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陳飛居住的宅子,在街道兜兜轉轉了幾圈,走到了風雨酒樓的時候,才想起來這個時候已經是飯點了,肚子,似乎有那麼點餓。
進了酒樓,正好掌櫃的在大堂,一看見楊清墨來了,連忙迎過去,將楊清墨請到一處雅間。老一點的伙計都已經習慣了,他們都知道楊清墨其實才是這里的真正東家。但是新來的伙計都不禁停下了手中的活,眼光隨著楊清墨轉動,打量著這位不知哪里來的貴客,竟然讓掌櫃的也如此點頭哈腰的招待著。更重要的是,掌櫃的如此笑臉相迎,那人卻還面無表情,愛理不理的樣子。
楊清墨隨著掌櫃的進了他專屬的雅間,剛剛坐下,就有人跟著端了一壺酒進來。掌櫃的戴著一副諂媚的笑臉,為楊清墨面前的酒杯斟滿,小心翼翼地說道︰「樓主稍等,菜,是否還是老樣子,馬上就上來。若是今個樓主想換換口味,吩咐一聲,也馬上就準備好。」
飲盡杯中的酒,看著空空的酒杯,燒刀子的辛辣還在喉間徘徊,總覺得少了點什麼。站起身來,推開窗戶,看著對面的一個露天的小面攤,幾個人擠在一張桌子上吃面,雖然只是最廉價的素面,那一頓飯他們卻還是有說有笑。才發現,原來是太孤獨了。即便成親了,他還是這樣獨來獨往。一個人喝酒,一個人吃飯。
「去,將夫人請來,就說,我等她吃飯。」
那掌櫃的稍微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作了個揖離開。一路上還很納悶,楊清墨娶親這事他倒是隱隱听過,不過後來相傳這位夫人沒幾天又被送走了,剛送走那反復無常的樓主又命人去尋找,找了好些天都沒找到的樣子。這些天沒了動靜,原來是找到了。
掌櫃的剛離開沒多久,菜就開始一道道的端上來。炒的、煮的、炖的、炸的……從第一道菜端上來,到最後一道菜填充了桌子上最後一塊空地,卻也沒有見到伶子回來。
楊清墨幾次拿起筷子,提起來懸在半空良久,卻又放下。雖然有著那麼一點點的焦急,但更多的是溫馨。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在飯桌上焦急卻又耐心的等一個人到來。
菜從熱變溫再冷,壺里酒業空了又滿,滿了又空,楊清墨的臉上已經微顯醉意,伶子才姍姍來遲。
伶子才剛一房間,尚未站穩,便被楊清墨一把拉過來挨著他身邊坐下。剛剛坐下,還未弄清楚狀況,又听見楊清墨說道︰
「去,叫廚房把菜都熱一下。」
「不用了,我不吃。」
站起身來攔住正欲端菜的掌櫃的,伶子冷冷的說道。
「怎麼,不喜歡?你要吃什麼,叫廚房現做。」
「對對,現做現做。夫人要吃什麼咱們這里都有,盡管吩咐。」
看出了現場有些尷尬,掌櫃的也連忙符合著,只希望能早點領了任務離開這里。楊清墨不輕易發脾氣,可一旦發起脾氣來,十有**圍觀的手下都得遭殃,連楊追風都不例外。看著楊清墨臉上漸漸浮起的怒氣,掌櫃的不禁記起當年,只因為有人弄髒了他書房的一幅畫,便被廢了武功和手腳,丟進亂葬崗,夜里被活活嚇死,當時連站在一旁的追風堂堂主楊追風也受到牽連,只因為那個人本是追風堂的殺手。
「我吃過了,你先下去吧。」
如同得到大赦一般,剛想要離開這里,卻又為難的看了一眼還端坐在一旁的楊清墨,只見楊清墨無奈的嘆了口氣,揮揮手示意他離開。
掌櫃的離開以後,屋子里只剩下楊清墨和伶子兩個人。伶子重新尋了個位子坐下,不再挨著楊清墨,而是在他的對面。楊清墨晃了晃手中又空了的酒壺,確定了里面再倒不出半杯酒以後有些失望的放下酒壺。
「既然吃過了,那就陪我喝點酒如何?燒刀子太烈,換點溫和的,再整幾個涼菜下酒。」
「不會喝酒。」
「那就……上點甜酒釀吧。」
「算了,我不喜歡吃甜的。」
楊清墨斂起臉上的笑容,眼神里面也有一閃而過的殺氣。站起身來,走到伶子身邊,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的問道︰「那你,究竟想做什麼?」
「我累了,想休息了。」
「啪!」
楊清墨一掌拍子桌子上,震得菜盤里的菜都落在了外面。屋子里一時間變得格外安靜,伶子可以感覺的楊清墨越來越凶狠的目光,和手上慢慢增加的力道。
過了良久,楊清墨忽然冷笑一聲,松開伶子的下巴,牽住她的手。
「呵,休息?不就是午睡嗎,也對,夫妻之間在一起睡覺要比吃飯重要多了。對面就是風雨客棧,咱們隨便找一個空房好好的睡一覺,然後起來以後再一起吃晚飯。」
說罷,便不由分說的拉著伶子推開房門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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