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柏全力一招,被王雨鑫只手擋住,這的確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自信于自己的力量,在明知王雨鑫可以吸收外來真氣的情況下還能全力出招,因為他這一擊所附加的內力極少,更多的是他的**力量。
班柏沒想過王雨鑫會擋住自己的攻擊,所以他才稍稍改變了攻擊的部位。在他的預想里,王雨鑫會躲開,會反擊,攻敵必救逼自己撤招,這些情況他都在腦海里模擬過,如何應對以及後招的變化,他都已經有了想法,只要王雨鑫按照他的預想動作,那必然會置身于自己連環的進攻中,就算不能一舉將其拿下,也可以給其他人創造進攻的條件,而不會陷入僵局。
所有的情況,班柏都已經模擬過,但是他唯獨沒有考慮過王雨鑫能夠擋住自己的攻擊,不是他太自信,而是這太不現實。
天下武功千變萬化,側重點也不同,班柏最強之處就是她的攻擊,他自信全力施為之下,就算先天高手他也有一搏之力,因為一旦力量突破了一個極限,所帶來的效果都是聯動的,而不僅僅只是攻擊強大的體現,對敵人的壓迫和震懾都會有顯著的效果。尤其是他這一式雙剪斬,將力量集中在一處發出,當真是有勢不可擋之效。
可是凡是沒有絕對,班柏自信先天高手都不敢輕易承受的攻擊,卻被王雨鑫一只手就給擋住,這已經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班柏的臨敵經驗何其豐富,他深知對敵之時絕對不能有絲毫分心之舉,光是自己的招數被擋住還不足以讓他吃驚變色,真正讓班柏臉色劇變的原因,是他的攻擊沒有打到王雨鑫。
局外人可能不會知道,但是班柏卻是最清楚不過,他的手上沒有傳來兵器擊打在**上的感覺,他明白他的雙剪斬壓根就沒打到王雨鑫身上,而是被對方用真氣給架在了空中。
御氣為器。
班柏心中狂震,他此時的腦海里想到的就是這四個字。
御氣為器,絕對不是之前所說的真氣外放所能比擬的。真氣外放顧名思義,是內力修為達到一定程度,將真氣逼出體外,傷害敵人的一種方式。真氣外放雖然听上去很厲害,卻有很多局限性,首先這是種無差別攻擊,即便是宗師高手也無法自由控制真氣外放對單個人造成傷害;其次這種攻擊方式極耗內力,瞬間將大量真氣逼出體外,得到的效果更多的是出其不意。總體來說,真氣外放屬于一種比較雞肋的攻擊方式,遇到同級別的高手,也只有在對方毫無防範的時候才會有些作用。
而御氣為器則完全不同,它的精髓全在一個「御」字上,能達到「御」這個境界,非是先天高手所不能。御使真氣成為一種武器,這本身就是不可能達到的。
真氣虛無縹緲,沒有任何人見過它到底是什麼樣子,所有習武的人都只能感受它的存在,但是卻有意中人可以「看」到能量,這種人就是先天高手。
達到了先天至境,整個人便會有月兌胎換骨一樣的變化,先天高手已經可以看見能量的本質,任何的能量形式在他們眼里都是互通的,不僅局限于自身產生的能量,就算自然界的能量,他們可以化為己用,他們已然是超凡月兌俗的存在。只是先天高手也有境界的區別,初窺先天門徑的人,可以輕易解讀能量,要說運用火候還不足。但是臻至先天境界極致的高手,卻是可以輕松運用各種能量,將其互相轉化,化天地之力為己用,甚至將這些能量實體化。
而這種將能量實體化的能力,就稱作御氣為器。不過這也只是傳說而已,先天至境虛無縹緲,實非人力所能企及,因為達到那種境界的人,可以說已經是肉身成聖,是仿佛神仙一樣的存在,就連先天境界也只是口口相傳,眾人才知道的,更遑論見過。
御氣為器,那是先天境界巔峰的人物才具備的能力,此時卻活生生的出現在班柏面前,起初他也沒想到御氣為器上面去,但是詭異的場面,讓他的心中不可遏制的產生了這樣的想法。雖然他也沒見過御氣為器到底是什麼樣子,但是他卻知道真氣外放是什麼樣子,因為他就已經可以做到真氣外放。眼前王雨鑫做到的事情,絕對不是真氣外放,所以他判斷王雨鑫使出的八成就是傳說中的御氣為器了。
班柏的手在微微顫抖,既驚且懼,驚的是他能親眼看到傳說中才有的神奇能力,雖然王雨鑫只是凝結出一層實體真氣,但是班柏完全肯定這就是御氣為器;懼的是王雨鑫現在有這樣的能力,那自己這些人還能否克制住他,說不定今日所有人都會死在這里。
這樣的想法易產生,班柏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他有堅定的意志沒錯,但是這要建立在實力對等的基礎上。班柏不會畏懼高手,就算是宗師境界的高手他也有信心一搏,但是先天至境他卻從來沒想過,因為那完全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他知道這樣的人與自己等人有本質的區別。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再強大的自信也不會有用。
心思飛快的轉動,班柏意識到好像忽略了什麼,抬眼一看他就知道了原因,但是為時已晚,張傾虹已經攻到了王雨鑫身前。
班柏出手雖然挾著萬均之勢,但他終究是被動的,他是被張傾虹牽動才出手的,這一擊的主動權完全在張傾虹身上。極度的震撼讓班柏忘記了,還有一個人也在全力攻擊王雨鑫。
張傾虹佔據主動,將班柏牽引出來,自己卻停頓了一下,以他二人的速度,停頓的這一下,足以讓班柏先攻擊到王雨鑫。班柏不僅是後發先至,攻擊沒有得手同時心中還經歷了翻天覆地的震撼,張傾虹的殺手這才到來。不是張傾虹太慢,而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班柏發現不對勁,連提醒機會都沒有。
張傾虹五指完全張開,每一根手指都在輕輕擺動,恰如一朵花上的五只花瓣盛開一般,拂到王雨鑫的身上。
迎風拂柳。
張傾虹一出手就是她自創的絕技,此招好像隨風擺動的柳條,看似輕柔,其實極容易沾人衣衫。張傾虹五指輕動,其實是在蘊積力量,伴隨著五指的擺動,將真氣聚集在指尖上,一旦攻擊到敵人,定然是穿肌入體,端的厲害非常。
「住手。」班柏只來得及喊出兩個字。
張傾虹听到了班柏的話,可是再要反應已經來不及,她的手指已經刺向王雨鑫胸前的幾處大穴。
張傾虹耳听六路眼觀八方,在出手的時候,已經將周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她看到了班柏攻擊沒有得手,也看到了班柏吃驚的神情,但是她卻不知道個中緣由。她將班柏牽引出來自有用意,在她想來以班柏的強大攻擊,即便王雨鑫有應對之法,也必然需要全力以赴,而自己同時偷襲,只要迎風拂柳打到王雨鑫的身上,任他有通天之能,也翻不出多大浪花,而張傾虹之所以如此自信,憑借的便是她的迎風拂柳。
迎風拂柳最厲害的地方不是其強大的攻擊,就算能碎骨穿石也只不過是一招厲害的殺手,張傾虹所以敢完全倚仗這一招,就是重在這一招的效果。
古人折柳送別,取的是柳字通留,而迎風拂柳也有同樣的內涵,張傾虹也要留。但是她要留下的不是王雨鑫,而是王雨鑫的行動能力。張傾虹精于五行易數,從德勝樓內部的各種招財陣法就能看得出,她對五行的理解絕不是一知半解而已。
張傾虹在易數上很有天賦,而她最大的成就則是將易數融入武功之中,這種融合不是簡單的陣法,而是把一招一式都打出五行易數的效果,而她此時用出來的迎風拂柳,就蘊含了奇門遁甲的八門易數在里面。
奇門遁甲中有休、生、傷、杜、景、死、驚、開等八門,開、休、生三門為吉,死、驚、傷三門為凶,杜景二門為中平。有歌曰,吉門被克吉不就,凶門被克凶不起。張傾虹五指各指向王雨鑫的一處大穴,分取死驚傷杜景五門,凶門相生有禍難避,這五門相生一形成,便成了有死無生之局,沒有出路。張傾虹用這招的目的,根本不是要傷害王雨鑫,而是將他的元氣鎖住,氣不能御,再強的實力也發揮不出來。
迎風拂柳的威力強大,卻也不是無解的,否則單憑這一招張傾虹足以獨步天下。這一招之所以強大,根本原因還是張傾虹附加的奇門遁甲之術,否則也只是一招殺手罷了。但是奇門遁甲雖然神奇,終究不是瞬間發動,總需要時間去準備,張傾虹開始頓了那一下,就是發招的先兆,五指不斷擺動既是蓄積力量又是調整方位,一旦方位有差,便是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也正是這個原因,張傾虹才讓班柏出陣牽制王雨鑫。
王雨鑫此時到底有多強,沒人能說出來,但是班柏判斷他達到了御氣為器的境界,那強的就不是一丁半點。張傾虹發出強大的殺招,王雨鑫的修為又有了質的變化,自然而然的生出了感應。
就在班柏喊出「住手」的時候,王雨鑫突然把臉轉向張傾虹,他痛苦的表情如同定格了一般,也雙眼的光芒已經大為收斂,一個眼珠黑的發亮,一個眼珠仿佛沒有瞳仁,白得人,就這樣直直的看著張傾虹。
張傾虹突然看見王雨鑫的表情,整個人一怔,手上的動作也停頓了一下,心中一驚,急忙閉上雙眼,擺動的五指同時發力,狠狠的向王雨鑫胸前的穴位上抓下去。
中午一章,晚上又吃飯,公司聚餐,最主要的是吃不飽。晚上有時間爭取再一章,咋沒人看呢,不看也給個意見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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