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侍女,雙手端著的托盤里,放著一小碗藥汁,小心的走來,頷首說道,「稟貴人,皇後娘娘命人送安胎藥來了
章貴人面色微僵,轉眼瞟向一旁的冷溪顏,剛好對上冷溪顏略帶不明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但笑意里都帶著一絲尷尬;
「替本宮謝過皇後娘娘章貴人接過藥汁,隨之喝下,這些天,天天如此,她已經習慣了,皇後無非是在警告她,她與孩子的命都在她手里,而她唯有服從。
「奴婢告退送藥的侍女頷首示意,便退下,她要做的就是監視章貴人服藥,現已完成任務,也可回去向皇後交差。
「皇後娘娘和諧六宮,真乃六宮之幸冷溪顏面帶笑意,在她從侍女送藥來看,不該是僅此這一天,但她不明是,章貴人喜好清靜,怎麼會與皇後這等奸詐之人,有所交際。
「和諧也罷,用意也罷,皇後終究是六宮之主章貴人滿色黯然,想到皇後的用意,她又是忌恨,又是嘆息,忌恨皇後的卑鄙,嘆息自己的無能。
「那是自然冷溪顏輕笑道,但她也隱約感到章貴人的不悅與無奈,而章貴人的話語,想來,是暗示皇後以權勢而壓迫著六宮,自然,也包括她。
章貴人笑之不語,她並不想向任何人言明,知道越多的人,她更不想連累任何人。
《景瀾宮》內;滿室冷意;上官佑便無表情的坐著;皇後一臉淡然;柳貴妃及章貴人、辛昭儀、鐘夫人站與一旁;
只見,殿內侍女一盆接一盆的端出刺眼的血水;頓時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蔓延殿內,殿內的氣氛也頓時跟著凝重起來。
柳貴妃似乎反應極大,捂著嘴強忍著胃里的翻騰;
「皇上,臣妾偶感身體不適,先請回宮柳貴妃緩解胃里的翻騰,便上前請辭;
上官佑撇了眼柳貴妃;皇後見狀,便揮手示意;
這時,一名太醫驚慌的從殿內走出,跪下道「回皇上,老臣已盡力,只是薛貴人體虛,實是無法保住龍嗣,望皇上恕罪
上官佑依舊面無表情,壓抑著內心的憤怒與痛惜,此刻,他更適合做個聆听者;
「張太醫的意思是,薛貴人因體虛,才致小產的?」皇後見上官佑不語,自己卻不好失了後-宮之主的職責;
「薛貴人體虛,倒也不至于小產;只是薛貴人體內,還伴有少量的砒霜張太醫畏畏縮縮的叩首在地;
「大膽,砒霜乃為劇毒,又怎會出入在後宮,張太醫莫要悟錯了才是皇後一驚,眼里閃過一絲陰笑,想來,又要起風波了;
「皇後娘娘息怒,老臣行醫一生,且還有其它幾名太醫在此;定錯不了張太醫更加驚慌,眼前的可都是不好惹的主,若有紕漏,小命也就玩完了;
皇後冷聲道,「那可知,薛貴人為何中毒?」
「老臣不知,只是,薛貴人因體虛,此次出血甚多,怕是不能再孕張太醫遲疑了一下,說道最後,已經音聲漸無;
皇後揮了揮手,示意張太醫退下;
「昨日‘景瀾宮’何人守夜?」皇後轉眼,冷聲問道;既是中毒,她自該查清,不管何人所為,對她都是百利無一害。
「回皇後娘娘,是奴婢守的夜只見,一侍女上前,顫顫瀝瀝的跪下。
皇後撇了眼地上的人,仰著頭說道︰「薛貴人昨夜,可有何異樣?」
「貴人昨夜並無異樣,直至今晨,貴人用了早膳,便又嗜睡;醒來後就這樣了侍女畏懼的不太抬頭;
皇後冷聲道,「早膳可都查驗過了?」
一旁的小容上前頷首道,「回皇後娘娘,奴婢都查過了,並無異樣
皇後柳眉微皺;屋內一片寂靜,她也不過是做個樣子,想來,有人比她更急;
這時,一婢女匆匆進來跪下道︰「皇後娘娘,奴婢有一事相報
「說」皇後心里暗笑,說來便來了;
「奴婢昨夜起身方便,見一侍女,鬼鬼祟祟進得薛貴人寢室,奴婢當時,以為是那位守夜的姐姐;便沒抬在意;不想薛貴人今日如此,奴婢還在貴人寢室內發現了這個婢女驚慌的說著,隨手便拿出一支珠釵遞上;
小容上前接過珠釵,便交到皇後手里;
皇後看了眼珠釵,不經嘴角一翹;道:「可有人識得此釵?」
「回娘娘,此珠釵,好像是‘顏清宮’一侍女所帶;」另一名侍女上前頷首道;
皇後聞言,將珠釵遞到上官佑面前;
「移駕顏清宮上官佑臉色明顯一僵,接過珠釵,便拂袖而去;
眾人也隨之跟上。
《顏清宮》冷溪顏雖手著本書,神情卻為恍惚,忽然手中的書落地,這才稍稍有了反應;
「美人,怎麼了?」錦瑟上前撿起書。
冷溪顏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她總有種不詳的預感,而為了避免錦瑟擔心,她也不詳言明;
「美人,您近來不是嗜睡,就出對物出神,會不會是」錦瑟本想試探,冷溪顏可是有了身孕的兆向,只是,話未完;
只听,春兒喊道︰「美人您看,我和錦芝姐姐采了好多水果哦
「待會,拿些下去,分給宮人們些冷溪顏並未在意錦瑟的話,倒是被春兒的天真的性子逗了一笑;
錦芝輕笑道︰「美人就是心地太好了
春兒滿臉高興的看著錦芝,道︰「那是自然了頓了頓又道︰「咦錦芝姐姐,你好看珠釵呢?」
冷溪顏與錦瑟聞言,也是本能的轉眼看去。
錦芝本能的伸手,在發髻一探。
這時,一聲尖細傳來「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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