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里是兩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只是這兩個穿著紳士的男人行為褻瀆了紳士這詞。
其中一個穿藍色西裝的男子像是喝醉了,靠在架著他的男人肩膀上貪婪的磨蹭,嘴里還在細細碎碎念著讓人听不懂的話語。
駕著藍色西裝男子的男人,今天著一身修身的黑色西裝,梳著一頭帶點復古優雅質感的大背頭,將他那張稜角分明的俊臉毫無遮掩的展現出來,盡顯他的自信與霸氣。
見出現在電梯門口的江子陵,皇甫玨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怎麼會在這里?
這應該是我的台詞吧?
江子陵視線的焦點從皇甫玨英氣凜然的俊臉上轉到摟著穿藍色西裝男子腰上的手,動動唇想說點什麼,可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
電梯的門關上,卻被皇甫玨一手擋開,他扶著倚在身上的男子走出電梯,江子陵人間逃亡般跨進了電梯,然後把電梯門關上,按了一樓。
電梯在徐徐地往下降,他的心也在慢慢的消沉,鏡子里反射出的那張哀傷的臉連他都感覺陌生。
朦朧的月,燈光斑駁的夜,江子陵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行駛在公路上的汽車,腦海里就不由的浮現出那個男人開著他那輛黑色的法拉利停在自己身邊的模樣。
想到這里,他就不由的冷笑一聲,以嘲笑自己妄想。
他不想去想那兩個男人為什麼去酒店,也沒有勇氣去想,只是覺的自己傻的可以,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他還向jean解釋皇甫玨在忙著私事,所以才暫時無法踫面。
私事……那也是私事的其中之一……
天空飄起了小雨,落在他細碎的短發,帶著些許生冷的春風吹在他細女敕的肌膚上,讓他不由的把外套拉緊。
原本這兩天,他的心情已經很低落了,這一刻,他的心就像沉入了大海,被淹的無法呼吸,卻又不能窒息。
地球仿佛也在因為他的情緒而停滯,時間變得特別的難過。
這是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卻又始終都不肯承認自己在乎這段感情。
他現在所希望的是下個星期的出差快點過去,過去之後他就可以離職了,然後永遠離開這個讓他難過的城市……
再也不回來……
「喵……」這時,一聲軟弱的貓叫聲提起了他失落的心情,他抬起頭,聞聲望去,在前方的一家小吃店的門口看見了一只髒兮兮的小白貓。
小白貓的面前蹲著一個剃著毛寸尺,看起來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他穿著一套紅白相間的運動服,肩上挎著一個帆布袋,左手拿著一串豆腐串,右手拿著一串丸子。
「小貓咪過來,我把丸子給你吃,我自己吃豆腐串少年笑嘻嘻的把丸子遞到貓咪的面前。
「嘟嘟?」江子陵感覺那只小白貓很眼熟,走前兩步,喚了聲,「嘟嘟
「喵……」正要靠近少年的小白貓听到熟悉的呼喚聲,停下了腳步,回過頭。
少年見自己的美食誘惑失敗,索性來硬的。他把左手的豆腐串一丟,把右手上的丸子叼在嘴里,然後操起帆布包往嘟嘟一蒙。
「喵,喵——」被突襲的嘟嘟立即在帆布袋里掙扎。
好不容易找到失蹤了一個月多的寵物,卻遭人這般擄虐,江子陵怎麼能忍受?
他嚷道,「喂,你想干什麼?那是我走失的貓!快把他還給我!」
少年警惕的看著江子陵,慌張的後退了兩步,雙手緊抱著帆布袋。突然他想到什麼,指著江子陵的身後,說︰「快看,ufo!」
這明顯是低級的騙術,偏偏就是有神經反應遲鈍的人上當。
江子陵回過頭,在漆黑的夜空中巡視了一遍,除了飄下的蒙蒙細雨,什麼都沒了。
待反應過己上當時,那個少年已經消失在了眼前。
江子陵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放棄?他環顧了四周,最終在街道的對面看到少年匆匆逃離的身影,身體的第一反應就是追上去。
當他邁出步伐,落在公路上時,街道上就響起一聲刺耳的汽車鳴笛聲,回過頭,眼楮被刺眼的燈光刺痛,什麼都看不到。
接著,他的身體失去了支撐點,被後面的力拽了過去。
當時,他只感覺眸子里收視到的景色一陣翻天覆地的旋轉,耳邊是嗚嗚作響的風聲,以及春雨打在肌膚上的生冷,最後鼻尖被一股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充斥,還有臉頰緊貼地那一處溫暖。
「 ——」耳邊是很清晰的失去節奏的心跳聲。
江子陵動了一下手指,自覺都在,猛然地抬起頭看著身下給自己做肉墊的男人。
他那梳的利落的大背頭此時有點凌亂,英氣凜然的俊臉上布滿了細細的水珠,是雨水打濕的還是冷汗?無人知曉。
「你沒事吧?」皇甫玨撐著身子從地面身上坐起,手肘上,高檔的西裝面料在剛剛那奮不顧身地一跤下被磨破了,還滲著絲絲血液。
江子陵微喘著氣,心髒噗咚的快要跳出喉嚨,剛剛,他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皇甫玨在檢查過對方沒事後,生氣的罵道,「你在做什麼?找死啊?」
「就算是找死又怎麼樣?」江子陵回過神,從地面上站起,拍拍身體,邁開步伐走人。
「誰允許你去死了?」皇甫玨也從地面起來,伸手拉住江子陵的手,用力將他扯回來的時候,手肘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痛讓他劍眉緊蹙。
「放手!」江子陵想要抽回手,手腕卻被對方抓地死死的。
蒙蒙的細雨慢慢變大了,行走在街上的人開始奔跑起來,他們兩個人卻依然僵持在原地,如同時間靜止。
冰冷的雨水濕了他們的頭發與衣服,也濕了他的心。
「你不是說你不會挽留的嗎?現在為什麼還抓著我的手不放?」江子陵哽咽著嗓子咆哮道,冰冷的雨水打在他的臉上,帶著眼角溢出的液體滑落到地面上。
我沒有哭,只是,雨水打進了眼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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