他現在還可以重新接受蘇菲,但是現在這兩種情景都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他真的就沒有辦法再次接受這叫蘇菲的女人。
聞言,身子一僵,當初自己是多麼不容易才得到這男人的愛,現在為什麼卻變成這樣,模著自己的肚子,其實他想要給子苑一點驚喜的。
她想說他現在也可以懷上孩子了,不用去做那些試管嬰兒了。
但子苑那冷冰冰的話讓她真不知道要怎麼將這件事情說出口,她不配叫他老公,要不是自己親耳听見她還真的一點都不相信,心越來越痛,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抽泣地越來越厲害,起身走到子苑的身邊跪在地上,低聲下氣。
「對不起,當初是我的錯,現在我想要回到你身邊你還願意接受我嗎?恩?」好久沒有踫到這男人的手,還是那溫暖的感覺,有點毛刺毛刺的。
可下一秒,這男人就將手抽離不願意接觸,「當初的事情就不要和我說,我不想听,去睡覺吧,明天直接走。」
不,不行,兩年多的思念怎麼換來的卻是現在這情況,這一直以來說著深深愛著自己的男人怎麼可以在兩年之後這般無情。
心,就好像是被跌入懸崖一樣,粉碎的那麼徹底。
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子苑早已經轉身,在手踫到那手柄的時候,從後面傳來撕心裂肺的聲音,他的手頓時就僵硬在半空中。
「子苑,從懂的男女感情以來愛的人只有你,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成為夫妻卻換來這樣的下場,我就問你,你到底還愛不愛我,只要你說不愛,我便馬上離開你的生活。」
愛,怎麼能不愛呢?听見這話很不爭氣地有一滴眼淚從他的臉頰滑落,背影也是越來越僵硬,可終究還是說出一句很無情的話,徹底刺痛了那女人本來就脆弱的心。
「不愛。」
簡單卻又利落的兩個字,听不出一點情緒,卻深深傷害了蘇蘇顏的心,擦擦眼淚含淚奔走。
其實這一切都是自己找的。
窗外,點點星光,月光稀疏。
房間內,琥珀色的眸子直直地盯著天花板,沒有一絲睡意。
有點後悔剛才說出來的話,可剛才听見那 的一聲,那女人是離開了。
現在的她很傷心是不是?
不是肯定,是一定!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長時間,他才睡過去,卻是一直皺著眉頭。
翌日,m國。
時差沒有倒過來的蘇顏當太陽當空照的時候還露著雪白的在那大床上睡的香甜。
這次睡的房間還是以前那間,更讓他高興的是還是和當年一樣的擺設,一點變化都沒有。
盡管是過去這麼多年,八字胡叔叔還是知道自己的習慣,只有不同的是八字胡叔叔再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樣和自己開玩笑,一起閑聊。
歲月是一把殺人刀,會扼殺人們之間的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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