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笑眼中的怒意越明顯,楊听雨就感覺越輕松。得意的笑著並且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看著在一旁冒冷汗的小張,冷哼一聲。抓起一把籌碼,然後又放手撒下,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難道,是我離開這里太久了,沒人認識了,還是听雨堂堂主在這里已經沒有地位了?為何我來了這麼久,一杯涼水都沒有?小張,我記得以前不是這樣的啊。」
小張一听楊听雨叫自己,心中咒罵了一句該死,額角滲著冷汗對楊听雨點頭道︰「雨堂主莫怪,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剛剛樓主下令不相干的人全部離開,所以沒人,我這就親自給你泡茶去。」
「哼,記得要一壺。別把貴客給冷落了,這位爺來頭可大著呢,你當心得罪了他,日後吃不了兜著走。」
「是是是是,我這就去,堂主稍等。」
此刻的鐘笑再也不能懷疑楊听雨的話了,從別人口中親自得到了證實,她真的是風雨樓的人。手上額頭上都已經青筋暴起,只差一個導火索便就要動起手來。可是楊听雨當然不滿足于這樣而已,拍了拍桌子,指了指旁邊的空位,哂笑到︰「為何不坐?你不是說你師父很是擔心我嗎,其實我也挺好奇你們這幾天是怎麼了,你怎麼才找到這里,這就是你所謂的擔心?不如,我們聊聊如何?」
話音剛落,鐘笑的長劍已經指著楊听雨了,劍尖離她的脖子只有半尺之隔。楊听雨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捏住那薄薄的劍刃,仿佛橫在她面前的不是一把劍,只是一朵花,而她,現在只是在欣賞「這朵花」而已。
「叮……」
清脆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堂內回響,看起來楊听雨只是輕輕地彈了下劍刃,但是卻不知她究竟用了何種手法,鐘笑竟然覺得虎口被震的微微發麻。
震驚還未結束,只見楊听雨忽然站起來,然後就感覺一個人影從眼前晃過,待完全反應過來之時,楊听雨已經站在了鐘笑眼前,平常掛在腰間的短劍也出鞘橫在了鐘笑的脖子間。鐘笑只感覺脖子那里有些火辣辣的疼,楊听雨的刀緊緊地抵著他的脖子,隱隱可以看見血絲滲出。
「啊!」
二樓的方向傳出一聲驚呼,饒是壓低了聲音,卻也沒逃過鐘笑的耳朵。冷眼一掃,鎖定了楊清墨和伶子所在的那個房間。
覺察到了自己的失態,但是想挽回已經遲了,看著鐘笑的眼楮直勾勾的盯著這里,伶子的臉變得慘白。五分是擔心鐘笑,另五分卻是因為自己。楊清墨看著伶子的樣子有些心疼,想幫她,可是他卻也明白這個時候他若是站出來,不是在幫忙,而是在幫倒忙。
多番無奈只能化作一番嘆息,不過反之一想,反正鐘笑已經找到這里來了,他們兄妹遲早都是要見面的,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不如早點見面,省的伶子整日擔心。
伶子轉頭看見楊清墨擔憂的目光,只能抱以苦笑,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暫時還沒有事。
「樓上是誰?」
話雖然是對楊听雨說的,但是鐘笑的目光卻仍然沒有離開二樓。那個聲音,絕對不會錯!忽然想起七夕那天晚上遇見的那個女子,心中一種不好的預感。是巧合還是什麼?如果那天那個女子和今天二樓藏得女人是同一個人,並且是自己想的那個人,那麼那天那個男子又是誰?鐘笑忽然不敢再想下去。
楊听雨不答反笑,收回手中的劍,回到座位上做好,押了一口茶悠悠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若想知道,自己上去看看不就好了?」
還需要問嗎?楊听雨這一副擺明的要看戲的模樣,不是已經給了自己最好的答案?鐘笑突然有點後悔今天來了這里,先是自己的朋友變成了自己的仇人,接著自己的妹妹似乎也和風雨樓扯上了不明不白的關系,而且,自己的師父,似乎也知道一些事情卻沒有告訴自己?呵呵,多麼諷刺。
鐘笑絲毫想要沒有克制心中的怒意,幾乎是聲音顫抖的喊著︰「顏兒,你還不出來嗎?今日,你又想找什麼借口搪塞我?不但同樣的相貌,連聲音也一樣是麼,你真的覺得,你大哥我是個傻子?」
過了半晌,只見那個房間依舊沒有聲音。怒火竄至心頭,將手中長劍向前一擲。長劍離開鐘笑的手,直直的刺向二樓的那個房間。
「啊!」
又一聲尖叫,這次是真的尖叫,整個大堂里面都回蕩著女子驚慌的聲音。楊听雨臉上微怔,因為在那聲尖叫下面還掩藏著一聲悶哼,男子的聲音,他居然沒有躲開?她不知道小張听沒听到那聲極低的悶哼,但是看他慌張的神情似乎是要上樓。
楊听雨輕輕的咳嗽示意著小張莫要輕舉妄動,小張抬頭看了看樓上,又轉頭看看楊听雨,最好還是忍住了,只憤怒的盯著鐘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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