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飛的實力比起凌飛兒高得不可以道理計,但是在對方的眼里,也只不過是兩個沒有什麼差別的小家伙,畢竟煉虛境對于他來說,境界的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前輩,我們兩個本來也無意冒犯,只是不慎跌入了混沌海之中,才一路漂流到了這里,只想找一條出路回去,更不想對這神仙洞府有什麼冒犯,還望前輩成全,」杜雲飛看對語氣不再像剛才那樣壓迫,頓時也不再像剛才那麼沖動,「至于那一個金甲戰士,只要前輩答應放過我們,我自然會放了他。」
金光一閃,在兩人面前凝聚出一個老者的樣子,白發黑袍,雙目猶如深澗,連杜雲飛這般的修為,都感覺像是被對方看了個洞穿一樣。
這人的相貌看上去似乎普通,但是眉宇之間的威嚴,卻像是上古之時的大神一般,有著凜然也不右侵犯的威儀。
听到杜雲飛的懇求,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這等的修為,還想要禁錮我的金甲侍衛?真不是不自量力!」
手指一伸,也看不到有任何的光芒出現,但是杜雲飛體內被龍魔之心禁錮的那道金色氣流卻再也不受束縛,嗖地從他體內躥了出來。
「參見主人!」那個金甲戰士好像是這幫侍衛的統領,一出來之後,立刻帶著所有的金甲戰士跪了下來,恭敬地拜伏于地。
「金一,」老者看著金甲淡淡道,「你們三十六人,竟然連兩個煉虛的小子都擋不住麼?」
「主人……」那剛剛被放出來的金甲戰士頓時戰栗起來,半天才如實答道,「這個小子身上,有兩件厲害的法寶,一把黑劍,一只黑鼎,都十分厲害,那黑鼎連主人的護法神光都破掉了。」
「哦?看來老夫還真是小看了你這個小家伙,」那老者看了杜雲飛一眼,再次淡淡對金甲道,「去須彌界天魔閣里修煉無妄金光陣吧,能不能出得來,就看你們的造化了!」
「謝主人!」金一頓時如蒙大赦,再次拜了幾拜,然後帶著三十六金甲一晃之間全部化作金光而去。
杜雲飛此時還定在原地,但是听到老人說什麼天魔閣,應該不是什麼好地方,要不然也不會說什麼能不能出得來,就要看造化之類的話了。
但是金甲戰士听了,竟然還像是很感激的樣子,看來如果不是去那什麼天魔閣,怕就是要被滅掉了,這老者的手段通天,能將靈力創出靈智來,自然也能輕易將之抹殺。
「且讓我來看看你的兩件法寶,到底有什麼特異之處,竟然能破掉我的護法神光。」老人淡淡地笑了笑,臉上也露出幾分玩味,「三千年都沒有遇到這麼好玩兒的事情了。」
說著他隨手一揮,杜雲飛被定在那里的身體也隨之被解月兌出來。
體內混亂的經脈讓杜雲飛此時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而清醒過來的凌飛兒忙去攙扶他,一臉戒備,更是一臉驚心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上去並不高大的老者。
手指輕輕一挑,杜雲飛只覺得那兩件跟自己有著血脈聯系的法寶,竟然就這麼不受控制地從體內飛到了老者的面前。
法寶到了一定有級別之後,根本就用去放在儲物戒中,而是直接可以通過靈魂烙印,存放在自己的體內,當然這也指的是靈器之上的法寶,那些普通的法器是不可能的。
裂天劍是不折不扣的靈器,而且還是酒仙親自為杜雲飛煉制的,而這個黑鐵鼎,來歷非常神秘,以酒仙的見識也說不清楚他是什麼級別的法寶,更不知道出自什麼地方,只是猜測跟神族有關。
兩件法寶懸在老者面前,他先是伸手把裂天抓在了手中,微微皺眉,之後卻又點了點頭︰「這把劍應該是用人類魔門,修煉靈魂類靈術的法寶重新煉制而成,怪不得有如此之多的惡鬼,不過看你小子的身上倒是沒有什麼魔氣,沒有受到這魔氣的侵蝕,你很不錯!」
老人的話里竟然有了幾分的贊賞,這讓杜雲飛的緊繃的神經也慢慢放松了一些,看來這人倒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自己跟凌飛兒未必就沒有出去的希望。
但是此時他也不說話,只是暗暗運轉靈力,努力恢復著自己的經脈。
他雖然不敢明目張膽地恢復,但是老者還是輕易就發現了,鼻尖微抬了一下,隨後就不予理睬,而是轉向了第二件法寶。
伸手向著黑鐵鼎一抓,口中立刻就是輕聲咦了一下。
還不等他問杜雲飛什麼,那鼎上就爆出了強烈的碧光來,就好像封魔界中被天魔威瑟抓到時一樣。
但是老者的實力明顯就比那天魔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手上的金光劇烈一震,竟然生生把碧光壓了回去。
目光十分驚訝地在那鼎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著,連嘴巴都慢慢地張開,好像看到了一件本來不該出現在這世上的東西一樣。
「竟然是天木鼎,」半天之後,老者才緩緩地嘆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無限得悲淒,連手都顫抖了起來,「如果三千年前我就得到這天木鼎,那該多好,晚了,一切都晚了!」
杜雲飛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不過看到對方的表現,他也是又驚又喜,喜的是這老者看來是知道這鼎的來歷,而且對他的評價也相當之高,不然也不會讓他如此得激動,不過同時杜雲飛也擔心,這老頭兒不會就這麼把這法寶給收了吧,那他可就虧大發了。
但是再回頭兒想想,自己的小命兒都在人家的手里攥著呢,還說什麼法寶不法寶的,真要能用黑鐵鼎換兩個人的性命,杜雲飛也會毫不猶豫地換了。
頂多過後想起來的時候咬咬牙,總比以後連骨頭都不知道被埋在哪兒強啊。
「怎麼,小子,你以為我會貪圖你的法寶嗎?」那老者突然轉過頭來,一語道破了杜雲飛的心思。
「呃……」杜雲飛也沒有想到對方突然問這句話,「我打不過你,你要拿走我也沒辦法!」
強者都有強者的脾氣,如果說得過于軟弱了,一來顯得太假,二來也容易讓這些人反感,倒還不如說得直接一些。
「呵呵,你小子倒是有點兒意思,」那老者饒有興趣的打量了杜雲飛一下,「你這法寶雖好,但是現在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杜雲飛略略安心,倒不是高興這人不收他的法寶,而是這老人既然這麼說,那應該不會再為難他們了。
「這麼說前輩是肯放我們走了?」杜雲飛小心翼翼地問道。
打肯定是打不過,這人的修為以他的感覺,就算是有幾個杜擎天過來,也不是他的對手,更別說是他這種勉強只能跟靈仙二品的力量抗衡的實力了。
「我可沒有這麼說過。」那老者臉上的玩味更甚,剛才臉上的悲淒早就變成了幻覺一樣不見了,「老夫在這混沌海底已經有三千年的時間,就算是再好的法寶,我也用不到,不過老夫倒是很久都沒有看到人了,更沒有看過你這麼有意思的年輕人,不如你就留下陪我吧!」
靠……
這下子杜雲飛徹底石化了,本來還有一點兒慶幸,現在只能瞪眼了。
「哈哈,你放心,老夫也不會霸佔你很久,只要十年時間,十年之後,封魔界再次開啟的時候,我自然放你跟你這小女友出去,如何?」那老者淳淳善誘地說道,眼里都是垂涎之色。
杜雲飛身上一陣惡寒,心想老子可不搞基啊!
不過他也不知道,現在他說這話管用嗎?這老家伙要是真是要留他,怕是插了翅膀也跑不掉。
杜雲飛已經想好,這老頭兒要真是對他有什麼不軌,就算是自爆也得給他一點兒教訓。什麼玩意兒都能商量,這tm絕對是超越了他的底限了!
「小小的修為竟然煉出了一把邪魔之劍,還能不被其中的魔氣侵蝕,更能得到傳說之中的天木鼎,你這小子真是讓我吃驚,讓我來看看你還有什麼奇怪的法寶沒有。」那老者也不等杜雲飛說自己同意不同意,反正這里他說的話比起聖旨來還要管用。
一伸手之間,杜雲飛的戒指已經飛了出去。
「嗯?」老者把戒指拿在手上,竟然微微驚訝了一聲,臉上的神色也再次變了變。
杜雲飛也有些奇怪,要說法寶,他身上僅有的兩件也就在眼前了,戒指里除了一些雜物之外,也再沒有什麼好東西,連那些次一些的法寶長劍,都在跟天魔大戰的時候,全部都用了出去。
那些沒有祭煉過的法寶,丟出去之後,自然也就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現在老者的神色卻像是再次看到了一件讓他吃驚的東西一樣,難道這里面還有什麼東西比起天木鼎還讓他吃驚?
杜雲飛立刻就否認了這個想法,那里面有什麼,他比誰都更加清楚,如果真有這種神秘的法寶,他不可能不知道。
然而老人的表情卻越加地嚴肅了起來,好像是想要去驗證什麼,又有些擔心,甚至畏懼!
但是最終他還是在那戒指上輕輕一抹,碧光一閃,一塊不知道什麼金屬做的令牌樣子的東西就出現在他的手上。
杜雲飛一看這塊令牌,立刻也激動了起來,顧不得身上的傷勢,掙扎一下跳了起來︰「不行,這件東西不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