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這話，莫裳緩緩睜開雙眼，呆呆的望著頭頂的橘紅色燈罩，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莫裳從靠背上坐直身子，端起面前的水杯，抿了一小口；
「我曾經告訴過騰濮陽，結婚時候我一定要穿那件婚紗。」
莫裳緩慢清晰的說，她右手來回轉動著半杯水的杯子，看著杯子里的水隨著自己手的方向來回翻滾，如同大滴的淚珠，晶瑩清澈。
路久瞻愣了愣，隨即開口︰「對不起。」
他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而當時莫裳的反應，讓他這個念頭在腦中閃過，卻沒抓住；此時听到莫裳說，才明白她為什麼一直盯著莫藤身上的婚紗看。
而他這時提起，顯然觸及到了莫裳的傷心處，他忙不迭的道歉；心里除了愧疚，還夾雜著心疼；本該細心保護她，自己卻不小心踫到了雷區，還是自己太大意了些；路久瞻連連責怪自己。
莫裳微笑著搖搖頭，說︰「你不用對不起；現在我已經接受事實了，以後也不用諱莫如深的不敢提及了；我也沒那麼脆弱。」
路久瞻看著她假裝釋然的笑，提起的心放了下來，雖然知道她並沒有完全釋然，但是她已經接受了，而釋然也是早晚的事。
快入冬了，面前的火鍋冒著熱氣，路久瞻不時將菜和肉分別放入鍋子里，鮮辣的湯汁將放進的蔬菜淹沒。
莫裳側臉看向窗外，路邊的樹葉已經飄落大半，余下稀稀落落的黃葉也干枯透徹，隨著風在枝頭來回舞動，不知覺已經快入冬了。
記得上一年的這個時節，她和騰濮陽也會一起去吃火鍋，兩人也會像今天這樣，點一大桌菜，伴著火鍋的香氣，兩人說說笑笑，一坐就是整個下午；
偶爾也會買來材料，兩人一起做著吃，每每那時，都是莫裳感覺最幸福最知足的時刻，兩人手牽手，如同新婚小夫妻，在超市的菜架旁，精心挑選著彼此愛吃的蔬菜和水果。
莫裳有些恍惚，現在想起這些，感覺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久的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她想起和騰濮陽有關的曾經，心不再會隱隱作痛；即使在深夜從夢中醒來，也不再淚流滿面；不知是麻木了，還是真的開始釋然了。
「小裳，小裳~」
路久瞻的呼喚將莫裳從回想中拉了回來，莫裳目光從窗外移到路久瞻臉上。
「嗯？」
「菜已經好了，快吃吧。」路久瞻提示道，
說著，他把煮好的菜和肉仔細的分開，放在莫裳面前盤子的兩側。
「謝謝。」
莫裳眯起眼楮笑著，拿起筷子，開始吃菜。
兩人直到下午三點多才從火鍋店走出來。
「吃飽喝足~跟我去花店吧。」剛走出火鍋店，路久瞻便開始提議。
「你不會打算今天下午就開業吧？」莫裳問。
那間花店，一看就是剛租賃的，連店標還都沒有。縱使是開業，也總要有個形式，放個鞭炮。
「不開業，等店標做好再開業。」
「那你現在怎麼還要去店里？」
「你不覺得自己少了點東西嗎？」路久瞻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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